山高处，难见天日和晚霞。

天色已经昏暗，谢臻真和女皇两人心中很清楚，山上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晚钟，一声声、一阵阵、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心口的位置。

晚钟，是归家的讯号。

晚钟不绝，是对尚在人世之人的眷恋和不舍。

但……晚钟响起，就代表着有人要离世、归去混沌了。

谢臻真和女皇对视一眼，心中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朕说过，你的运气一直不错。现在看来，你的运气非但不错，还是好过头了。”女皇感慨一声。

雪色的山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朴素麻衣，慈悲面容，口念神无的弟子们，他们鱼贯而出，准确地停在两人面前，低头目不斜视：“两位贵客，师父有请。”

师父有请？

谢臻真纳闷，她们才刚刚来一会，而且，今日出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女皇也是临时起意……他们口中的师父怎么会这么巧就知道？

难道是女皇提前通知过？

女皇看着谢臻真眼底的疑惑，微微笑：“他们口中的师父，应当是无垢。朕早年见过无垢一面，这许多年不见，没想到他的修为更精进了，竟提前算到朕要来。”

算？

推演？

谢臻真心中对这位无垢的修为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是，那为首的弟子低着头，可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悲伤，他道：“师父不是算到的，是一夜感应天命，回光返照。”

女皇少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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