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的低声，苦笑：“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你又在编织你的谎言骗我对不对？！”

“丫头是我的，她说了她要嫁予我的，说了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嫁人？”

“怎么可能？！”

“霆川，霆川你冷静一点！”

“那人是谁？那个高官是谁？是哪个司令，还是……大帅？”

“风霆川——”她哭的不可自抑。

他勾唇冷冷一笑：“是大帅是吗？原来他娶的夫人……就是丫头是吗？”

“霆川，霆川你冷静一点好不好？难不成你要把风府都搭进去吗？”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就一直这样不告诉我，是不是？”

“不——”

“我没有，我也只是下午的时候刚知道的。”

“是吗？刚知道？呵，是不是没有这一出，你风茺灵要一直的瞒着我了？！”

“我没有！我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这就是你以为的对我好？”他声线颤抖，红润的眼眶再次的溢出。

“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差点就想死了你知道吗？！”

“霆川……”

“我不会连累风府的，你出去吧！”

“霆川，你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她红着双眼难以置信。

双手死死的抓着他，厉声：“你想做什么？我不允许你做傻事听到没有？”

“不用你管，出去！”

“风霆川——”

“我说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他同样歇斯底里的怒吼，似乎要把自己此刻的情绪发泄出来一样。

她红着眼擦去泪意，淡淡的低声：“好，我出去，你……你自己好好静一静。”

“嘎吱——”

房门被关上。

她回过身去

透过层层厚实的门沿，看向那孤寂修长的身影，眼泪再度滑落。

“霆川……”

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刚知道丫头的存在，又知道了她嫁人的消息，宛若喜悦过后的晴天，再次经历雷鸣般的雨劫。

可她亦是如此啊！

世间世事总是如此的万般蹉跎，何时有过十全十美，尽心尽意啊？

……

第二日

木府的府门刚被拉开。

风霆川便从回廊处走了过来，面部低垂，嗓音沙哑，“二伯……”

风宪夫子诧异的回眸，嗤笑：“怎么？今日的日出是从西面出来的不成？”

“你风少爷竟然这么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二伯？”

“二伯严重了，往日都是侄儿的不是，但今日，侄儿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求二伯，请二伯成全！”

“砰——”

一声清响。

他竟然就着那严寒冰冷的大理石面，直直的跪了下去。

往日里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全部被认真所替代，眉宇之间，竟是满满的坚持与祈求之意。

跪着的身子在寒风冷冽中颤抖，唇瓣哆嗦着，眸色早已染上了凉意般的红润。

风宪夫子心里惊起千涛骇浪，眸子讶异的看了过去。

这还是他——

第一次跪他！

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