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

炽云天眼底复杂，看着一言不发的煦笑一时间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叹息了一声，向着天际望了一眼，眼底的复杂像是被沉浸，又像是随风而去.....

空气，寂静了很久很久。

同处面对面的爷孙两人却都不是一样的心思。

煦笑抿了抿唇，抬眼一扫‌‌‍‎‍妖‍‎‌娆‎‌离开的方向，那片天际像是还拥有她离开的影子一般，拖着长长的，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就像他心中此刻被夕阳拉长的酸涩的影子一样。

“爷爷.....”许久之后，煦笑才动了动唇，天际的夕阳只剩了最后一道光线。

炽云天收了眼底的复杂，看了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煦笑捏了捏拳头，像是不死心一般，再次抿了抿已经紧绷的唇，“‌‌‍‎‍妖‍‎‌娆‎‌她.....她说她会回来么。”

他问得很轻，声音还透着一丝沙哑，就算傻子也能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让他的俊颜紧绷无比。

“哎.....”看着这样的孙子，当爷爷的哪里能不难受，可是炽云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就仿佛已经知道了真相，已经知道了全局，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走眼下一步的感觉。

他叹着气，有突如其来的变天狂风刮起了他的最钟爱，一直保护着的胡子也不自知，只有看着煦笑的老眼中越来越苍厉。

“她……笑儿啊，你放下吧，她不适合你。”炽云天斟酌一番，终于捡了话出口，神色避讳莫深。

“可是.....”煦笑平静着的俊脸忽然一皱，刚要出口已经被炽云天再次打断。

“爷爷看了这么多万年，可是最看不透的，总归还是这个'情'字，无论放大，缩小，可最后得不到的还是心中的一根刺......”

炽云天似乎想起了什么，视线已经转开，望向那即将坠入地平线的夕阳。

“可更多的事，是注定的，凡事皆有命数，她不是你的，却也不知道最终是不是那个人的，但是他一定不会让她归为他人，那些年的鱼死网破，让我都不得不忌惮他......”

炽云天的话淡淡传来，落在煦笑的耳中似懂非懂，他蹙着的眉头也没有松开，他想问，想开口，可是.....又觉打扰不了此时的煦笑天追忆的神情。

最后，炽云天又叹了口气，一瞬间泄了气般的望着煦笑，“笑儿啊，你要记住，那丫头，总归是别人家的，我青丘.....从一早就没有过机会。”

说完，炽云天便又长叹了一声，接着踱着步子，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煦笑还想问什么，张了张口，却觉得爷爷的身影苍老无比，他也没了再开口的意思，忽然不知该何去何从，直到微风将愣神的他吹醒。

他再次侧头望了她离开的方向一眼，天际的夕阳落在他的眼底，映下了无尽的落寞。

他握了握拳，又送了开，如此反复几番，终于没再去追。

赌气似的反方向别开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进了阴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