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也上车之后。

余焕便开车离开了江天大桥。

车辆行驶在夜色中，半夜三更的街道，灯火稀疏，寂静无人，几人也是相顾无言，只能听得到窗外的风声。

余焕没开灯，车内晦暗不明。

她一人坐在前面，单手握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隐藏在黑暗中，不知在悠哉悠哉地把玩着什么，隐隐有银色冷光在她指尖乍现。

晚风有些凉，灌进了车中。

任燃依旧迷迷糊糊地喊“浣熊、浣熊”，陈桑没他喝得那么多，被冷风吹得也有几分清醒了，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

他看了许久，觉得这景物颇为陌生。

他也没多想，揉了揉眉头，以为她刚回国，不大熟悉路，下意识对于安静的余焕问。

“余小姐，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嗯。”

余焕漫不经心应了他一声。

偶尔从外面射进来的几缕霓虹灯光，落在她的侧颜上，勾勒了出冰冷又精致的轮廓，耳垂墨色钻耳钉泛着寒凉冷光。

“BOSS，查清楚了。”

耳钉中很快传来了之前那道声音。

余焕没有开口，对方自顾自地汇报，“任燃和其助理陈桑，从试镜现场离开之后，便去了一家饭馆，喝了很多酒，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他们打不到车，便漫无目的地走。”

“刚好，走到了江天大桥。”

余焕依旧没有说话，窗外的风卷弄着她的发丝，她整个人好似都融进了黑暗里。

“BOSS，他们出现在江天大桥，应该是巧合，我查一下他们的资料。”

“陈桑毕业就当了任燃助理，从前的经历也十分正常，就是一个按部就班上学工作的普通人，完全没有异常。”

“任燃的话，他确实同您是小学、初中、高中的校友，但好像一直都没有交集，他是本国最好的大学z大计算机专业毕业……”

“毕业之后却成为了歌手，发了几张专辑，没过多久，又成为了温籁传媒的艺人……”

“他从业方式……嗯，很随便。”

“当歌手是因为在酒吧唱了首歌，别人夸了他一句未来歌坛天王。”

“当艺人是因为星探忽悠人的时候，在街头夸了他一句，天生的世界巨星……”

余焕沉默着，后座上的任燃还在嘟哝着“浣熊、浣熊”，沙雕之气浓郁。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专业性很强。”

“他在大学拿了不少含金量很高的计算机奖项，甚至包括国际计算机最高奖项，‘A.M. Turing Award’，也就是图灵奖……”

“大学时期一直使用真名。”

“毕业后在计算机圈子就没什么动静了。”

“也很可能是隐藏到了暗处，开始使用化名了，这个我们暂时查不到。”

“不过，我敢肯定……”

“他是一名顶级黑客，他家电脑的防御系统强度，堪比spark科技的主机，技术不逊于spark的高级程序员……”

“目前看来，与余光没有关系。”

“不过他住处，好像有人在盯他……”

“BOSS，我们要盯着他么？”

余焕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