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古倾韵介绍,君逸风就猜出了跟在她身后打扮成老妇人的女子是月凝,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她也没有多问,直径走进了房间里。
“虽然这里的条件有些简陋,但外面这些士兵都是跟着臣弟打过仗的,这点苦也能承受的住。”君逸风说着,就跟在了古倾韵的身后进了房间。
他心里有些忐忑,虽然隐约想到了三皇嫂为何而来,但目前却联系不上三哥,而他又被困在这里俩三天,必须得想个办法从秋羽村出去。
见君逸风有些愣神,古倾韵蹙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拉开凳子直径坐了下来,月凝就站在她身后。
“三皇嫂突然来此……”君逸风有些为难地看着古倾韵,桌子上的油灯比较昏暗,古倾韵侧身坐着,映着烛光烛光摇曳不定,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见君逸风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古倾韵这才急急地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风王爷怎么会突然带兵回城?”
说着,古倾韵语气虽然平静,抬头看着君逸风的眼神却非常严肃。
君逸风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站在古倾韵身后的丫鬟,双手揣摩着搭在膝盖上的衣袍,有些为难。
这时候一个侍卫端着一壶茶和俩个茶杯进来,悄然放在了桌子上,正要退出去时,被君逸风叫住了。
“本王与三皇嫂谈些事情,让周围人都警戒些。”君逸风吩咐了那侍卫一句,就打发出去了。
古倾韵抬手拿着茶壶给君逸风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将茶杯拿在手中揣摩着,微烫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她这才放松了一点。
“无碍,月凝是我的贴身丫鬟,不会传出去的。”古倾韵见君逸风有些心不在焉地瞟了几眼月凝,这才开口安抚了一句。
君逸风这才犹豫着点点头,把手伸到了桌子底下,‘咔嚓’一声,打开固定在桌子下的长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副卷轴,眼神肃穆地看了古倾韵一眼,就把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桌上的卷轴,古倾韵逐渐变了脸色,纯黑的双眼中含着了然的复杂神色,握着茶杯的手陡然收紧,被热茶烫红了手掌,也没有发觉。
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古倾韵的心下还是有些震惊,她深呼了一口气,才压住暴怒的情绪,嘴角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格外的冷静:“看来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三皇嫂知道是谁?”
君逸风瞬间激动地站起身,恼怒地将长剑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被震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古倾韵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险些摔倒的茶杯。
“臣弟还在边关,都被这些人惦记上了!这些人的手还真是长!”君逸风的怒意全然被挑了起来,漆黑的瞳孔染上火光,双手青筋暴起。
古倾韵却像没感觉到君逸风的情绪一样,自顾自把桌上的卷轴拿在手中仔细研究,她眼中忽明忽暗,仔细摩挲着卷轴所用的料子,眼底划过一丝讽刺。
“着圣旨做的倒是挺逼真,也不枉他们筹划了一年多!”古倾韵边说边打开了手中的圣旨,仔细阅读着圣旨上的字。
还没看几个字,古倾韵瞳孔猛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也跟着抖了抖,越看圣旨上的内容越心惊,不过片刻钟,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哗啦’一声,古倾韵将圣旨合上,用力握在手中,不顾圣旨上被她抓出的褶皱,闭眼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明明还是秋日,这间屋子也开着门,不时有暖风吹进来,可古倾韵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这种寒意从心底一丝一丝蔓延上来,不禁让人后背发凉。
这张圣旨显然是作了假,圣旨上写着:君逸胤逃离了宗人府,带着薛云清当初的嫁妆五万兵马符打算私下造反,皇上发现后,命令军武营的侍卫倾尽全力捉拿君逸胤,并且皇上召回了所有不在京城的皇子,明言要立太子。
虽然知道这张圣旨是伪造的,君逸风还是有些担心君逸胤的安危,他缓了一会儿,暂时压制住了眼底的暴怒,深吸了一口气,急急地问了一句:“三哥现在这么样?”
古倾韵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了神,语气慢慢柔和了一些。
“你放心,三王爷现在还被关在宗人府。”说着,古倾韵就从袖口里掏出了兵马符,静静放在桌子上。
“这是?”君逸风诧异地看了一眼古倾韵,随即拿起桌子上的兵马符仔细打量了一番。
还没等君逸风开口,古倾韵就解释道:“三王爷被关入宗人府之前,就把这兵马符交给了我,所以圣旨上写的根本都是无稽之谈!”
旋即,古倾韵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圣旨中只写着皇上召回所有皇子,为何你会带着兵马?”
说到这个,君逸风脸色更是愤怒,言语中也带了几分火气:“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想弄死本王,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亏他们能想的出来!”
话音未落,君逸风就一把抢过了还抓在古倾韵手里的假圣旨,在古倾韵惊诧的眼神中,将茶壶挪到墙边,大手一挥,直接把圣旨打开平铺在桌面上,然后仔细摸索着圣旨中间的锦缎。
不出片刻,君逸风就从锦缎的夹层中捏出了一封信,古倾韵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逐渐皱起了眉头,掌心浸出了微薄的寒意。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莫非是三王爷的密件……”古倾韵虽然犹豫着开了口,但目光坚定如鹰隼,视线一直扫射在君逸风手中的信件上。
当初在南诏国的时候,君逸胤带着她去逛街,突然一支长箭直直射向了君逸胤,过后她才知道,那是君逸胤命令暗影阁打造的,专门用来传递信息的紫玄玉箭,玉箭中卷着带有各国信息的白纸。
这种白纸平时上面一个字都没有,需要浸湿在水中,再滴上一滴血,才能逐渐显示出来上面的字。
如今君逸风手中的信件同样一个字都没有,君逸风不知道内幕,肯定会上当被骗。
“三皇嫂说的不错,正是模仿了三哥的做法,臣弟才会被骗!”君逸风眼底瞬间划过一丝暴戾,然后朝门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