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起身离开。

“陛下，臣刚说的事······”

扶桑帝抬手，制止谢温书要说的话，“你说的事，朕会派人去查，若是情况属实，朕自会处理。”

话落，扶桑帝眼里掠过一缕暗芒。

“谢陛下。”

“谢陛下。”

走出御书房，谢晋朗腿还打着颤。

他们自从傍晚进御书房，便一直跪着，跪到现在。

天子面前，他一动不敢动，刚才起身时候，腿都麻的不是自己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陛下神情这般严肃。

以往见陛下，都是有姑母在侧，陛下面容柔和，对他和如苏这种小辈也都和蔼可亲。

“父亲，您常说有良策而后行，可今日的事，并未有良策，我们的行为，也太鲁莽了些。”

若是没有如苏，他们现在还在御书房跪着。

谢温书叹了口气，“晋朗，今日为父便给你上一课。有些时候，不必执着于等良策，时机才最重要。若是错过时机，就算有良策，也回天乏术。”

春闱顶替这种大事，一刻也拖不了。

拖一刻，便是助纣为虐一刻。

“父亲，儿子知道了。”

谢温书挥挥手，“走吧，别让你妹妹等太久。”

——

时间一点一点飞逝。

宫门口

谢如苏让揽月将车帘一角撩开，从被撩开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宫门口。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把帘子放下吧，这会儿外面太冷，您身子弱，吹风久了对身体不好。”揽月皱着眉劝道。

连她都觉得吹进来的风带着渗骨寒意，别说小姐本就畏冷。

老爷和二少爷肯定也不愿看到小姐为了等他们伤害自己身体。

“没事，再等等。”谢如苏难得露出焦躁神情。

她以为父亲知道春闱顶替之事，会像以往一样，谋得万全，才跟陛下摊牌。

没想到父亲竟然冲动的直接去找陛下，不给他自己留任何退路。

春闱顶替，不仅是官场腐败，更是打身为帝王的扶桑帝的脸。

换做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高兴。

正当几人都焦灼等待时，原本紧闭的朱红宫门忽然传来响声，接着，缓缓从里面拉开。

看着步子缓慢走出来的三人，谢如苏眼眶泛红，不等揽月搀扶，直接跳下马车，朝三人跑去。

“爹爹。”她扑进谢温书怀里，哑着嗓子。

谢温书怜爱抚着他后脑，“别哭别哭，都是大姑娘了，这么哭成什么体统。”

“爹爹嫌弃我？”谢如苏瘪着嘴，一张脸皱成苦瓜。

她在外面忧心忡忡等待，爹爹却嫌弃她哭的不成体统。

“哪有！你是爹的宝贝女儿，爹怎么会嫌弃你。”

“这还不错。”

谢温书失笑，“走吧，时间不早，咱们回家。”

搀着谢温书走两步，谢如苏便发觉不对。

她眼眶又悄悄红了。

简单的上马车对谢温书和谢晋朗谢晋明而言，异常艰难。

跪的太久，膝盖疼的厉害，每往车凳上走一步，膝盖处便传来钻心的疼。

短短三个台阶，谢温书额头便沁出细密汗珠。

谢如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直到车帘放下，谢如苏才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药箱。

“爹，女儿给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