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淼,虽然我知道你在耍诡计,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轻举妄动。”
陈思念淡淡笑道,“我是挺好奇尤雪衣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的,但你这人,我也会防着。”
朱清淼反应很快,“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你动手,之前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我们可以合作,你帮我逃脱尤雪衣的控制,我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今你愿意上楼,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陈思念冷蔑一笑,没有接她这番话,谁要跟朱清淼这种毒蛇合作,她只是单纯的想看看。
至于一笔勾销,朱清淼想得美,又不是自己欠了她,凭什么她说算了就算了。
这笔账,还是要慢慢算的。
“朱清淼满肚子都是坏水,待会肯定会有行动,你多注意自己,我可不希望你受伤。”
陈思念低声耳语。
“嗯。念念,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要你保护我,我要你保护好自己。”
陈思念瞪他。
这男人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她可不想转眼又去充满消毒水的地方照顾程律。
程律轻笑一声,握住陈思念的手,一步步跟在朱清淼的身后上了楼。
朱清淼给正在招待宾客的江雄传了消息,江雄看过来,二人对视,眼中都是胸有成竹的快感。
朱清淼并没有带他们上楼,而是拐了个弯,又下楼,走到了江家偏僻的院落里。
“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要上楼看看吗?”
“上楼不过是一个幌子,这里才是尤雪衣最后的目的,也是你最后的归宿。”朱清淼说。
“归宿?”
陈思念倒越来越听不懂了,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扯上归宿不归宿的说法了呢。
朱清淼推开门走进去,隔着一块巨大的玻璃,让陈思念和程律看里面的场景。
哪怕隔着这么大一块玻璃,陈思念还是闻到了里面的血腥味。
“江家还置办了一个小型的手术室?在这里动手术?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蠢货,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懂么?
朱清淼心中不屑地撇了撇嘴,她都开始怀疑,把陈思念当做自己的敌人和对手,是不是错误的决定了。
想归想,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朱清淼指着手术台上昏睡的少女说道,“她叫江世音,是江雄的女儿。”
“尤雪衣的女儿?”原来那女人还有一个女儿啊,只可惜,看着和江世俊一样,身体不好。
朱清淼摇摇头,“尤雪衣是她的后妈,江世音是江雄和第一任妻子的女儿,因为是难产,在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多病,我公公对她非常宠爱。
几年前忽然患上了尿毒症,这些医生都是我公公从国外带回来的医生,只为了照顾江世音,今天,是江世音动手术的日子。”
“还是那个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思念轻嗤一声。
朱清淼抱着手,靠在玻璃上,“国外的医生说,江世音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目前能救她的唯一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换肾,可江世音是稀有血型。”
陈思念眯了眯眼,稀有血型?关她屁事!
程律轻咳一声:“念念,你是稀有血型。”
“我怎么不知道?”陈思念回头诧异地看了男人一眼。
旋即又理解了,她对自己的认知,有些东西还在以前,以前的她是A型血。
那么程律说的稀有血型,就是这具身体本来的血型,而江世音和自己一样是稀有血型,想要活命,就得换肾,那她便成了最合适的捐献者。
这么一说的话,尤雪衣为什么突然从国外回来,又为什么强硬地让她回江家,一切都说得通了,尤雪衣和江家想要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体里的东西。
“有病,纯纯有病,程律,我们走。”陈思念想通这一点,只觉得尤雪衣是个疯子。
为了自己能在江家站稳脚跟,就想让她用命去拼,想得美!凭什么!
程律抓紧陈思念的手往外走。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骚动。
陈思念余光一瞥,立刻抓住朱清淼的手腕,一折,朱清淼手里的刀子落在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故事说完了,该动手了是吧?朱清淼,你真以为我不会防着你么?”
朱清淼脸色吃痛,但还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防着我,但这一刀不刺出去,我心里不安啊!陈思念,你以为进了这里,今天你还能离开吗?你必须贡献出自己的一切救江世音。”
“滚——”陈思念一脚踢开朱清淼,和程律刚要走,江雄就带着一批人走了进来。
江雄看了眼朱清淼,神色非常满意:“清淼,你做的很好。”
“爸,陈思念踹我,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朱清淼捂着肚子泣声道。
“一旁歇着吧。”江雄没有心情管朱清淼,而是走到陈思念的面前,笑着看陈思念,“你就是雪衣的女儿?”
“不是。”陈思念厌恶别人把她和尤雪衣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江雄微微一笑,“你妈说过,你是个硬骨头,不好相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按身份,我也是你爸爸,而里面躺着的人是仅仅和你相差了半个月的妹妹。”
“嗤,真是笑话。江同志有话直说就好,没必要跟我在这儿拐弯抹角。”陈思念捏了捏程律的手,判断着自己从江雄带来的这么多人手中脱身的可能性。
江雄完全不怕她谋划,他带来的,可都是国际上一顶一的雇佣兵。
“既然你这丫头爽快,那我便有话直说了。念念,叔叔求你,捐一颗肾给你妹妹,让她活下来。只要你愿意捐赠,以后你就是我们江家当之无愧的大小姐,在江家的话语权,和我不相上下,而且叔叔可以把江家一半的产业都送给你,如何?”
在一旁等待陈思念倒大霉的朱清淼眼红了,处理好手上伤口,跌跌撞撞赶来的尤雪衣也急了。
她跟了江雄二十多年,手上也不过掌握了江家九牛一毛的股份,陈思念这贱丫头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江家的半壁江山?
陈思念轻笑鄙夷,抱着手冷讽,“江同志,你不妨问问你自己,这话,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