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父皇把粟雪和裴展放了。”
养心殿内,赵宛玉看着王座上的皇帝。
赵淳目光落在她脸上,满目虚空,“这二人目无法纪,放不得。”
“他们是听从我的指令行事,就算有错也不在他们。如果父皇一定要罚那就罚儿臣吧!”
赵宛玉缓缓跪下。
赵淳没想到向来傲气的长公主,居然肯为了个奴婢跪下,不禁有些讶异。
“如果朕要你们在一年之内有孩子呢?并且楚怀瑾还要收服东洲”
眼见她如此坚决,赵淳先软化下来。
赵宛玉猜到他在怕什么,进而说道:“驸马绝对不会背叛父皇的。”
赵淳目光深深的落在她的脸上,“只要能够满足这两个要求,那么朕就放权给楚怀瑾,并且封他为东洲节度使。”
赵宛玉知道父皇下了很大的赌注。
节度使是掌管一方百姓的要员,权势不低于郡王,换句话说就是一方的土皇帝。
“好,儿臣答应您。”
虽然无法达到皇帝的第二个要求,但她必须答应下来,当然,这只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
将粟雪和裴展从天牢里接出来的时候,赵宛玉忍不住愧疚,“让你们受苦了。”
“能为公主殿下效命,是我等的荣幸。”裴展摇摇头,然后牵过粟雪。
赵宛玉愣了一下,“你们?”
粟雪紧张地甩开裴展的手,而后双膝跪地,“殿下,粟雪不该有儿女私情。”
“傻丫头,我们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就不能有儿女私情?”
确认两人是这种关系后,赵宛玉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是张开双手将粟雪从地上扶起来。
并把粟雪的手塞回裴展的掌中,像长辈般嘱咐:“对她好一点,倘若让本宫知道你负她……”
“粟雪被她说得眼泪直流,而后又忍不住跪下,“谢公主殿下成全!”
“公主你没事吧?”
这时,打扮成普通富家小姐的傲雪梅骑着一匹黑马走了过来。
赵宛玉看了她一眼,将粟雪裴展先打发了之后才向她摆了摆手。
“此处不宜多说,不如你与我回公主府再细细说?”
“好!”傲雪梅也没有找到落脚地,便同意一块前往。
当晚,赵宛玉与傲雪梅两人秉烛夜谈。
虽然两人一夜未眠,不过倒也商量出来两个有效可行的方案。
一个是以棉安十万精兵离不开她这将领为理由拒绝完婚,而另一个则是自毁名节,迫使皇家作罢这门婚约。
第一个方法比较中规中矩,但却不是十分稳妥,皇帝依然可以令她完婚之后再回棉安。
而第二个方法则太过激进,哪怕傲雪梅是一个不惧世俗眼光的女将军,可名节一事对世人来说实在过于沉重。
次日,早朝,东宫一党的沈修文在大殿之上又提了让太子尽快与棉安郡主成亲之事。
赵宛玉一听这事就很是不快,“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不是婚嫁的好时机。”
她提出反对,而向来不会主动与她公开对抗的沈翊寒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驳斥她。
“穿衣吃饭,娶妻嫁汉,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太子也是人,怎么就不是好时机?”
“可棉安郡主是统领一方将士的将领!”
赵宛玉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翊寒,她岂能受制于沈翊寒这种卑鄙小人?
“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尽快完婚!”
沈翊寒也是寸步不让,两人剑拔弩张。
“呵,那试问如今谁能接替棉安郡主守的将旗?是你沈侍郎,还是太子殿下?”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赵宛玉杀尽东宫一党的锐气。
“太子以为如何?”
赵淳被他们吵得头都痛了,将目光放在一直缄默不言的赵寻身上。
“回父皇,儿臣愿意立刻迎娶棉安郡主。”赵寻见父皇都问话了,赶紧出来表现一下。
而后他又看了赵宛玉一眼,目光满是冷淡,“皇姐对我的婚事倒是关心得紧。”
“太子的婚事关系着国事,自然要关心。”赵宛玉不动声色地回击。
“据说棉安郡主已经进京,如今正住在公主府上,不如让她亲自来说说?”早有预谋的沈翊寒瞅准时机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