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阴沉。

废楼高耸入云，一跃而下，触目是凌乱的高压电线。

生锈电杆上挂着的断线纹丝不动，裂口处滋滋冒着火花。

没有人去修理。

斑驳墙面，只听一声微响，如柱般的鲜血溅在墙上，开成诡异的花。

躯体倒在满是烟灰头臭泥土的地上，殷红蔓延。

亲眼目睹这一切，男孩木然抬起了脸，阴霾的眸子看向杀人者，眸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叮铃~”

一个吊牌被细长金属链拴着垂下来，暮然印入视野。

吊牌翻了两翻，最后停在一面字上。

男孩嘴唇翕动，念出这三个字——

“流浪狗……”

“是的，流浪狗。”

杀人者露出笑容，他朝男孩伸出了手：“要成为流浪狗吗？”

“是……什么？”

“是自由，被放逐的自由……”

“流浪狗向往自由，这种被放逐的自由，很好。”

“……”

“别人不会愿意管你……也不屑于随意灭杀你……”

“他们深知……如果疯了就会咬上他们一口。”

“他们不愿意去试探这到底是不是疯狗。”

“……谁也不愿意被咬上一口，因为。”

“这一口很疼。”

如同晨钟暮鼓，在寂静中一圈圈缓慢又坚定环绕在耳畔，避无可避。

男孩听到了杀人者在耳畔的低吟——

“这就是流浪狗的本质。”

……

蜿蜒而去的殷红已经顺着斑驳流向下水道。

翻卷出钢筋的井盖被人踩碎，不知何时站上一只黑脸花猫。

“喵呜~”

花猫刚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又被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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