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在思考。
刚才经过彭与鸥家的时候,窗帘有缝隙,房子里没有灯光透出来。
他没有看到‘一切平安’的信号。
也没有看到有向他示警有重要同志失踪或者是被捕的信号。
很显然,彭与鸥还没有回来,邵妈也不在家。
程千帆的心中是焦急的。
直觉告诉他,上海特高课的这次秘密行动的危害性极大。
无论是哪一方力量的损失,都是抗日力量受损。
此外,现在已经是晚上接近九点,彭与鸥依然没有回家,程千帆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他不得不担心荒木播磨的目标是彭与鸥。
……
将白若兰和小宝送回延德里的家中,程千帆则自己驾车返回巡捕房。
途中,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下车抽烟。
不知道为何,上海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
程千帆夹着香烟的手指轻微颤抖。
他连吸了几口,吐出的烟气很快被寒风吹散。
要冷静,不能关心则乱。
程千帆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路灯下,年轻的‘火苗’同志站在车门边,身体稍稍倚靠车门,他剑眉微锁,一片雪花轻轻飘落,落在他的头发上。
落雪了。
民国二十七年,上海的第二场雪。
……
冷静下来的程千帆,愈发倾向于认可自己刚才的分析和猜测。
特高课此次行动的目标是红党的可能性极低。
联想到白日里发生在虹口区的杨福元‘遇刺’案,特高课最大之可能是冲着力行社特务处上海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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