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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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她摇着头叫着,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警员们趁着刀尖离开林辰脖颈的那一瞬间,飞快冲上前去制服住小安。刑从连近乎暴躁地扯开袖口,紧紧捂住了林辰脖颈那危险的位置上,已经被划得不浅的伤口。
林辰将手搭在刑从连的手腕上面,他可以摸到那个人的脉搏,有力而繁乱。
顺着淡淡的血腥味,强烈地共鸣在自己的脑颅内。他听见了刑从连含在心里却没说出来的话。
——以刑警队长的身份,我知道你的自信,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但是作为爱人,我不可能不担心你。
林辰下意识捏了捏刑从连的手腕,稳了稳心神,再开口时依旧是冷静而沉稳。
“你想不想知道,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小安突然止住了凄厉的哭喊。
她的目光从疯狂变得平静,再趋于死寂。她的手臂被警察牢牢压制住,她的眼神游离于躯体之外。
“她死了?”声音平静到没有转调。
“她的眼睛被挖走,大腿肉被割了下去,喉间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淌满了整个卫生间,甚至透过地板的缝隙漏到了楼下。”
刑从连的手指紧紧扣进了林辰的肩膀。
“她的颅顶被卫生间的洗手台撞出一个血洞,我们判断,张九就是把手伸进那个洞里,用手指将她的眼睛顶出来,随后在那个血洞里发泄欲望。”
在场的警员有很多那天都在现场,听到林辰的话都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天血腥又狰狞的场景。
【高能】“她的腿肉就在张九给你送的粥里面,她的眼睛就在装粥的保温壶的内胆下方。你每次吃饭的时候,她都在隔着一层铁皮看着你,看着你吃下她的肉。从出生到死亡,甚至死后,她的一部分仍然在你的胃里。”
周围的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知道林辰为何要用这样的话语刺激小安,没有人知道那个保温壶内胆下面还放着一对带血的眼珠,也没有人知道林辰为什么觉得死去的女孩就是小安的女儿。
他们不知道,林辰在离开现场的那段时间里,都看到了,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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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闪着红蓝的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炽热的阳光烤得人头晕目眩。人们畅然谈笑,市中心和那个残破老旧的街区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个在阳光下酝酿着黑暗,一个在永夜中妄窥天光。
刑从连自从张九家破门而入之后,脸色一直不怎么好,众人也都识相离这位队长远一些,最后他和林辰便单独坐进了一辆警车内。
车内空间并不算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气氛却尴尬得很。
“刑队长……”林辰轻轻瞄了一下刑从连的脸色,心觉来者不善,只得主动开口。
“林顾问,开车时候请不要打扰司机。”刑从连目不斜视。
林辰轻轻呼出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脖颈上的鲜血已经止住,那几道深深的血痕仍然触目惊心。可能是由于短时间内剧烈的视觉与心里刺激,加上被劫持的紧张感并未完全消退,尽管刑从连的警车开得已经很稳,他还是少见地有些晕车。
冷汗不住从苍白的下巴处滑落,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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