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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吓尿了。

-----正文-----

许文远最近两天回宿舍都有点晚,用他的话说是因为华哥店里生意好,每天外卖都供不应求,人手不够忙不过来,所以让他加了会儿班,反正到时会按时间给他算工钱。

别人都信了,包括许勇山和蒋晓梅。因为华哥那店生意越来越红火那是看得见的,街坊邻居都在传,每天掐着点儿要去买饼,买不着的会提前找人帮忙带。

但许知远没信,为什么呢?因为他太了解他哥了。

以前这人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几点下班都会给他发消息,现在消息没了,自己主动发过去也不回。连着两三天都这样,问他他也只说是干活没看到。把许知远气得,这股气一直憋到了第四天晚上。

许文远回来就直奔浴室,都没来得及和他们打招呼,好像身上染了什么瘟疫似的。许知远也不含糊,跟在他屁股后面也进去了,门“咔塔”反锁,许文远脱衣服的动作一停。

浴室空间狭小,但凡有一丁点异味儿都挡不住,就像现在,满屋子的汽油味儿。

许知远抱着双臂顶住门,冷眼看他:“去哪儿了?”

许文远沉默,背过身去继续脱,脱了上衣脱裤子,脱完也不放洗衣篓里,只团成团塞在洗手池边上,唯恐被被人碰到。

许知远抬高音量:“我问你去哪儿了?”

“面馆。”

“行。”许知远点头,等许文远钻进淋浴房,他猝不及防地抢过那团衣服,也不嫌脏放在鼻子底下闻半天,“我鼻子好不是一天两天的。”

许文远拦不住,隔着玻璃门解释:“我真没干什么。”

“知道,你要干什么我能让你安安心心洗澡?”

上衣和裤子都有汽油味儿,裤腿那块儿还有点湿。

“去面馆你蹭一身汽油,打工还是烧店?”

水流哗哗地响,许文远背对他洗澡没回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知远往马桶上一坐,继续说:“这几天你都早走,我看你的样子就感觉你心里有事,所以我今天晚自习溜去华哥那儿看了,店里打工时间一点没变,到点你就走了,加的哪门子班?但我也不是怀疑……我不是说你就一定干什么坏事儿去了,我知道你不会我就是担心……”

反正他哥也看不见,许知远一个人红着眼眶把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儿都说了:“我刚还听汪洋说,宿管来查房了,刘新宇那两小弟不在,今晚回不来就要通报批评记大过,是不是你?”

水停了,许知远没发现:“我就想问你,是不是你又干什么了?我早说过没事儿,不用你,你倒好还瞒着我!你这么偷偷来万一有点事儿你让我……”

他又气又急实在说不下去了,就狠狠抹了下眼尾。

淋浴房的门刷得一下被打开,许知远一下被拉进一个结实温软的怀抱,还夹带着股沐浴露的香气。

“知道了。”许文远说,“哥错了,别担心。”

许文远是很少主动认错的,许知远认识他这么多年,这人做事从来都是提前计划得滴水不漏,很少有事后再反悔的时候,反倒是他一直挑战别人底线,错了就迅速道歉求饶,毫无原则。

所以这次许文远突然这么认真道歉,许知远反倒是扛不住了,再想骂什么也骂不出口了,只能硬撑着摆脸色:“知道错了?”

“嗯,错了。”

许知远点头:“那我也错了,他们报复我,我也没告诉你,我也……认个错。”

许文远环着手臂在他背脊上搓了搓:“下次有事儿咱们都好好说。”

这疙瘩算是揉开了,两兄弟手拉手开开心心回房。

严友春估计又和女朋友厮混去了,宋斌窝在床上,游戏打得天昏地暗,耳机一戴天塌下来都和他没关系,而且他也对这两兄弟的腻腻歪歪免疫了,直男逻辑觉得他俩就是比一般人感情好点,也没啥。

许知远床帘一掀往他哥怀里钻,吵着嚷着要听他老实交代今天到底干嘛去了。

许文远从背后抱着他弟,双腿环住他身体下巴搁他脑袋上蹭。

那天刮许知远脸的人,许文远跟了他几天,发现他几乎每天下课都要溜出去打街机。许文远摸清了他的路线提前埋伏着,趁人不注意把他拖到角落用麻袋一套,直接带到个废弃工厂,裤子一扒绳子一捆吊起来。

开始这人还很嚣张,嘴里不干不净地一直在骂,挑衅许文远让他有本事露脸,有本事就出来单挑。

许文远没那么蠢,他从头到尾就坐边上不吭气儿,但他越是不吭气儿被绑着的那人就越是没底气,骂骂咧咧慢慢就变成了讨饶,别人一句话没说,他倒是如数家珍地把自己结过的仇都招了,只求一条活路。

可惜最后都没说到许知远的事儿。

许文远不满意了,提了一桶凉水就往他身上泼,再往地上泼了两桶汽油吓唬吓唬小孩儿,手里还“咔哒咔哒”按打火机。

那人闻到满屋子都是汽油味,真被吓坏了,当场就又哭又叫尿了一地。

最后他好不容易保证自己什么坏事儿都不干了,许文远才勉强放过他。

其实他真没做什么坏事儿,纯粹是吓唬人的,走的时候还没忘把地给清干净了。

许知远听他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才堪堪落地:“你没伤到吧?”

“没有,就没动手。”

许知远笑他:“胡说,你套他麻袋了。”

许文远把下巴贴到他颈窝嗅:“那也就是一下的事儿,他都没反应过来。”

“没有帮凶?”

“没有。”

许知远拖高被子把两人盖住,一根一根掰他手指玩:“那你汽油哪儿来的?”

许文远失笑:“哦这我倒是忘了,地方是梁辰借我的,汽油也是他准备的。”

“……他怎么尽帮你干坏事儿!”

许文远揉揉弟弟的脑袋把他抱去洗漱:“那大概是因为他懂我心情。”

本来梁辰是和许文远一块儿的,他邻居临时打了个电话过来把他给唤回去了。

刚上楼就看到他们家门户大开,他爸又喝得烂醉如泥躺在地上。邻居们也没敢进去,只远远探出个头守着,怕出人命,看梁辰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屋里又是一地酒瓶子,梁辰把他爸像破布袋一样捡起来扔回沙发上。

电视机开着,里头在放一个采访节目,梁辰看了眼,受访嘉宾漂亮又得体,在镜头前对国内目前的医疗现状侃侃而谈。

梁辰把电视关了,他爸一下吼起来:“不许关!”

梁辰一边收拾酒瓶子一边说:“看也没用,给自己找不痛快。”

梁怀德哈哈大笑:“怎么没用?你看看这婊子,以为出了这门就轻松了,我们爷儿俩都不认了!钱也不给了!”

梁辰打断他:“她给了,你花完了。”

“她给个屁!她什么地位有多少钱我心里没数?!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我看她就是名气响了看不起我们了,还说自己单身,她做梦!我告诉你梁辰,你去问她要钱,多要一点,要是她不给就威胁她写信到报社曝光你身份!”

梁怀德像个疯子一样,双眼血红抱着酒瓶子痴人说梦。

梁辰特别厌恶地回他:“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梁怀德一个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梁辰被打得头一偏。

“你想怎么样?”

“去问那个女人要钱!”

“自己去!”

又是一巴掌,这下梁辰架着他手躲开了。

梁怀德冷笑:“哟,翅膀硬了,能还手了!”

梁辰说:“我忍你这么多年,真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动手?你是我亲骨肉,我打你天经地义。”

梁辰也冷笑:“什么亲骨肉,你说,哪块骨头哪块肉是你的,我割下来给你,是你的都还给你我从今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要了。”

他真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刀去割,气得手都在发抖。

梁怀德无动于衷地坐那儿,满脸洋洋得意,嘴里的酒气和唾沫混合着往外飞溅:“不可能,你能舍得下?我亲儿子我能不了解?”

梁辰想这是我爹么?我怎么会有这种爹?这么恶心让我这么厌恶?

他握着刀,狠狠往下划,冰凉的刀尖滑过他手腕,像蛇一样在他皮肤上吐着红信子,往下滴滴答答地淌:“你还真不了解,梁怀德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还真没什么挂念的。”

“独来独往六根清净,不是随你么?”

梁辰这话是故意说给他爸听的,想绝了他念想,不让他再祸害人去。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除了梅景,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不过这后半句肯定是没说出来,他不可能当着他爸面儿说。

但天下事儿偏偏就有这么巧,他在说最后那两句的时候,梅景刚好来了,隔着门缝听到这句话,小脸一下煞白。

他没听到前因也听不进后果,更没看到门那头梁辰滴滴答答流血的样子,他满心只知道梁辰说他没什么挂念的,满耳朵嗡嗡嗡的,后背直冒虚汗。

他心里太疼了,连呼吸都困难,只能勉强靠着墙站了会儿,才慢慢往外走。

梁辰再说什么,他统统都听不见了。

他知道别人都说梁辰薄情,但他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现在想想在梁辰选择放弃高中开始,他们的路就铺好了,那把悬在他们头上的铡刀,终于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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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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