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百年时光将他打磨得圆润了，还是漫漫等待折磨得自己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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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上的盘龙柱巍峨如昔，接近顶端的一块平地上伏着一条巨大的黑龙，一位蓝白道袍，白发及腰的剑仙跪在不远处，膝上卧着一名黑衣少年。

“弟子辜负了师尊的养育之恩，可也不曾轻贱性命。弟子自问所作所为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师尊教导，唯独……唯独……曾对一人食言。”少年的魂魄即将散去，可神情与声音却流露着与一个将死之人毫不相符的平静。

“屠苏，你再撑一撑，为师这就带你去青龙镇。”慕容紫英心痛如绞。他自然明白百里屠苏此时此刻记挂的是什么，只是青龙镇与不周山相隔万里，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否将屠苏活着带到陵越身边。

百里屠苏止住了师尊准备抽剑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样子……还是莫要让师兄看见，徒增悲伤。师尊，请您……转告师兄，弟子即便散作荒魂，只要意识仍存，便不会忘记答应过师兄的话。”

慕容紫英心中一酸，终于还是把心中藏了许久的猜测说了出来：“屠苏，当日紫榕林外，你曾说要亲手选择怎么去活，届时虽有遗憾，亦不言悔。这……便是你的遗憾？”

百里屠苏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又反问道：“师尊当日亦说，有位挚友无论如何都要依自己心意而活，不论经历百折千磨，仍然一往无前。试问这位前辈可存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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