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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晕过去与双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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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该晓得你罪过在何处。你盯着我的眼神是何意?

-----正文-----

章六·晕过去与双花魁

等……等一下……

那金子神仙心下一慌。

“你……我……”

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还有一句话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下,该轮到他患上那结巴症了。

江澄只觉得胸口一松,他往下一低头,嗯,他的衣带被解开了。那衣带飘到了天上去,他皱起了眉。紫色的轻袍带着里衣顺着他的肩膀滋溜一下滑到地上,一阵凉风吹来,那金子神仙的脸完全黑了。

蓝涣公子刚把那织锦布包打开,便听见了衣物落地的声音,他抬起了头,便一眼撞见了这香艳一幕。那金子神仙的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似乎已停止了往成年男子发育,皮肤偏白,唯胸前两点红樱格外惹眼,让他一瞬恍神,便直直地盯住不放了。

江澄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人的那世活到了三十多岁,早就不是不谙情事的小儿。虽不是脱个衣露个肉都要忸怩的葱葱少年,但到底也不是秦楼楚馆里的莺燕小倌儿——光天白日解衣袍、谁人都可攀。这久病公子看他的眼神让他后背一凉。自己又不是餐桌上的鱼肉,何故用这种贪婪的眼神看他。莫非,这久病公子跟那洗衣婆等俗人是一路人,痴爱钱财到疯魔。

“你还看。”他默了半会儿才勉强吐出几个字。那生出的羞耻顺着脖子染红了他的面颊,他握着拳,指甲镶进肉里,颤抖气道:“你若再看一眼,我便打断你的腿。”

蓝涣公子忙垂下眼:“我不知这布包还有这等玄机。”

江澄说:“你不知我便不能怪你,可你该晓得你罪过在何处。你盯着我的眼神是何意?”

蓝涣公子蹲到地上,拾掇起了那金子神仙的衣物。

“涣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一时恍惚,便移不开……”他草草又往头上一望,因着那人不让他看,他的眼便不知该落到何处好。

可人的眼怎么能是想不看就不看的呢?他目光在那人身上一锁,白若雪玉,红若晚梅,心下忽道,这大抵就是春天树上最美的景致了吧。

“哐——”却是一锭金子落到了他头上,继而天上下起了金子雨。那一锭锭金子咚咚咚地往下坠,砸到了他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听见那金子神仙的声音——

“你父亲尚在,我便打你不得。我用这金子雨砸你,让你再看我!”显然是在生气。

蓝涣公子苦笑,自己又惹人厌了。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面上也热了。

一阵衣物摩挲声后,那金子雨停了。那人在他头上神情不善地盯着他。倏地,他便被一股‍‌‌‎‍大‌‎力‌‍‎‍‌摁到了墙壁上。

“我自附身这金子以来,六根皆净,许久不曾想过什么欲爱情事。”他听那神仙冷冷道,“没曾料到你这久病公子倒是寂寞难耐,把我当个小倌儿一样看。”

蓝涣公子有口难言,却是没料到那人握住了他的男根。他肩膀抖了一下,便觉得自己那孽障挺立了起来。

“果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的东西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那市井传言如此也信不得了,你哪是为那嫁去聂家的小姐伤神,你分明是……”江澄道。

蓝涣公子猛地抬头,他挣开了那神仙的桎梏。他胯下那根东西还硬着,看上去狼狈可怜。

“你既是神仙,没有七情六欲,便勿来管我!”他烧得厉害,头痛欲裂,下身那根东西胀得发疼。

但让他更疼的是那隐秘的难言之隐。伴随他十多年的难言之隐。蓝氏宗家的少爷,不爱粉黛爱龙阳。

江澄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剧烈,他怔了片刻讥诮道:“你爱龙阳与我何干?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涣公子用唇堵上了嘴,那人咬他凶得狠,一双手扣着他的背。这病弱公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莫非是返照回光?

那公子似乎烧得糊涂,一双手烫得狠,在他身上乱揉乱抓。江澄以为那病弱公子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企图,没曾想蓝涣公子啃了他一会儿后就呜咽地哭了起来。他本想施个法让那人永生记住今日的冒犯之举,但一看到那人潮红的脸心下又开始犹豫了——到底是一条性命。

他是神仙,总要体恤这些凡人的‍‌‎情‍‎‍欲‎‎‍‌。蓝涣公子哭累了,身子一坠便昏了过去。

金子神仙谨慎地摸了一下蓝涣公子的额头——这下可好,那烧似乎更重了。他长年附在金子上,到底是个物件,体温冰冰凉凉的,现在被那烧着的人的体温弄得指尖一颤。

蓝涣公子的孽障还在那儿挺着。那金子神仙神色就若那天上的乌云。

这轰鸣而来的云雨怕是要寻个人来停……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金子神仙怎么就不懂呢?

这世间人情事,有因才有果,或许只缘他身在云山中,被那冷雾迷了眼,看不见那为他而下的雨罢了。

可也是在这世间,偏有很多软玉温香处,在那里,人的欲望才最真也最实。

倚红楼的王妈妈今年年方三八。她小名灵娇,已在那花楼里当了七年的老鸨。她原是人下人,现在却活得像个人样。珠翠挂满了头,镯子一圈圈儿戴满了手。她在蓝庄是个厉害人物,庄里的男人大多知道她,至于是不是她的恩客又另说。

凭什么?

凭的就是她这倚红楼的招牌。她的察言观色。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这一天,倚红楼里来了个白衣公子。面若美玉,笑若春风,让她那楼里的姑娘都失色了几分。虽面相有几分眼熟,可那公子神态风流,眉目传情,眉光眼波间一时让她想不起来以前在哪里见识过这般‎‎‌‍美‎‍‎人‍‎‎。只是……只是除开那公子的举止,穿着未免朴实,且臂间抱着的那个纸袋实在是突兀得紧。

王妈妈摇摆着她水蛇般的腰肢迎上前去,翘着葱指道:“哟,公子好生面生,是头一次来么?”

那白衣公子正是那占着蓝涣公子身的金子神仙。这神仙是带着那公子的病体来这倚红楼泄火来了。

“路过此地,被这楼中春景所迷,特来领教。”那公子含笑道。

“我就知道是过路的官人。我灵娇在这倚红楼做了这么多年,哪位恩客的姓名记不得?公子既是头次来,可算找对了地方。这蓝庄靠水,这倚红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生得娇俏俏、水灵灵的?”

“既是如此,便想请妈妈推荐个妙人儿于我。”白衣公子不紧不慢道。他的语气轻轻柔柔,就像一片刮擦过掌心的羽毛,让人听得心发痒。

金子神仙面上虽在逢迎,心下却不耐烦道,这皮条拉了这么多年,也是值得吹嘘的佳事么?

那老鸨也是个狠人,手头一拍,顿时就出来一众香花软燕,个个薄衫轻纱、娇滴滴绕指柔。

金子神仙扫了一下楼中莺燕,心道,倒是没说假话。

正想着,身上便挨了不少那些姑娘给他抛的香花。江澄被那些砸来的香花熏到,只得对那老鸨道:“我虽游历花丛,这么多瓢水也饮不过来。妈妈只需叫头牌上来。”

王灵娇捏着纱巾媚笑:“我们这倚红楼的头牌自然是妙人儿。只是姑娘的身子值钱,卖艺不卖身,除非官人给大价钱……除开花魁呢也有其他姑娘,只需个珠钗水粉钱就可。姑娘们接客都不容易,还望官人怜一下她们。”

那意思昭然若揭了——有大钱点头牌,有小钱点次牌,没钱滚。

金子神仙最不差什么东西?可不是钱嘛。

他说:“妈妈说得是。”说罢,骨节分明的手往那纸袋里一掏便掏出了两锭金子放在了那老鸨的手上。

那老鸨看着那黄灿灿的金子愣了半晌,她在这蓝庄做了这么多年,还未见出手这么阔绰的人物。她按捺住内心洋溢开来的激动,娇声道:“官人有所不知。我们这倚红楼的头牌是一对姐妹。大姐唤金珠,小妹唤银珠。这缠头也须得双份。”

江澄眉头一皱,险些破了他安在那病弱公子脸上的伪装。可金子神仙毕竟不是凡人,不差钱,他道:“这样也无什么要紧。”

四锭金子放在了那妈妈手上,那老鸨也笑得像花一样。

老鸨有意无意地往金子神仙身上倚,道:“官人若不嫌弃妾身年纪大,妾身也愿伺候官人……”

呵,这下又变成“妾身”了。

江澄伸手止了那老鸨摸向他腰间的手,道:“只怕在下无福消受。”

这般热情。

那老鸨就像一颗晚春的香花,路边开,任人采。在这倚红楼,人下人时她原是可怜,那可怜殆尽了,现在便只剩下那香气了。

谈话间,他被那老鸨拖进了一间厢房,珠帘摇响,那帘子后出来两个女子,身着浅紫纱衣,抱着琴一左一右立着。

想来便是那金银二姝了。

厢房的门关了去。一时便安静了下来。

“这楼中的花开得太盛,香气太浓,熏得人有些恶心。”金子神仙寻了处雕花木椅,坐了下来,道。

“公子不爱香花,何故来花楼呢?”一姝垂面给他盛了一杯酒。

“男人为什么要来花楼,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江澄弯了弯嘴角,接过了那杯酒。

酒水下了肚,那二姝说要为他弹一曲乐。金子神仙点头应了,便瘫在椅子上听。

那金银二姝面相极其肖似,江澄也无分清她们谁是谁的想法。他本想来帮那蓝涣公子纾解‌‎欲‍‌‌‎火‌‍‍,可那公子的身下物自进了花楼后就不甚精神,这让金子神仙很苦恼。

这蓝涣公子对女人硬不起来。

爱好龙阳便罢了,还偏偏是要男的不可。

江澄心里冷笑,若是要他携着这身子去隔壁的南风馆抱那些小倌儿,这病弱公子的性命不救也罢。

他的目光从进门起便被吸引到了那二姝抱着的两把古琴上。那两把古琴琴身是紫色莲纹,弦若紫电闪着光辉。

好巧不巧,他要去找的东西,似乎就快要找到了。

那金银二姝抚琴弹唱腔调极古,金子神仙恍然回忆起了他还是人的那世。

“愿君安康。愿君吉祥。”

金子神仙占着那蓝涣公子的身,忽然上了前去,捧着那一姝的脸道:“听了你的曲便可安康吉祥么?”

那花魁抬眼望他,一双眼睛有些泪水,道:“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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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解铃还须系铃人,仙人为何不懂这个道理(笑)。泄火什么的,须得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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