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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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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旧文,无后续

-----正文-----

三日月记得,自己初遇鹤丸时,是在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那一天三日月接到兄长小狐丸的电话说是父亲生命垂危,正在医院抢救,让自己赶紧过去。匆匆忙忙向事务所请了假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那个每年冬天都会跑去年检的市医院。赶到的时候,还在急救中。在急诊室外面陪几位兄长跟母亲待了一会后,感到气氛的压抑,这让三日月很烦躁。打算出去冷静冷静的时候,兄长小狐丸将三日月拉到了远离急诊室的拐角。

“三日月,你要是在这里待不下去的话,不妨去看望一下那位少年。听医生说那个人伤的虽然是腿,但不大严重,这个时间也应该被转去了普通病房了。至于病人房间,你问一下前台的护士吧。”小狐丸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之后,就回去了原来的地方,继续等着。

之前赶到医院,听兄长说是父亲高速路上开车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开摩托的少年,由于高速旁的栏杆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不再牢固,然后一起滚下了高速路旁的山坡,虽然下着雪却也并不大,起不了缓冲的作用。若不是之后几分钟经过的一辆面包车发现栏杆有撞破的痕迹,怕是已经救不活了。由于两位当事人都在昏迷中,警局那边的监控器也是盲区地带,因此具体情况目前还不清楚。

三日月想了想,反正在这里也已经等了七八个小时了,去看看那位少年也可以,毕竟是当事人之一,总得去看一下的,于是三日月就慢吞吞的挪出了医院。外面的雪还在下,虽是初雪,但下了一天也已经在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使得本该是黑夜的景象到现在还是持续在黄昏底下一样。三日月就那样手揣着衣口袋,跟个老爷子一样耸着肩走去附近的小餐馆吃了碗晚饭,然后想了想也不能空着手去看病人,就又顺便打包了一份馄饨,付了钱,继续慢悠悠的挪回了医院,问了前台今天送来的另一位病人的病房后,再次慢悠悠的走去了病房。当三日月到达病房门口时,看到房内还亮着灯,这是一个普通的三人间病房。轻轻拉开了一点缝隙迅速挤了进去顺手关了门,房内静悄悄的,有暖气,中间的床位空着,靠近门的床位一个老人家睡着了已经,最里面的靠近窗的床位被帘子遮着,但从门口看过去依旧能看出来有个人躺着,那应该就是兄长说的少年了。

三日月越过帘子一看,一个白的几乎跟病床相融的人儿躺在那里,要不是旁边挂着的输液瓶跟他露在外面的手背连着,床尾露出来的蓝白病服遮盖着少年一条被打了厚厚的石膏的右腿,跟一条依旧白的可以跟病床相融的腿,否则三日月是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病床有人的。那双睁的很大的有着金色眼眸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似乎是发现了有人的闯入,将视线转移了过来。三日月敢说,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将自己征服了,完全就是个天使啊!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啊,是的,面前这个少年莫名的让三日月欢喜和心疼。这是作为双性恋的自己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你是哪位?”少年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爽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有些墨蓝色的发丝温顺的贴在三日月的两颊,整个人被围巾跟大风衣包裹着,看着就挺暖和,但似乎刚从外面进来,寒气还是有一些的,幸好有暖气,以至于少年没有感到恶寒。对于少年来说,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直觉这是个危险且淡漠的人,即使在之后这个人对自己有着旁人看来挺亲切的问候。

三日月回过了神,清了清喉咙:“啊,那个。你好,我叫三日月宗近,是今早跟你一起掉落山坡的那位的儿子。听兄长说这个时间了你应该已经出手术室了,就让我来看看。你,没多大问题吧。”

“我连夜开着摩托在高速上,今天凌晨的时候没油了就在路边停下来正打算打电话,那个时间段高速没什么车,我停的地方也够靠近栏杆了,旁边的空隙足够一辆轿车开过,你父亲应该不是疲劳驾驶就是酒后驾驶,幸好被撞的时候有我的车挡着缓冲了一下,是翻过栏杆掉下去的,退最后被砸伤的。只是,我瞥见你父亲的驾驶位撞到了我的摩托,安全气囊没有及时打开。但这我是不会负什么责任的。始作俑者怎么说也是你父亲。”鹤丸国永越说越弱,似乎也觉得最后几句话是不该说的,感觉有些尴尬。只是看到对方家人都来了,急于解释。

“这事是我父亲的不是,疲劳驾驶确实是错的,跟你没关系。我们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况且 在高速上车子突然没油了也不是你想这样的。我们双方也没必要这么计较了。”三日月将手边快要凉掉的馄饨放在床头,“这是我刚刚买的,想着空手来看病人也不好,你应该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吧,能动吗?现在。”

少年依旧有些不自然:“可是,如果你父亲...我听来给我挂输液瓶的护士说,他还处在危险期,手术要做很长一段时间...要是...”

“这可确实是个问题呢。父亲还在手术室吧现在,凡事先等医生的报告吧。我们在这里苦恼也没用。要真是那回事了,你也得要有精神起床去忏悔不是吗?”三日月突然夹住话头,因为似乎说了有些不对劲的话,毕竟面前的少年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不过惊讶的表情也挺可爱,“哦呀哦呀,先吃馄饨吧,再不吃就要冷了”熟练地拆开包装,就打算亲自喂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可是三日月不care啊,这个人虽然有可能是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可也跟这个人没关系不是。再加上父亲那副健朗的身体,也亏得一家上下傻兮兮的在手术室外面一直等着,他可不信父亲会就这么不华丽的死去。

而此刻的在病床上看着馄饨的少年只感觉恐惧,直在内心咆哮自己遇到了个疯子,竟然会有人在家人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这么淡然自若,还开自己家人玩笑的。少年觉得自己惹上了个不该惹的,现在只想逃跑,“那个,宗近先生,我自己可以吃,没必要劳烦您。如果你没什么事了的话,可以请您出去吗?这碗馄饨的钱,我日后定会还您的。”

“啊,是吗?可是你只有一只手可以动呢。要是不小心弄翻了什么可怎么办?还是让我在一旁照看着吧,再者那边有我家人守着,我去跟不去也不会怎么样。若是你这里也看顾不好,兄长大人可不会饶了我的。”三日月有些苦恼的看着少年,还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表明着自己不会走。

少年懵了,这哪里是疯子,还是变态啊喂!还有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没什么话反驳,想直接说骚扰,可是人家骚扰了吗?想想就不怎么爽的少年碍于现在大晚上,其他病人跟医生护士还要睡眠的原则,只能强忍着打死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变态,任由对方将自己调整了躺姿,然后低着头吃馄饨。

三日月就那样挺满足的看着面前的少年跟只仓鼠一样吃馄饨。直希望对方吃的再慢一点,好让自己一直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的三日月拍了拍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你看我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你不告诉我的话可不好,是不是。”

“...鹤丸国永,我的名字。”此时遵从乖宝宝性格的鹤丸觉得这确实得礼貌点。但是在未来,鹤丸简直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三日月真名。谁能想到,就因为礼貌问题而说出自己名字,在未来会这么想让三日月去死。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呢,鹤丸,国永。”连本人也很像一只即将飞离的白鹤呢。当然,三日月并不知道,这个念头,他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亲手折碎;这个名字,在以后的每一天,都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而此时,三日月只觉得,人如其名,很美。

窗外白雪覆盖,雪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窗内一头墨蓝色发的男人,看不清的神情躲藏在那有些过长的前额,正在收拾泡沫盒即将离开,面对的是病床上已经吃完馄饨,躺会病床上开始逐客的,白的仿似天使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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