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的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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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依然在之前那个帐篷里。看到过来的绯世，他一点也不意外：“来了啊，绯世。”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顶，把一头好看的银丝弄得乱七八糟的。“呀~~怎么愁眉苦脸的，真不像你啊。”

绯世挥开头顶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闷闷地出声：“卡卡西哥哥，是怎么知道的？你见到……妈妈了吗？”

“嘛嘛~没错，因为在和佩恩战斗的过程中死掉了，去到那个世界之后见到了长辈们。是姑姑亲口告诉我的哦。”卡卡西回答道，“不过你既然来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确认？”

“对。”卡卡西迅速结了几个复杂的印，然后把手掌盖向绯世的肚子——封印所在处。绯世被突然袭来的查克拉气流逼退了两步，宁次见状，瞬身上前到她背后稳稳地扶住了她。

两个人都探究地看向卡卡西，不懂他此举的含义。而卡卡西在经过刚才那番试探后，已经清楚地感知到在五尾的封印之外，还存在着一层印记。根据那层印记的施术痕迹，他可以判断是旗木一族的人留下的手笔。看来，他在那个世界得知的东西，都是真的。

意识海里正在睡觉的五尾突然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击弄醒了。她可是有起床气的！于是不爽地开口：“喂喂，这是在干什么呢？哪个不识相的东西惊扰妾身的美梦？”她活动了一下四肢，突然在自己的封印之外感觉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法阵。是刚才那股冲击使这个法阵显现的吗？

这个法阵……有点意思……“喂！绯世。妾身竟然才发现，你身上还有这种好东西？给你施下这个术法的人，可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没有听到回答，五尾有些窝火，“竟敢无视妾身？！”

“卡卡西哥哥，妈妈……还给你说什么了吗？”

五尾气得炸毛：“啊喂！臭丫头！妾身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卡卡西看了绯世半晌，点了点头：“姑姑让我转告给你，不要去追究迪达拉了。”他说完无奈地笑了笑：“嘛，不过你想追究也没有办法了啊。”

“是啊……”绯世喃喃道，“因为他已经被宇智波佐助杀掉了。”结果到头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干成。她垂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她的心思又怎么会逃过卡卡西的眼睛。老实说，如果和绯世的立场互换，卡卡西也会像她一样怀疑自己。至少他们两‍‌‎‌兄‍‍‎‌‌妹‌‎‍‍都觉得孩子并不比自己重要，正如自己不比自己的父母亲重要。他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相互区别，相互爱着。

正因为如此他才在这里等着绯世，他想把自己小时候的那段记忆拿给她看。年少时他不理解姑姑说的那些话，但现在的他，多多少少可以领会到姑姑的想法了。

“绯世，我想给你看个东西。”卡卡西揭开自己的护额，露出红色的写轮眼。

绯世不解地看向卡卡西。

“是我小时候的一段记忆，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说完，看到绯世迟疑地点了点头，卡卡西施展写轮眼，把绯世拉进了记忆的漩涡——

旗木老宅。临近黄昏，宾客四散而去。今天返乡的旗木花崎带来了她刚出生的女儿。村子里和旗木家交好的村民们纷纷送来了贺礼与祝福。

小女儿粉嫩嫩的一团，遇人便咯吱咯吱地笑，霎是可爱。“姑姑！我可以抱一下妹妹吗！”少年卡卡西亮晶晶的双眼期待地看着花崎。

“当然！来，给你，抱稳了哦卡卡西。”旗木花崎笑得两眼弯弯，把襁褓递给了卡卡西。

旗木朔茂走上前来，和旗木花崎一起看着‍‌‎‌兄‍‍‎‌‌妹‌‎‍‍二人在院子里玩闹。“花崎，”旗木朔茂开口道，看着两个孩子，他眼里是对新生命的期盼与宽慰，“你真的想好了吗？不会后悔？”

在旗木花崎听来，两个孩子的笑闹声比清风吹拂樱树林还好听。

“哥哥，我从出生就体弱多病。但是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我相信，肯定是因为神明大人为我准备了更好的礼物。这个礼物终于来了，那就是绯世。”

卡卡西想去牵妹妹的手，然后绯世咿咿呀呀地抓住了他的小拇指。

“于是我什么都不担心了，因为我相信正是神明大人把她带到了我面前。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所以我希望她继续前行，去追寻她的梦想。如果她能在和平的年代长大，那就更好了；如果必须等到战争结束，那就等。但是，如果她想提前启程，那随时都可以出发。我会站在她身边，一直守护着她……”

……

这个记忆片段很短，只有几分钟，同时它又很长，长到绯世觉得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香香软软、带着阳光味道的怀抱里。她怔怔地站着，直到卡卡西拍了拍她的头，她才惊觉过来：“卡卡西哥哥……”

“所.以.说，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就尊重姑姑的想法吧。”卡卡西又在她的头顶轻拍了两下，以前绯世总是会躲开，因为她听说头被拍多了会长不高。“那，我就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了，宁次。”没有等到绯世的回答，卡卡西看向宁次。

宁次冲着卡卡西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绯世。卡卡西得到回应后慢慢走出了帐篷。

“绯世？”宁次担忧地喊出声。

绯世紧绷的背脊慢慢缓了下来，捏紧的指节也逐渐失了力道，只是眼尾仍是红的。她背对着宁次，死死地捂住嘴巴，可是他知道，她哭了。

宁次从背后抱住她，握住她另一只手，包在手里轻轻地揉搓着。她从不把心事剖开给人看，里面的一分一毫，全部独自消化。他想让她知道，还有他在，所以不要逞强。他明白这个倔强的女孩，冷漠都是表面上的，嬉皮也是表面上的。内里呢，很幼稚和傻气。

在这个总是让她眷恋的怀抱中，绯世丢掉所有的伪装和盔甲，转过身抱住宁次，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

宁次第二天没有任务，无端空出了许多时间。于是找到绯世，二人从卡卡西那里得知旗木家的老房子因为地处村子边缘，在战斗中幸运地留了下来。于是二人便决定去老房子看一看。

拉开木门，从房梁上细细簌簌地落下了一层存积的灰。“咳咳……”绯世咳嗽两声，“看来，卡卡西哥哥是真的很久没来过了。”

宁次扫眼一看，盯着一个房间说道：“也不尽然。”

二人走向那个房间。这是一间神棚。旧时建筑里面人们通常都会在家里用一个小房间来当作神棚，用以供奉神明或是死去的亲人。这个房间布置很简洁，跟外面的客厅相比，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很明显，这是有人定期打扫的结果。

“看来卡卡西老师也不是从来都没来过啊。”宁次跪坐下去，看着眼前简单的神翕。从忍具包里拿出一截干净的绷带，当作帕子把神翕上薄薄的灰尘擦干净。

绯世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中，微微动容：“谢谢你，宁次。”

神翕中间，有一个相框，宁次把它擦干净后略微诧异：“这是……”

绯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相框——是一张旗木朔茂和旗木花崎的合照。她接过那个相框，照片中二人都在和熙地笑着。“这是……卡卡西哥哥放在这里的吧。”

把相框放回原处，绯世对着相框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抬起头，凝视着照片：“妈妈，舅舅。你们…还好吗？”她和宁次并肩跪坐在一起，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妈妈，我前段时间跟木叶的樱酱学做了一种新的拐杖，很适合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老人。我把它拿给爷爷，爷爷特别生气，他竖着胡子说他才不需要这些东西呢。然后等我走了以后，他又悄悄地把拐杖收了起来。黑土告诉我，爷爷都不让任何人碰那根拐杖，明明就在办公室里还要拄着走过去走过来。”

宁次静静地坐着，听着她难得的絮叨，竟觉得胸腔里柔软得不行。如果能一直这样听下去，倒也不错。

“对了妈妈，昨天我在路上还和黑土吵架了。因为快到木叶的时候，路过一家照相馆，我们在隔壁的驿站休息。照相馆的老板偷偷给我和黑土拍了一张合照，贴在了橱窗的角落上。我跑去问那个老板一张照片多少钱，他说要200两一张，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老板肯定看我们是外地人准备好好宰我们一顿。之后我回到驿站，感觉后面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转过去一看，黑土把照片买了下来。她手里拿着照片，这样盯着我，好像在问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哈哈哈…不过今天早上帮她买了早饭之后她又笑着跟我说话了。

还有啊，上次在云之国，我和宁次一起被埋在废墟底下……”

“绯世！”宁次开口打断了她，看到她投过来的目光，他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忙把脸转了开去，“跟长辈说这个干什么。”

绯世笑嘻嘻地凑过去：“你害羞了吗？”

宁次避开她的目光，脸色泛起一阵可疑的红晕，欲盖弥彰地说道：“才没有……”

绯世挑起眉，故意逗他，继续对照片说道：“……然后啊，心里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我看他呆呆地望着我，可能他也是这种感觉吧……”

“绯世！”

绯世用一种计谋得逞的表情看着他，不出所料宁次的脸红透了，让人看着莫名地想逗弄他。

她慢慢收起笑容，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照片里的花崎：“妈妈，如果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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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我爆掉的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