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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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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写写

因为不知道赫拉格真名是什么就起了一个

随手捏造注意

-----正文-----

亲爱的伊戈尔:

写出这个称呼比我想象中的困难,我还是更习惯称呼您为将军——是的,即使您已经不做将领很多年了,您身上依然留存着一个军人的全部气质。

当然,我知道,您并不以此为荣。多年征战的风霜在您的灵魂里烙下了痕迹,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我记得您深夜醒来凝望窗外的时刻,您对我说,那是受刑。

战争是加诸在我们所有人头上的刑罚。为了活着,我们战斗;最后我们活下来了,但苦刑却远远没有结束,正因为这一点,战争才令人绝望。

我给您的那点糖果派上用场了吗?不要告诉别人,那是我从每日分拨的材料里积攒的。别担心,不是从糖组生产的流水线那取的,那些仅剩的糖块弥足珍贵。这些是用来加在咖啡里的代糖。至于为什么会它们会结成甜度足够的小块,这是个秘密。

我确实很希望它们能在战场上帮到您——挥刀一瞬的体力、深入敌营的耐力……什么都行,在战场上支撑身体运转的能量要多重要就有多重要,多一秒钟也许就会有结果的不同。但我把糖块交给您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些,这些是糖果,是唇舌间甜美的触觉,有时它能止住哭泣,有时它能带来笑颜。关于甜味的记忆大多是美好的,就像不久前我们烤的小饼干,不是吗?虽然凯尔希对此并不高兴,但在收到属于她的那一小纸袋饼干之后,她还是选择了对这件事不予置评。她的宽容证明了我们的饼干确实能够抚慰人,基于这一点,我的愿望是我做的这些简易的糖果能够抚慰到身在战场的你。

也许您会觉得好笑,毕竟您是一个战士——实不相瞒,是我见过的最坚定的战士。您知道您为什么而战,在这一点上我不及您。我侥幸忘记了过往,免于受到回忆的折磨。但记忆才是组成一个人灵魂的元素,没有过往的人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我不能说初生的婴儿没有灵魂,但这个孩子的灵魂没有方向,只会漫无目的地散开去。罗德岛是我醒来后第一个接触的组织,在这里我证明自己并不是毫无用处,但对于这个组织的理念我仍然要进一步了解。我的过往或是我的信念,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似乎说得有些远了,让我们回到糖果吧。您和我一样,都是喜欢甜食的人。这点在您第一次送给我点心的时候我们就彼此确认了。甜是珍贵的能量,也是回忆的阀门。当时您将仅存的点心平分给了我和您的女儿奈音,自此我们的相处总是有味觉上的甜相伴。我很高兴您能和罗德岛合作,并非因为阿撒兹勒的实力,而仅仅是因为您。您这样的战士对罗德岛的认可向我证明这个组织的信念是有未来的,而您本人给我的安慰也远远大于您的想象。

记得我们上次离岛采购材料吗?有些罕有的装置素材并不好找,我们甚至走到黑市里去了。您很熟悉乌萨斯的地下交易,我们在七弯八拐的废墟下与那些流窜的商人商量价格,我同他们争辩得口干舌燥,而您却只是按着刀柄,报出了行市的价格,就让他们屈服了。那天晚上我们在外吃了顿便饭,尽是没见过的乌萨斯菜色,您对我讲起了乌萨斯的过往。我们将行离开的时候,您往我的手心里放了一个纸包,里面是即使在黑市也很难见到的精致茶点。

我们同行时,时常听到有人议论您的容貌。他们说您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俊美。我无缘见到您年轻时的容貌,但我可以想象,您一定曾使很多人倾心。他们议论时,您笑着对我说您已经老了。但我要告诉您,我觉得您现在比年轻时更俊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您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

当某个早晨您久违地请我为您挽起头发,我的手指扫过您带着细纹的皮肤,触到您下巴上短短的胡茬,我都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情绪。是的,我爱您,爱您的神态,爱您的容颜,连同您的衰老我也一并深爱,我愿意穷尽自己贫瘠的灵魂来爱您。

我已经收到消息,如果这次行动顺利的话,很快小队就会返回舰上了,希望很快能再见到您。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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