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廖还没成年
-----正文-----
方廖只好出门,幸好小区里路灯都还开着,方廖不至于看不见路。
现在也十二点了,路上没人。方廖跟李阔的前桌道了谢,就把李阔带回去了。
李阔却不像醉了的样子,虽然走路有些漂浮,但还能跟方廖打招呼,问,“廖廖,你来接我吗?”
方廖“嗯”了一声,往家里走,李阔走在旁边。明明没有石子,却趔趄一下,差点摔倒,方廖只好搀着他。
面上没醉,实际上还是醉得不轻,半身重量压在方廖身上,方廖搀他搀得累极了,心里开始委屈了起来。
不受控制地默默流眼泪,他常这样,低着头就想哭。
但低着头,李阔也看不见。
回到家里,方廖关上门,扶着李阔去卧室里,放床上,盖个被子,就打算走了。
李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跟在他后面,在方廖刚开门打算离开时,却反手将门锁上,把方廖压在门上。
方廖不高兴地推拒,“你干嘛?”酒味扑鼻而来,围绕在两人之间。
李阔小声喃喃道,“喜欢你…”
方廖生气地推他,“我管你喜欢谁!”
明明没有用力,李阔却猛然被推倒在地,幸好有地毯,但也站不起来。
方廖慌乱地把李阔扶起来,陷入愧疚中,心疼地问,“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啊。”
方廖知道自己在向他身上撒气。
可是作为哥哥,十几年来,他对自己明明已经够好了。
将李阔抚到床沿坐着,方廖也坐在旁边,低头,双手捂着脸,不看李阔。
李阔把方廖的手拉了下来,看到方廖满脸的泪水,心里也一抽一抽地疼,他说,“你别…别哭了。”他不知道方廖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哭。
明明自己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不去打扰他。
抬手去帮方廖擦眼泪,就像过去方廖每次哭,李阔都是这样,耐心地帮他擦眼泪。
方廖抬头,凝视着李阔的眼睛,想看出是不是有喜欢,但是不断漫出的泪水让他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李阔也跟着难过,他想让方廖别再哭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方廖别哭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别哭了。
他手足无措地擦拭着方廖脸上涌上来的泪水。泪水却永远停不下来地向下流。
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别哭了…”李阔说,他抱着方廖,却没有被推开。
看着方廖停不下的眼泪与哭声,李阔突然失去理智,低头亲上了方廖。
方廖一惊,向后躲,后脑却被牢牢按住,李阔静静地贴着方廖的嘴唇。
在酒精的驱使下,他一点一点地用手摩挲着方廖的唇角,开始吸吮着方廖哭得泛红的薄唇。
方廖除了慌乱,只剩下一片晕乎,酒精似乎也在唇齿之间传递,就好像醉的不是李阔,而是他自己。
很快他也闭上眼,也跟着李阔的节奏沉溺着。
这是方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吻,他只能跟着李阔的动作去调整自身。
李阔伸出舌尖,顶弄着方廖的牙关,方廖节节告退,任由李阔的舌尖伸进来,挑弄着方廖的。
方廖也已无理智可言,他抬着头去附和李阔,喉部不断地吞咽着津液,透明的液体从两人相互碰撞的唇角流下,滴落方廖的腿根上。
李阔一手按着方廖的后脑,另一手制住他的后背,压倒在床上。
方廖理智回归,开始挣扎,却又怕楼上妈妈听到,小声说,“你喝醉了!”
李阔没有回应,甚至不满于方廖的挣扎,轻咬上方廖的下唇,不让他开口,不想让他哭。
原本放在后背的手顺着衣角往里进去,方廖放弃了挣扎,否则一个即将成年的男孩,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制住。
方廖的罪恶感和想沉溺其中的欲望相碰撞,他不断说服自己,哥哥和明嘉学姐还不是情侣,还没在一起,这样应该…应该也不算第三者,也不算插足。
他却又明知自己是在自我安慰,不论李阔将他当成什么人,又是否和对方在一起,李阔醒来后一定会后悔莫及。
他总在伤害李阔,从始至终。
方廖被李阔没轻没重的啃咬咬得唇角出血,难受地说,“你别再咬了,我嘴巴疼。”
却没有说别再做其他事了,他没有制止,方廖不是共犯,他才是这场欺骗与伤害中唯一的主犯。
顺着衣角进入的手宽大有力,方廖的皮肤细腻白皙,李阔不断揉捏着他的细腰,嘴唇游离到方廖的颈间。
他的手却不在方廖的控制内行动,突然向下,单手脱下了方廖的裤子,内裤依然是那条浅蓝色的,夏天挂在民宿后院里迎风飘着的那条浅蓝色的内裤。
李阔低头一看,也往下,低头亲上了浅蓝色的裤角,转移到胯骨处舔舐,鼻端温柔地蹭着凸起来的那块胯骨。
方廖胸膛上下喘动,他要死了,他居然在奶奶和叔叔们不在的时候,到李阔的房间里跟他做这种事,或者说是诱骗、哄骗他做出这种事。
方廖已经忘记是李阔主动吻上他了。
那条浅蓝色内裤也被李阔脱了下来,被整齐地叠在旁边,不一会儿却被方廖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撇落在地,手指蜷缩着,泛着淡粉色的脚趾也抠紧了床单。
李阔还没有向下舔,而是舔上腰窝,刚要向下去照看那根挺立的,一直戳在李阔胸前的漂亮物事,方廖突然揪了揪李阔的头发。
他还在流眼泪,心里的理智和罪恶感占了上风,他低声说,“哥哥,我是方廖。”
李阔沉溺于欲望中的大脑瞬间清醒,恢复理智,脑中不断回荡着方廖那句,“哥哥,我是方廖。”
他抓起旁边的被子就往方廖身上盖,盖得严严实实,不漏出一点缝隙。
挺立的下身似乎还高喊着他的罪名。
方廖才十七岁。
方廖还没成年。
李阔衣衫不整地跑出卧室,用力地关上卧室门,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快速地喘息着。
李阔低头挠着头发,他从没这么惊慌失措过。他做错了。
门内的人给自己安了欺骗、诱骗的罪名,门外的人更狠心一些,给自己安了猥亵、强奸犯的罪名。
彼此深陷于罪恶感与浓烈的愧疚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