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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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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我。”

-----正文-----

凌晨两点半。

人的一生总是有那么几个不眠夜的。

香烟在肺里百转千回,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精神和心脏被无形的丝线团团缚住。

眼泪在眼眶中叫嚣,喉咙像堵了块棉花。

哭不得,笑不得,惊不得,叫不得。

大门外面叫嚷成一片,在漆黑的夜晚填了几分可怖,棉质的门帘几次三番的被撩起,秋风跟着零散的脚步窜进大厅来,前台护士站的夜班护士们都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来来回回跑动招呼着病人家属。

陆钤坐在大厅长椅的角落里,面前嘈杂一片,眼前的场景朦胧一阵清明一阵。

小城医院的夜晚,忙碌的人步履匆匆,孤寂的人无人问津。

大门刚推进来一个满脸淌血的酒鬼,家属的哭闹声交织成一张悲情的大网,严密的笼罩在大厅里。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来回穿行而过,没人得空注意这个缩在角落的黑衣青年。

黑车跟着救护车驶入了医院大门,元凛车还没停稳就猛地从上面窜下来,一把拽起一路上倒在自己肩膀上已然神志不清的男人,躲过堵在急诊大厅门口的救护车,迈着长腿进了大厅。就着傲人的身高,将小小的一间接待处四下一扫而过,看见角落里的陆钤舒了口气。

询问台里站起一位护士,扯着嗓门问了一句:“那小伙子,怎么了?”

元凛只对着值班护士抱歉地笑了笑,架着将近不省人事的井久朝前挪了两步:“喝多了,可能是酒精中毒。”

元凛的声音像一根根细密的针,直戳进陆钤的耳蜗里,刺得耳内生疼。

陆钤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向不远处看过去——元凛的突然出现,于他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他自己都不清楚。

元凛这边还在和护士交代着井久的情况,心里眼里的焦点都在角落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卫衣帽子的黑影上。

“内科急诊右转找严大夫,你把他先放诊室然后挂——哎你这小伙子——”

“陆钤。”

这边护士还没说完话,元凛瞟见陆钤偷偷站起身打算往医院深处走,拖着井久迈开长腿就追,嗓子里缠着夜晚的冷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就是你说的去南城出差?我都不知道这地方什么时候改名叫南城了?”

元凛将拖在肩膀上的男人甩给从护士站跑出来的俩护士,两步冲到陆钤面前按住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住没和陆钤动手的。

可能是一走近呛得他想流泪的烟味儿,也可能是陆钤周身笼罩着的那股悲怆。

陆钤浑身软绵绵的,平日里冷峻的气息掩埋了个干净,顺着元凛的力道又坐回了椅子。上午出门穿的黑色卫衣蹭得一块白一块灰,裤子还粘着没掸落的烟灰,整个人缩在座椅上,像只迷了路挨了欺负的幼猫。

元凛低头望着他,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

看着这样的陆钤,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生疼。

疼是看到你背着我把自己搞得悲苦落魄,疼是你不曾将事情讲于我半分,疼更是你明明有我还要自己咬着牙硬抗。

陆钤盯着元凛的鞋尖,微微抬了抬头复又低下,眼前又模糊了起来。

“元凛。”

他的声音嘶哑着,像坏掉了的老式收音机,伴着电流声断断续续的呢喃:“元凛。”

“我在。”

元凛缓缓蹲下身,掰正陆钤的肩膀半强迫着他看向自己,他强忍着怒意,觉得自己像哑了火的打火机,满满一肚子的可燃液体无处燃烧。

“抽了多少?”

陆钤伸手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口袋,抬眼看他,泪珠争先恐后的滑落,恨不得连成线,硬是扯着嗓子回答:“不知道。”

“钤钤。”元凛收紧手臂将陆钤拉入怀中,紧紧的环住轻颤着隐忍着的爱人,语气里的怒意瞬间消弥,只剩下温柔与心疼,“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实话呢?”

“我……”

陆钤把元凛的衣摆都拽变了型,反复张口发出的都是一声声呜咽,他只能拼命摇头。

肩膀上的衣料湿成一片,怀里人却又硬生生的哑了音,元凛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依靠我呢?”

“现在的你,明明让我更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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