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阎魔殿。
鬼灯带着小白,杮助和琉璃男正与坐在案后的阎魔王对峙。
阎魔王被看得不自在,最终败下
-----正文-----
【一】
阎魔殿。
鬼灯带着小白,杮助和琉璃男正与坐在案后的阎魔王对峙。
阎魔王被看得不自在,最终败下阵来,说道:“你说你要请假?”
鬼灯右手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才瞪着阎魔王说:“是的。”
阎魔王浓眉紧皱,愁了。
“但是你到中国的地府参加交流周回来才一天,这里积压了不少的事呢,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岗位上要有责任感!今天的事今天做……”
鬼灯抬脸向阎魔王厉了一眼过去,阎魔王的气势马上就弱下去,讷讷地接着道:“这……这不是事多事少的问题,是……是态度的问题。”
鬼灯又咳了两声,声音比以往低哑暗沉。“我生病了,需要休养。”
阎魔王大惊,暗忖这怎么可能!虽然是听到鬼灯咳了几声,但……但鬼灯哪里有一点病人该有的样子,目光锐利如惜,那可是一点憔悴病弱的感觉也没有!
“……你可是鬼,怎么可能会生病。”阎魔王低声表示不满。
“这次的中国地府交流周有参观现世中国的行程,我想是那里污染太严重了,才会以鬼的强壮都受不了。”鬼灯解释。
“这种解释你让我怎样信服。”阎魔王还在做最后挣扎。
鬼灯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然后转过身去对小白、杮助和琉璃男说:“好了,轮到你们上场了。”
与鬼灯不同,这三个瞧上去真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小白想说话,但嘴一张就不停地打喷嚏,杮助见它这样便拉下蒙嘴的口罩说:“咳咳……大王,现世中国的空气质量不是一般的差,咳咳咳……同去的我跟小白都得了呼吸道感染性疾病,咳咳……咳得肺都要掉出来了。”
阎魔王见它俩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但眼角余光瞟到虽然也是恹恹,但至少没有咳嗽的玻璃男,眼光一闪,说:“你看你们说得严重,玻璃男不是没事吗?可能过了今天你们就全都好了。”
琉璃男听到阎魔王点名自己,于是神情萎靡地抬头说:“我在发烧,疑似禽流感携带者。”
终于,阎魔王无话可说了。
但他一想到积压了一案的公文,就耍赖地说:“再怎么说鬼灯你也是我的辅佐官,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岗位,而且说不定要休三五天不等,也可能一周?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为了强调鬼灯这个做法是不对的,阎魔王甚至连说了两遍过分。
虽然阎魔王说得义正辞严,但其实心里是有丝丝害怕的,总觉得下一刻鬼灯就会给他一拳或者一狼牙棒。
可是,这世界应该是有奇迹的。
因为鬼灯竟然点头了,他对阎魔王刚才的话表示了赞同!
阎魔王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鬼灯。
鬼灯瞟了眼一脸呆傻样的阎魔王,别过头去咳了两声才说:“地狱的人手一直都严重缺乏,一下子有四个人休长假是不可能的。”
小白,杮助与琉璃男不解地看着鬼灯。不是说来拿病假的吗?怎么现在听起来像要向公司领导表达自己爱岗敬业的态度一样?
“就是就是。”阎魔王是唯一一个乐呵的。
“但我们病了是事实,带病工作不但会影响工作效率与质量,也很有可能会将病毒传染给其它的狱卒。”
“……什么意思?”
“假还是要请,不过只能请一天。”
“一天怎么够养重病……”小白,杮助和琉璃男异口同声地哀道。
“大王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好,相当的好。”阎魔王眉开眼笑。
“那么请在这里签个名。”
说完,鬼灯从袖里取出一张纸放到案上。
“签什么?”阎魔王不明,拿起纸一看,竟然是一张公费申请。他迟疑地说:“这……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不签?”鬼灯眯起眼,目光如刀地盯着阎魔王,“那改签请假条吧,我想先请一个月看看情况吧。”
听到这里,阎魔王立马抓过手边的笔在公费申请上大笔一挥,然后扔还给鬼灯。“虽然没有先例,但我觉得这样做相当应该,所以请好好去休养一天吧。”
“啊,那走了。”鬼灯接过申请,凉凉地扔下一句就离开了。
小白三只虽然还理不清情况,但是直觉告诉它们跟着鬼灯走绝对不吃亏!于是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只有留在原处的阎魔王在心底饮泣。
他想骂,鬼灯就不能装装样子表达一下对领导的尊重吗!
【二】
桃源乡。
酗酒过度的白泽正泡在由养老瀑布积汇而成的湖中休养,此时的他面色红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昨晚才喝酒喝到昏死过去的人。
湖面上飘浮着薄薄的一层被瀑布激出的水雾,远处看是迷蒙一片,即使身在其中亦觉有三分朦胧。
白泽泡得很舒服,甚至闭目哼起歌来。
那不知应该怎样形容的永远不着调的带着颤抖的歌声缭绕在湖中雾里,惊动湖边飞禽走兽无数。
突然,有一把声音加入,却不为附和,而是讥讽。
“你身上还真是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啊。”
那永远没有好话的男中音白泽又如何会辨识不出来?他“噌”地跳起来,转过身去指着来人骂道:“你怎么又来了!”
一个“又”字,可圈可点。
湖不深不浅,水正好漫到白泽的脐眼稍下一点的部位,使他的重要部位不至于暴露人前。此刻的白泽为此庆幸。
毕竟当白泽回身后见到不止鬼灯一个,当他发现这种状况时亦是尴尬,不过要他马上羞赧地蹲下去又觉得面子上下不去,也只能继续直直地站着,怒视着鬼灯。
带人过来的桃太郎见形势不好,连忙出声打圆场说:“是这样的,鬼灯大人想租用养老瀑布一天,所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想租就租啊,问过我没有?”白泽睨着鬼灯,挑衅地笑着说,“我记得上次租用可是收了50万的哦。”
鬼灯轻咳两声,从袖里取出一张支票向白泽扬了扬,当他见到白泽双眼放光似乎想要扑上来取的时候又将它收回袖里。
“50万,一分不少。”
“你说我就信啊?”白泽没摸到支票,不高兴地说。
桃太郎插声:“那个,我看过了,数目和收款人都是对的。”
谁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特别是白泽这样的月光族,但他不高兴,所以不愿意。
他转身坐下,整个身体都泡在湖水中,拨弄着右耳上垂下来的耳饰,慢条斯理地说:“凭什么啊?”
“唉呀,白泽大人别这样啊,你这两天的账单……”桃太郎走近低声说。
白泽一听脸就黑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得给我个理由啊。”白泽转首看着鬼灯,吐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咬得很重,“你说是吧,辅佐官。”
“我们病了,来休养。”鬼灯盯着白泽缓缓地说。
“哈?”白泽不信,上下打量着鬼灯,突然就捂着肚子狂笑,“啊哈哈哈哈——啊噗,呼呼——哈哈哈哈——”
桃太郎,小白,柿助和琉璃鬼满脸黑线地望着笑疯了,以至差点摔到湖里遭遇没顶之灾的白泽,心道这神兽果然是活得太久太无聊了吧,笑点都低到什么程度了。
笑声回荡在湖面上,比刚才的歌声不知清脆动听几倍。
终于,白泽笑够了,用手抹掉眼角的泪花,语带讥讽地说:“恶鬼也会生病?肯定是作孽太多了啊,该,该啊!”
鬼灯撇了下嘴。“只有白痴才不会生病。”
“你!”白泽怒指对方。
“咳咳……”鬼灯本来想回嘴,但喉头一痒就咳了出来。
白泽见了不但不心怜,反而笑得很欢。“我是神兽,怎么会生病,只有你们这种体弱的才会生病。”
“不就仗着有养老瀑布吗?”反讥。
“我就是仗着,怎的?”
桃太郎扶额,这人耍赖水平真是一等一的。
“没怎的,我要买,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说着,鬼灯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可惜那情绪出现得太突然同时也消失得太快了,并无人发现。
“白泽大人,账单账单。”桃太郎低声提醒。
“哼!”白泽转过头去,“没看到我正在泡吗?完了再来。”
“我这给钱的都不嫌你,你倒嫌了?挤挤就行。”
“你说什么?”白泽吼着回身,却看到鬼灯已经在脱衣服,红润的脸好似更红了,立马又转回去,“谁答应了!”
“你。”
是鬼灯的声音,而且已经近在咫尺。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白泽僵着往湖中心走去,他没有回头,但看到湖面水波凌乱的波纹,他知道鬼灯跟着。
“你默认了。卖不?”鬼灯低声说。
白泽不回答,越走越快。
鬼灯也一声不语,很自在地跟着。
水越来越深,渐渐没过了胸膛。
【三】
其它人也跟着入了湖。
桃太郎见难得大家都在,也跟着下水,开怀地说:“好久没有一家人在一起了。”
原先还病怏怏的小白到了水里就有了玩心,用狗爬式在桃太郎身边游来游去。“是啊,好好玩啊,桃太郎就好了,经常可以这样玩。”
琉璃男却跟小白相反,羽毛沾了水让它感觉很不舒服,一直在扑腾着,扬了旁边的柿助一脸水花。柿助还病着呢,没那力气去理会,只是将半个头埋进了湖里,努力地集中精神去享受。
泡了一阵大伙都感觉舒服了不少,桃太郎感叹地说:“怪不得白泽大人喜欢过来泡,真的很舒服。”
“桃太郎不常泡吗?”小白问。
“没有,有不少事情做呢。”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后悔了。
桃太郎说着将手从湖里伸出来,定睛一看,竟然觉得似乎皮肤细滑了一些。他惊诧了,原来养老瀑布是真的名不虚传。桃太郎忽然想起了白泽与凤凰、麒麟之间的差别,心道这是圣水啊!更下定决心以后要常来泡。
他抬眼向湖中心的两人看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泽露出湖面的肩,觉得那真是如玉雕成,如雪堆砌,骨肉匀称……
总之就是个活脱脱的美少年啊!
即使他知道白泽已经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但也不能阻止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一边看一边想着以后自己可以像白泽一样皮肤光洁细腻的样子,桃太郎不禁因为激动而头脑充血,双颊泛着血色。
忽地一双来自地狱的眼向他投来带着让毛骨怵然的凶狠的一暼,桃太郎一下子从幻想中醒将过来,猛地打了个寒颤。
此时此刻的桃太郎特别想大呼冤枉,他看白泽的眼神明明是嫉妒,不是觊觎啊!鬼灯大人你千万要明察秋毫啊!他可不想再死一遭啊,要是这一次死了被打下地狱,那他的前景真是堪忧了。
小白凭着动物本能发现桃太郎的奇怪,天真地问:“桃太郎是不是觉得水凉?”
“呵呵,是啊,凉啊,好凉,呵呵,我怎么觉得水雾越来越大了,呵呵呵,我怎么觉得前面的东西我看不清了,呵呵呵呵,看不到了啊!”桃太郎大声说。
他要祈祷鬼灯不要误会什么,毕竟他们……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知道要畏惧!
“有么?我看还可以啊,我还能看到鬼灯大人他们的,咦,他们是在打架咩?”
桃太郎在心底大吼:小白你不说话没人觉得你是只不会吠的哑巴狗!
“哈哈哈,动物的眼睛比人厉害嘛,我真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
“你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琉璃男插嘴。
“是吗?明天我就去看眼科!”桃太郎面抽搐着说。
【四】
那边的鬼灯与白泽其实并不是在打架,而是白泽单方面的挣扎。
鬼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几乎接近零,湖面上看来还不觉得,湖面下的两人几乎算得上是贴在了一起。白泽不愿意,自然就挣扎了。
“喂,大庭广众的你就不能要点面子吗?快离我远一点。”白泽边走边推开鬼灯,压低了声音说。
“你也怕大庭广众的?”明显是拿白泽平日的行为来反讥对方。
“那怎么一样!啊,你你你……滚开,乱摸什么。”白泽脸一阵白一阵红地低吼,又使大劲推了鬼灯一把。
没想到鬼灯真的是病体衰弱,竟然被推开了,还猛烈地咳了起来。
“哎,真病了啊?”白泽有些尴尬。
“咳咳……”
“喂,别装了,刚才还没见你咳得这么厉害呢。”
“咳咳……”
“行了,养老瀑布的水都让你泡了。”
“咳咳……”
“啧,装,我让你继续装!”说着,已经怒了的白泽又推了鬼灯一把。
这一次却让鬼灯抓住了手,借着白泽的推力将人扯到身前,鬼灯低头就亲下去。白泽没想过鬼灯脸皮这么厚,一时木楞住,竟就这么叫他得了手。
待白泽反应过来,马上就将人推开。
他涨红着脸,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直低骂:“说你不要脸,还真不要了?”
说完,白泽还偷偷回头看,还好其它几个似乎在聊什么话题都没有发现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鬼灯一点不在意,在湖里牵过白泽的手,白泽想要抽回去,却被他死死地捏着。
“你不是不信我吗?我在试着传染给你。”
“你……”
“啊。”突然鬼灯低叫一声,“我想起来了,白痴不会生病的。”
“滚!”
鬼灯将头向白泽那里压下去一点,低低地说:“你要不要试试看?或者可以证明你不是白痴。”
“神经病!啊……”
后面的声音没了。
因为鬼灯将白泽压到了水下,但为了防止白泽呛到还很贴心地掩了他的嘴,用嘴。
在白泽以为自己就要很丢人地被吻死在水底了,他才不要让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手脚并用地将人夹紧。
白泽想,大不了同归于尽。
就在白泽连力气都快没了的时候,两人终于破水而出。白泽连忙张开带着微肿的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有点缺氧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缠在鬼灯的身上,用力地。
鬼灯倒是闲适,轻柔地捋着白泽光滑的背。
“你个混蛋,想淹死我?”夹着喘声骂。
“好玩不?”
“不好玩!”
“但你好像有反应了。”贴着耳朵说。
“滚!”
一声怒吼响彻桃源乡。
然后就是白泽湖面下盘着鬼灯,湖面上与他撕打起来,掐着对方的脸咬着对方的肩,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鬼灯表面上任他打骂,似乎真病君一名,毫无还手之力。但他水底下的手却在白泽的腿际游走,正愉悦地享受着盘在自己身上的人细细的颤抖。
白泽那种既怒且喜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鬼灯眼里一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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