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喳喳鞠躬!
-----正文-----
但莫关山没想到,他都做好心理准备回到联盟再次重新开始,贺天却在某天睡梦中将他摇醒,小声道:“莫仔、莫仔,我想好了,我们还是私奔吧~”
“……什么?”
“我都没见过你妈妈,虽然我老头和我哥就那个德行,但是你好歹也见过他们了,带我见见你妈妈,好吗?走吧!”
莫关山比醒过来发现自己漂在海上还要懵:“你说什么呢……现在?”
“嗯,我给他们留了点安眠药,他们现在睡得很好。”
“什么啊……”莫关山揉着眼睛迷糊地坐起来,无法辨认贺天说的是真的还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乱做梦:“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我都收好东西了,但是你那堆锅碗瓢盆太多了,等什么时候你想定下来了,再让那小光头给你寄回来,买新的也行,上次被我弄坏了几个,”贺天笑得熠熠生辉,搞得莫关山也想笑,他亲亲莫关山的额头,将他往床下带:“就算到时候你想回去,我们也该先出去度个蜜月对不对?”
“你把我的锅怎么了?”
“啧,怎么就听到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去度个蜜月对不对?”
贺天把他的鞋摆在床边了,半跪着等他穿,看那殷勤样子,如果莫关山不自己穿他就要出手帮忙了。
“对什么对?”莫关山虽然嘴上反对,还是皱着眉头低下去套鞋子,太困了,他把头搭在贺天肩上,边穿边嘟嘟囔囔:“我又没跟你结婚度个屁……”
莫关山穿好一只鞋,正准备穿另外一边,微抬头却见半跪着的贺天在他面前举着一枚戒指——连个盒都没有。
没有音乐没有花束没有摄影师没有突然蹦出来的亲友,甚至连灯也没开,只有外面透进来的路灯照着,能看清对方的脸,看清这深更半夜的,一个笑容写满过度兴奋的贺天和一个穿了一只鞋头发乱糟糟满脸迷茫的莫关山。
“那你要不要跟我和我出去度蜜月?”
莫关山现在真的想问了,他是在做梦吗?或者是贺天嗑药了?人到了岁数终于精神分裂了?
他处在巨大的混乱和迷茫中,想笑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离得很近,鼻尖也就那么三五公分,但为了保持体面,防止从哪里突然跳出个人来拍照,把他整个凌乱痴呆的样子记录下来,他们离这么近,他仍微微避开贺天试图前倾接吻的动作,眼睛依旧看着贺天,但手上搞小动偷偷摸摸把鞋先套上。
“……”
贺天对于莫关山先穿鞋而不是哭着投入他的怀抱说“我愿意”整个发展感到有些好笑甚至开始紧张。
荒诞感在莫关山把鞋穿好之前的那二十秒升腾到了顶峰,然后两人视线在那枚戒指上交汇,憋了三秒,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天坚持举着手,头已经扎到莫关山怀里,他脸贴着莫关山的大腿抱着他晃荡:“要答应我吗?求你了,亲爱的小莫仔,答应我吧,你就答应我吧~没有你活不下去了,快点跟我结婚!求你了~”
莫关山笑弯了腰,他低下去亲了一口的背,真的很想问问他怎么想的。
但又觉得不重要,还好,没有音乐没有花束没有亲友团没有摄影,还好什么都没有,他真是害怕那些让人慌张又乱七八糟的氛围。
“这戒指平时可别指望老子戴。”
莫关山把贺天举着的戒指扯过来,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看着不是很现代的款式,但做工精致,雍容华贵,一看就很值钱,尤其是上面好大一颗红宝石,乍一看跟芭比娃娃的戒指似的。
贺天没想做什么大场面,他知道莫关山被人盯着会难受,而且这确实有些心血来潮——但也确实是他想做的重要事情,并且他确确实实想趁莫关山刚醒这时候脑子还不清醒一举将他拿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没信心,也不知道现在这么随意的情况下,莫关山皱着眉头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带上戒指,能让他心跳加速到这种程度。
大概就是太爱他。
他牵住莫关山的手,郑重地亲吻他的手指和戒指,低声道:“这可是传家宝,我妈妈传给儿媳妇的,以后你就不能跑了。”
莫关山一听这么重要,手指都觉得沉了,有些发慌:“你还是……”
贺天捏住他的手防止他立刻摘了,眉毛挑得老高:“三秒都不到就要反悔?”
“不是、我……”
“不许反悔,你都同意了。”
莫关山用拇指勾着戒环,有些别扭:“谁反悔了……就是、这太贵重了。”
“你应得的,什么都比不上我们家小莫仔……”
贺天从地上起身,和他接了个缠绵的吻,莫关山差点就忘了刚才贺天一开始叫他起床是说什么来着,还好两人擦枪走火之前,贺天硬是刹住了车。
“走吧,该去度蜜月了。”
“真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滚!”
贺天还真的收拾好了东西,规划好了路线,莫关山跳上火车的时候看了眼时间,4:43。
行,真是疯了。
他们在火车上睡了两个小时,然后在六点多的时候,火车驶过一片平原,贺天再次叫醒莫关山,他们一起看了3分钟的日出,贺天看着莫关山笑起来的样子,决定也许蜜月旅行可以再长久一点。
莫关山的妈妈这两年也算是受尽折磨,她出国定居也有几年时间,本来倒也不错,可是没想到之前只是有些不懂事的儿子竟然因为打人锒铛入狱。
一边是生气,一边她也这边被事情缠住脱不开身回去,开始儿子也来电说会老实的,她想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便不去插手,谁知道半年后看新闻就看到儿子成了重大越狱案逃犯。
越狱案引发了联盟政变,直到冬天要结束,联盟的亲人给她带消息,说儿子再度被逮捕,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没死在外边,但她仍是进不了国门。
到今年开了春,终于又有儿子的消息,却是一个自称是她儿子男朋友的人来电,说他已经将莫关山从监狱转移出来,但他身体不太好,现在在医院疗养,她签署了一堆同意治疗的文件扫描回去,但转眼又再次失去联系。
再后来就是一纸死亡证明,她险些晕过去,打不通的号码来短信也只有寥寥一句“别担心,他一切都好”,而家里的人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可靠的消息,她宁愿相信那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如果不是那条消息,她真愿去死也罢。
只是那信息过后又是几个月渺无信息,这天却突然有陌生电话进来,看着不像地产保险,赶紧就接了起来。
“喂……”
“喂妈?你这地址怎么去啊?这路标都是什么英语……法语?是法语吗?就你知道得多你怎么找不到?!……喂妈?听到吗?你这儿路标我看不懂,你能不能……”
“莫关山你个小兔崽子!你、你!你在那等着!我这就过来打断你的腿!你这……你这臭小子……”
莫关山在大街上的指示牌底下开着扩音,贺天在旁边笑,他很是尴尬,忍不住挠头:“妈!……诶你别哭啊,你打就是了,你先……”
“谁哭了?!我告诉你你个臭小子!一会你就知道是谁要哭!你个臭小……哎哟!”
莫关山傻笑到一半,被妈妈的呼痛吓一跳,和贺天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妈?!你小心点!我又不跑!你慢点!”
“你放心吧臭小子,我今天就是要被送去火化我也得先爬起来打你一顿!”
“妈!你好不吉利!”
“你跟我说吉、吉利?”她那边迅速出了门,关门声大得莫关山手机声音得关小点,贺天憋在他肩膀上笑,莫关山老实听训:“你叔叔跟我说你的死亡证明都送到家里去了!你跟我说吉利?!我一会亲自打死你把你挂在家门口辟邪最吉利!”
贺天笑得过分,莫关山不得不咬牙给了他一拳,他低叫了一声,立刻被那头的莫妈妈听到了,她沉默了一瞬间,然后还是问了:“你还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
莫关山和贺天都正经起来,莫关山刚想说见面聊,贺天已经出声:“阿姨好,我是贺天,之前给您打过电话。”
“……就是你把我儿子的死亡报告送到我家的?”
两人古怪地对视一眼,贺天小心甩锅:“应该是我哥派人送的……”
“你们两个在那里给我等着。”
她挂了电话,莫关山很嫌弃地看了贺天一眼,贺天贴上来道(抱)歉(怨):“那时候你都不要我了,你自己在监狱里我真的很不放心……”
“然后你就跟我妈说我死了?”
“……不是我,而且那是给你一个新身份的必要流程,我先前打电话的时候可是很有礼貌的……”
莫关山其实对那个时候他离开贺天后的记忆都不甚清晰,好像生了一场很长时间的重病,几个月都在恍惚眩晕中度过了,更别提后来在贺天控制下还有一个月的“瘫痪期”。
“回头再跟你算账。”
“你鞭打我吧?我不反抗——嗷~现在就打啊?大街上呢,不好吧?”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老婆都有了,要脸做什么?”
糟心事记不清就记不清吧,好在后来都好了,人总是要活在当下的。
虽然他们迷路了,但是似乎也不是很远,过了五分钟左右,健步如飞的莫妈妈就出现在街口,莫关山皮一下子绷紧,有种回到小时候去同学家玩过了时间被妈妈找上门的惊惧。
“莫关山!!!你个臭小子!要死了你!”
连台词都和5岁时候听到的一样,莫关山一下就笑起来。
虽然他成年以后,妈妈大多时候都是善解人意又温柔的模范妈妈,但没有哪个妈妈发火孩子是不怕的,而且不管几岁,被妈妈喊全名永远像行刑号令一样吓人。
“妈!”
虽然要被行刑,莫关山还是一下就冲了过去。
先撒娇为强,莫关山冲过去抱住许久未见的妈妈,看来自己确实是把妈妈气得不轻,之前保养精致的眼角皱纹都被气出来了。
莫关山早比妈妈高出大半个头,但被妈妈拥抱的时候,仍感觉自己像个小朋友,贪玩让妈妈担心的小朋友被妈妈在背后雷声大雨点小地“狠狠”拍了几巴掌。
“臭小子!臭小子你!吓死妈妈了知不知道?啊!?小时候还说长大要孝顺我?你是打算把我气死了多烧点纸算孝顺了是吧?!臭小子!我直接把你打死算了!”
“妈……我很想你……”
莫妈妈眼睛一下红了,捏住莫关山的脸在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你想我?一年多快两年活了又死死了又活就是一通电话都没有,你是不会打电话还是不知道我号码?没死也不知道吭一声,知道我多担心吗?”
“我错了妈……”
“从小到大做错事就这一句,生你不如生块红烧肉!”
“对不起妈,你打吧,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现在关心我身体啊?告诉你要不是我身体够好,被你气死、吓死好几回,我看你就是……臭小子!找了个男朋友也不介绍一下,一点礼貌都没有!”
莫关山眼睛也红红的,他被妈妈打了一下,转身看看自己这个见了家长就宛如傻大个一样的男朋友,伸手和他牵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妈,这是贺天,我……未婚夫。”
莫妈妈花了点力气控制表情,莫关山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她努力笑了下,咬牙道:“这么快就订婚了……好啊,挺好的,眼光不错……是怕你自己一个气不死我是吧?”
“妈——”
贺天笑着,试图用他灿烂笑容征服丈母娘:“没有的事,是怕您一个不够打,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听闻要常住,她脸上的高兴一时有些遮掩不住,又假装有些嫌弃:“你们要住在这?”
“妈回去再说吧~我坐了一天车,累死了,我想吃……”
“就知道吃!……你也是男的干嘛让人家拎东西?往哪里走?!这边!路牌都看不明白还要住这?”
“之前都是我拎现在到他——真的!你别这样看我……贺天还有我妈的包。”
贺天很老实做个佣人,把莫妈妈的包也接过,他们两个人的行李也就装了个背包,而女人对自觉拎包的男士很容易有好感,嘴上说说莫关山而已,尤其被许久不见的儿子全力讨好,眉眼里的笑意越发地盛。
“……不认识路我就不出门,天天在家陪你。”莫关山挽着妈妈的胳膊,亲昵得不得了,贺天看着居然有些羡慕。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教训这个儿子,但莫妈妈现在心情太好:“你想得美!白吃白住还气人,你以为你还像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啊?我现在已经开始烦了!”
“不可爱了吗?”莫关山挽着妈妈的胳膊,忍不住笑。
“不可爱!”她拍拍儿子的手背,难免回想:“还是小时候可爱,跟那个垃圾桶差不多高点,想打拎起来就打!也没有现在这么不听话。”
“你现在也可以打啊……”
“哼~你现在有人帮了,我哪敢啊~”
“妈~”
贺天和家里达成了另外的协议,他不会回去,但他会帮家里在联盟以外的地方另扩疆土。
联盟内乱之后,外边的产业疏于管理,亏钱的亏钱,被同行吞并的吞并,是需要个自己人好好整理一下。
不过外边亏钱是小,主要还是管贺天真的很难,再加上其实他就算回联盟,又不能太出挑,想要做点什么都不能放开手脚,不如干脆放出来管理他们家外部产业。
贺呈大概也真的不想理他了,谈完了就差直接说赶紧滚三个字了。
而且这样的安排对莫关山来说也很合适。
一个多月的蜜月旅行,他像发焉的花吸饱了水,又精神笔挺地支棱起来了,加上现在又回到妈妈身边,有妈妈疼爱更是红光满面,彻底鲜活起来。
莫家在联盟的生意虽然被莫关山这个败家子卖掉大半,但是在这边莫妈妈手上还是有不少的,贺天还开玩笑说以后要吃莫关山软饭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都不打算急着开始工作,有了自由和亲人,先享受终于安定的幸福生活显然要重要的多。
古人都云了,先成家后立业。
其实到这里之后,不仅仅是莫关山心情大好,贺天也是。
他们住在莫妈妈隔壁,在母爱的海洋中遨游,贺天妈妈过世得早,他们家亲情淡薄,他简直比莫关山还珍惜享受,每天把丈母娘哄得笑容灿烂,莫关山天天抱怨她现在看亲儿子都没那么亲。
别的不说,光是每天有妈妈做的饭,贺天被顺疼爱得半个月胖了两斤,不得不开始每天锻炼,他可不想因为中年发福被莫关山抛弃。
贺天还打算等莫关山休息好了,在莫妈妈的见证下,办个小婚礼什么的,看他哥打多少红包,心情好的话也可能叫一下,他爸就算了,见面就吵架,礼金到了就行。
不过就算婚礼贺天也不急,他又不怕莫关山跑了,这样的蜜月期,他可以过一辈子。
“对吧莫仔?”
“啊?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凑合过吧,还能……啊别!我说好!好!”
“爱不爱我?”
“爱!我爱你最爱你我要你在一起一辈子!你妈的现在手能拿开了吗?”
“不能,别看电影了,看看我~”
“快、快看完了…唔……你、你别碰我进度条!”
“现在看完了……美满大结局,虽然比我们还是差一点……”
-----
从20.11.10开始连载这两位不法分子,只是一个比较爽的脑洞而已,曾大言不惭“三五章就给丫完结掉”,结果大半年就这么过去,我果然啰嗦大王没做到!这是我第4篇贺红中长篇啦~自己看了一下还好还算有进步,谢谢遥远地、从贺总就开始与我同行的老读者,也谢谢认识不久的、这本有幸被阅读的新读者,除了故事的主人公之外,你们是我一直坚持写作的重要动力!每一次点赞、评论、长评论,都让我保持着姨母笑继续码字!
喳喳二鞠躬+三鞠躬,下篇文再见哦~希望你们那时候依然喜欢我的小垃圾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