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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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称呼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季游被喊之后反射性露出的各种没有办法用具体词汇描述的表情,和他提到过的称呼我一一使用过,猜测他最喜欢的称呼应该是宝宝。
不过新的亲昵称呼没有使用多久又重新换回了季游的名字,原因是新称呼让他冲动的频率变高了许多,我任由他胡闹了几天后缺觉犯困,身体不太吃得消了。
除夕在人们期待中到来,不用思考也会知道这一天将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可昨晚我被季游折腾到凌晨才得以休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倦压垮了我,除了躺着,我不想去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季游第一时间发现我睡醒了,他把手伸过来抓我的手,捏我的手指头玩,从拇指到小指,再从小指捏回拇指,像在把玩最近网络上十分热门的恐龙牙齿玩具。
恐龙张开嘴巴露出所有的牙齿,游戏方按下牙齿的时候,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恐龙咬上一口。
显然是我这个恐龙玩具失了灵,季游来来回回捏了我的手指好几遍,我没有任何动作。
换作是真的恐龙牙齿玩具的话,捏手指的次数足够季游把全部的恐龙牙齿按下去了,就算前面没有得到反应,按下最后一颗牙齿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等到恐龙玩具咬他一口。可惜我不是,季游没有等到他的恐龙玩具嗷呜咬他一口。
如果此刻季游在和别人玩恐龙玩具的话,他会是里面最幸运的一个,遗憾的是他并不是在玩恐龙玩具,他在玩我的手指,并且期待着我给他一点反应。
睡觉时我们是脸对着脸的,大大方便了季游随时随心凑上来和我接吻,他咬完我的嘴唇,委屈巴巴的和我说:“哥哥你明明醒了为什么不理我。”
我想我可能是有一点生他的气了,他昨晚充耳不闻我叫他停下的话语,还用围巾捆住我推拒他的双手时,他就该明白的,他一定会受到我对他的惩罚,时间上只是早或晚的问题。
我不喜欢被捆住双手的感觉,那会让我回忆起疼痛不堪的带有强烈的单方面施暴性的第一次,尽管我会提,会比较,甚至会用第一次的不愉快去劝慰季游不用担心做的不好,可这都不代表着我会去认为那是段美好的记忆。
面对他的抱怨和委屈,我难以抑制的心软下来,却依旧不想开口理他。
我清楚的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行为最大程度上的去惩罚他的不听话,不去看他,不理会他,把他当成透明的存在,这会让他难受一整天,甚至会让他在我面前掉眼泪。
经常流泪并不会让他的眼泪在我面前变得廉价,季游在这方面一直聪明异常,他把他的脆弱感维持在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水平,既能轻易勾起我对他的无限怜爱,也不会惹人生厌和不耐烦。
我感觉到他抚平了我的手掌,掌心贴着我的掌心,手指穿过我的手指缝隙,和我十指相扣。
季游靠我更近了一些,空余的另一只手穿过搂住我的腰,我在他再一次凑上来想要亲我的时候睁开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他在我的目光中急刹停住,脸上漫出无措的表情,嘴唇和嘴唇之间只隔了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他的每一次呼吸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每天都会亲的,”季游看起来很紧张,有些犹豫的问我,“今天不可以了吗?”
我静静的看着他,放任时间的不断流逝。
季游在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窗帘忘记拉上了,是敞开的状态,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的右边脸上,照清楚了他的表情由紧张无措转变为失落的全过程,我听见他说:“虽然哥哥你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哥哥你忘不掉那……那什么,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我只是想用快乐的记忆把它从你的心里替换掉,我不想你把不快乐的事情带到下一年。”
季游口中的那什么指的是什么东西我和他都明白,
他有点可怜的说:“哥哥对不起,是我自作聪明了,还是惹你不高兴了。”
我突然没有那么生气了,很想回抱住他,或者伸出手用指腹按一按他泛红的眼角,提前制止他,让他不要流眼泪。
如果硬要算清谁亏欠谁更多一些的话,我还欠季游一个美好梦幻的约会,我搞砸了他的第一次约会,让那时无比缺乏安全感的他坠入被抛弃的深海里。他把我的初次性体验弄得一团糟后,想着替换我的不愉快记忆,我是应该还他一个约会作为回礼的。
我忽地回扣住他的手,缓慢的将十公分的距离归零,亲了亲他看上去就十分柔软的嘴唇,声音放得很轻,“宝宝,我们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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