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鱼我一定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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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卷发的行刑官走近以后,中原中也才看清楚对方手上拿着的那把怪模怪样的枪——枪筒的部分无论是长度还是口径,都与成人的手指无异,反之,枪柄却有手腕那么粗。
“中也之前见过这个吗?”注意到他的目光,太宰治随手转了个枪花。
“啊,差点忘了,只用拳脚揍人的笨蛋根本学不会人类的工具嘛~”无视受刑者的抗拒,太宰治捏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中原中也抬起头直视他手中的喷枪。
“其实呢,最初的炙刑是从隔海的那个国家传过来的。需要提前准备好烙铁,放在炭火上烤到滚烫,”冰凉的枪口顺着中原中也的额头慢慢向下,从太阳穴一路划至下颚。
“然后‘呲——’直接烙在叛徒的身上。瞬间的高温会将人体的肌肉层都直接烤到碳化……”枪筒根部用于调试火焰强度的齿轮被太宰治用指甲一刻一刻地拨动。
“中也知道吗?烧熟的人肉闻起来的味道和牛排差不多哦~不过在行刑的时候,犯人往往不能保持安静的状态,还容易失禁,这就和西餐厅的环境差远了呢……”将处刑和用餐放在一起比较的行刑官嘟起嘴。“不过是中也的话就完全不会这样,对吧?毕竟中也可是从不服输的小矮子!”
他上下打量着中原中也的脸,似乎在考虑从哪儿下手合适一样,用枪口撩开对方额前的刘海。于是,一双毫无畏惧的钴蓝色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他。
太宰治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不过呢,后来日本的黑手党就不再用烙铁了,毕竟要提前烧火,味道很差不说,还对呼吸有不良影响。”他举起喷枪晃了晃,“使用这样的小型喷火枪着实非常方便哦~不仅瞬间可以到达想要的温度,而且火苗的方向和强弱都可以稳定控制,就算想要在脸上烧出‘叛徒’的词也轻而易举!即便是被治愈了也会留下相应的疤痕呢~”
“啪!”随着他按下扳机,幽蓝的火焰在二人之间悄然无息地绽放。
“呐,中也,你说我在你身上烧出这句话如何?就写‘中也是太宰的狗’?”
瞬间达到的高温在小范围内扭曲了空气。透过半透明的蓝焰,中原中也的瞳孔深处似乎也燃起两簇火苗,被迫咬住的金属手柄在他齿间磨出细微的声响,如若尚能使用异能,太宰治毫不怀疑比他矮小半个头的搭档会立马咬碎这根纯金属质地的马鞭。
有胆量你就试试看!被禁锢的受刑者通过额角暴起的青筋十分清晰地传达出这个意思。
太宰治挑起眉毛,用空着的左手将那颗橙发的脑袋强行按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则握住喷枪绕到对方视线所不及的背后,将中原中也整个人都固定在怀中。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太宰治你给老子记住你今天敢在我身上烧出什么花样今后我一定加倍奉还!
直到这一刻,中原中也才真正产生反抗的念头,可失去异能并被完全束缚的他已经成为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他能够感受到那逐渐靠近的火焰的温度。可恶!他甚至宁愿被烙铁烫上一遭也不想让混蛋太宰借机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永久性疤痕!还是在后背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处理的位置!该死的青花鱼!
“哒。”
什么东西滴落在他的脊椎。
当然不是火,但也绝非是水。那是一种炽热的、粘稠的液体,在他拼命挣扎的时候一颗颗接连不断地滴落在后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逐渐浓郁的诡异香味。
“真是的,中也总爱乱动,这样都没办法好好写字了。”把自己的搭档吓到炸毛的太宰治终于舍得松手让对方挣脱。
于是后者总算看到了那被用于行刑的喷枪的真正形态——在枪筒前端被额外接了一节透明玻璃筒,里面则填满了红色的……蜡?
刚刚关火的枪口尚留有余温,因此而融化的红蜡正从枪口一点点滴落。
“唔——”一滴蜡液于他的侧脸溅开一朵血红的花,并在恰要滑落的时刻彻底凝固。
染血的小矮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副模样了,毕竟在他们第一次搭档完成任务后,中也就学会了操纵重力阻隔那些飞溅的血液。太宰治不动声色地从那一小块皮肤移开视线。
“唔唔唔!”
混蛋太宰又骗我!
“都说了是小矮子自己太笨~乖乖受刑不就好了嘛~”
“唔唔唔唔!”
这又是哪门子处刑啊!
“欸——中也是看不上这种处刑手法吗?感觉受到了侮辱呢,居然被蛞蝓看不起……既然如此,那我也要认真了。”这么说着,太宰治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黑色的布带,一端咬在嘴中,另一端则绕过中原中也的脑袋,单手在对方额头前打了个结。
喂喂这不是我的领带吗?你拿它做什么?
中原中也迷惑的眼神在下一秒就被黑色的领带完全覆盖,只能感觉到他的搭档仔细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确保它恰到好处地卡在耳根上方。随后,熟悉的热度再次出现。
“中也可以猜猜看,我在你身上写了什么哦~”属于搭档的轻佻声音从耳后传来,猝不及防让他一个冷颤。但还没完,一只手从后罩住中原中也的额头,带着他的上半身向后仰倒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再次搭上了对方的肩膀,或者说是,胸口?摸不清楚状况的受刑者突然开始感谢锁住自己双手的手铐,因为这让他不至于完全靠在那条死青花鱼身上。
“友情提醒,是以な开头,じ结尾的词,很简单吧~就算是小矮子也会立马就想到呢!”
混蛋太宰你的字典里是不是只有蛞蝓(なめくじ)这一个词!!!
就在此刻,融化的蜡滴重重砸向他的肩窝,高于体温的灼热令橙发的干部候选无意识攥紧了拳头,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滴的落点正中锁骨上方,鲜有被触碰的要害部位初次面对如此温柔且热情的袭击,显得格外腼腆。喉结忍耐不住地上下滚动,带着那粒半融的蜡液一路下划,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后,在其主人的锁骨处凝固成一点红痣。
第三、第四滴则先后坠落在他的左肩下方,几近重合的位置令这次的热度翻倍,就好像那蜡液已经透过皮肤渗入他的胸腔一样。太宰治的手掌不知何时隔着那条“蒙眼布”将他眼前的最后一丝光线也全然夺走。失去视觉的中原中也无形间被迫放大了其它感官,轻而易举地感受到那两滴蜡液正顺着自己的胸肌缓慢滚落,如同是被一根滚烫的手指划过皮肤一样,高温带来的存在感尤为鲜明。即便在那周围的肌肉已因此绷紧,中原中也仍然努力按捺住身体反应,绝不想让他的搭档兼死对头发觉自己的糗态。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全局掌控者在一切开始前便已有所预料,他不动神色的拨动齿轮,加大喷枪火焰的强度,等到枪口融化的红蜡达到令他满意的程度后,再度倾斜枪头——
“唔嗯……”
作为回报,他从中原中也被金属柄撑开的口中得到了一丝呻吟。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黑色卷发的行刑官在昏暗的地牢中无声地勾起嘴角。
作为被揽在怀中的受刑对象,中原中也对此毫不知情。刚刚的第五滴蜡液对他被抽破皮的乳头进行了一次十分精准地空袭,几乎在感知到的疼痛那一刻,他的喉咙便完全越过大脑发出了令人羞耻的声音,持续近五秒才少许褪去的炽热痛感为他的思维带来一阵恍惚,回过神来时,中原中也才自欺欺人地幻想刚才自己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动静。
但很快他发现这不再是重点。灼热厚重的粘液在那一处早些时候已经惨遭玩弄的凸点上缓慢舒展开来,如同给那处过分娇嫩的皮肤进行一场温泉SPA一样,柔软、光滑却又无法反抗地完全包裹住他的乳头,让那里像是与他身体的其它部分都割裂开来似的……中原中也几乎立刻回忆起先前被某人用唇舌恶意骚扰的感觉,明明是最不可能也不应当发生的事情,此时他却突然产生怀疑,在那时的极度震惊之下,他到底有没有因为被太宰这般作弄而感到……舒服?
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尚在运转的理智告诉他,作为发育健全的正常男性,绝对不会因为乳头被碰就会爽到不行。但来自左侧乳头那股愈燃愈烈的酥麻感第一时间推翻了这一结论。不仅如此,中原中也逐渐感觉到自己整块胸肌都被传染,开始持续性发烫发痒,空气中的神秘香味也愈发浓烈……
“接下里的环节如果有伤口,后续处理可是很伤脑筋的。”
脑内回响起这句话的干部候选像是被一道闪电穿透大脑。
混蛋太宰你给老子下了药?!
瞬间重又燃起的怒火让年仅16岁的重力使大力绷紧全身的肌肉,由于反抗的程度过于激烈,锁住他的四根镣铐都有那么一秒被脱离墙面——但在黑发行刑官的迅速操作下,又以更快速度重新扯开他的四肢。
轻幽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太宰治收紧始终捆缚在中原中也脖子上的绷带。“小矮子不会现在才想着违抗首领的命令吧?或许先前你还以为是自己的主动顺从才会让森先生将你关进地牢的?”
他再度转着手腕,让那根绷带在自己手腕上多缠了一圈。在听到对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确定无法收服后,由我对其进行异能抹除,再用强磁性的精铁机关控制行动,实现完全镇压。这是在了解到镭钵街的‘羊之王’后森先生第一时间就制定出的方案哦。”
完全不顾及中原中也听到这段话的感受,恶名昭著的港口黑手党新进干部亲昵地将下巴搁在对方肩膀上。“如果不是因为后续的收服工作比较顺利,也许森先生就要安排人手,用我的血来制作让异能失效的药物,就像现在一样,将中也变成一只被永远圈养的家养羊呢~”
暗含杀意的话语着实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却也同样激起中原中也的逆反心理,他很想再试一次能否有那么几秒摆脱掉哪怕一根镣铐的束缚,狠狠给混蛋太宰来上一脚。
但停滞了一小会儿的蜡液再次从天而降,或急或缓,以一种无法预料的节奏滴落在他的身上,在那层单薄却富有力量的坚实肌肉上阴差阳错地敲出一道鼓点,显得俏皮又色情。不过,当事人自己显然无法欣赏这一即兴演出。已经被狠狠鞭挞过的身体原本便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而在过分灼热的蜡油的袭击下,他淤肿的皮肤更是晕染开层层叠叠的绯红,皮下尚未完全凝固的淤血在二次冲击下恢复了活力,被迫陷入黑暗的中原中也甚至听到了从骨骼深处传来的血液沸腾的声音。
这不对劲。他心想。
再怎么都无法忽略的滚热的蜡液与血管仅仅只隔着一层皮肤,却不必如血管里的血液一样循规蹈矩。相反,在中原中也的感知中,他的上身俨然化作一片缺乏植被覆盖的丘陵,每一滴蜡液都能精准定位到裸露的地面,并迅速汇聚成席卷整片土地的岩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他尝到一股咸味,迟了几秒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流下的汗水,于是极度的焦渴像是被谁揭开了一直关着的盖子一样突然弹了出来。他下意识伸出舌头想舔舔干燥的嘴唇,带着螺纹的金属柄在此之前拦住了他。
混蛋……太宰……不管什么……都是怪你……
不只是额头,他似乎全身都开始冒汗。之前注意过没有多少的红蜡似乎与他身上被鞭笞过的地方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在热度稍褪后,更难以抵御的莫名的酥痒反倒从皮肤深处泛了上来,像是有什么毛绒绒的小动物在距离他几毫米的地方反复经过,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丝缕绒毛拂过空气所带动的微风,但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真正触碰到柔软厚实的皮毛。而等到全部的热量都被空气带走后,完全冷却硬化的蜡块又因为鲜明的对比,带给他一种局部寒冷的倒错感。
在这种若即若离的折磨之下,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开始追逐最开始的那种明确的痛感——他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因每一滴蜡液的到来而欢欣鼓舞,在漫长的等待却得不到回音时则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点液滴坠落的迹象。全然的黑暗与安静让中原中也已然丧失对身周环境的感知,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上空不知何时落下的惩罚,以及身后对他施加这一惩罚的搭档。
被渔夫捕上岸的人鱼,在肮脏浑浊的盐水中就算再如何拼命呼吸,最终也只会全身结出盐碱块窒息死去。万幸的是,在中原中也完全沉溺以后,捕获他的渔夫突然停止了折磨。
“中也,第二轮结束了哦。”
太宰治在他耳边轻柔地说道。简单的一句话将中原中也的理智迅速拉回原地。
蒙住眼睛的领带被解下,堵住唇舌的马鞭也被取了出来。中原中也眨眨眼便适应了地牢中昏暗的光线。他迷茫又无神地望向头顶,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仍靠在搭档的胸口。
消耗了极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低下头,中原中也总算看清楚自己经历了两轮刑罚的身体——那远没有他先前想象中的可怕,星星点点的蜡块最大的也不超过指甲盖大小,倒是蜡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浅浅的绯色,不过与鞭刑留下的淤痕比起来几乎可以当作不存在;只有那被太宰治选为牺牲品的该死的乳头还泛着痒,以及再往下……
“混蛋太宰你咳咳给老子下了药?!”
这是中原中也找回语言功能后的第一句话。
“欸~”熟悉的上扬语气立马响起。“中也现在有什么感觉?想找人kiss吗?还是做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呢?胸口那里是不是特别痒?没错哦!在中也没发现的时候,我给中也下了催情剂呢~”
尖尖的下巴从肩头碾过,太宰治整张脸转了过来,对准中原中也的左耳悄声说:“怎么办呀中也?这下子不和人做爱的话,会死也说不定呢~”
“什么?”中原中也一愣,下意识喃喃道,“难怪刚才……”
“骗你的。”用指腹点了点中原中也的乳尖,太宰治笑眯眯地说,“蜡油里面被我加了用来消毒和治疗伤口的药物哦,不过因为刚刚不小心给中也弄出了伤口,直接接触到药物反应会比较严重啦~”
“变态青花鱼我一定要杀了你!”听到解释的中原中也瞪大双眼。
“什么嘛……明明是中也自己太色了,否则根本没被碰到的地方怎么也会这么有感觉呢?”缠着绷带的手突如其来按在了中原中也的两腿之间,惊得后者像触电般弹起身。
“放开老子——”
“中也,”太宰治的另一只手也绕到了搭档的身前,再度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世界上不存在不做爱就会死的药,有反应只不过是你的身体想要而已。”
金属皮扣坠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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