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不来,别怪我把你绑在花园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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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那张床被弄得又潮又皱,今晚是睡不成了。陆行舟把人抱去隔壁客房,解开绑了近一小时的皮带,只见楚然腿上的嫩肉已经被磨出一道道血印子,头发濡湿成缕,脸上泪痕未消,看上去备受凌辱。他心有歉意,拿毛巾擦的时候动作都比平时温柔,接着又吩咐下人倒了杯水。
水慢慢往里灌,楚然嘴唇微微张着却不吞咽,陆行舟见状只得改成嘴对嘴喂。柔软的两瓣唇含在嘴里触感极好,微凉的水渡过去就变得温热,两个人像在共享这份甘甜也像是事后温存,尝试两三回后楚然终于喉结一滑咽了进去。
陆行舟对楚然一向有一百二十分的耐心,从小到大不仅喂药擦身亲自动手,连开车滑雪都手把手教,喂水这种事不仅不叫麻烦反而还是种享受。
眼前这间房虽是客房,布置却无半点敷衍,两米宽的大床上墨蓝色真丝床单直垂到脚感柔软的长绒地毯上,靛青色哑光厚绸料窗帘上绣着陆家随处可见的水波纹,床头一盏柔和的黄铜台灯点缀,烘托得房间雅致又贵气。
他将楚然安置好后自己也更衣躺下。在外面谈事情奔波了一整天,这一刻才觉到一种稳妥的舒宜。关了灯,黑暗里他翻身揉了揉楚然软嫩的唇,挨着秀气的耳垂低声说了句:“楚楚,晚安。”
楚然对他而言是亲手养成的爱人,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不管楚然如何表达不喜欢,他都坚持每晚跟楚然说句晚安,这种纯情的仪式感与他风流跋扈的外在很不相衬,像烈犬叼着胡萝卜。
第二天一早楚然醒来时天光已大亮,不过房间里的光线依旧柔和,窗帘没有拉开。
身上虽然未着寸缕却很干爽,看来陆行舟替自己清理过了。他扭头一看,旁边有睡过的痕迹但眼下空无一人,可能陆行舟已经早起去公司了吧,没叫醒自己。
惯例就是这样,他们在起床这件事上互不打扰。楚然嗜睡,陆行舟却永远能在七点多的时候自然醒,然后在早九点准时赶到公司开始一天的忙碌。陆行舟在工作上很尽心尽力,一方面是出于野心,另一方面是对家族的责任感。
他有个大哥,名叫陆和泽,两人的父母早年不在了,此后兄弟俩合力支撑泽川基业,个中辛苦自不必说。好在公司业务渐入佳境,如今在临江已是首屈一指的本土房地产开发企业,除了几家全国性的地产龙头外就数泽川名声最大、拿地最优。
此时是早上八点半,从昨晚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九个多小时,吃药还来得及。楚然披上睡袍,起身回到主卧,从昨晚脱下的外套里找出一个药盒,取出一粒细长的白色药片来和水吞下,还没放下杯子房门就被推开了。
“你起了?”已经穿戴整齐的陆行舟拎着包出现在门口,一眼望向他手上,皱了皱眉,“不舒服?”
楚然看了他一眼,随即将塑料药盒从容地合上,盒盖咔一声脆响:“是啊。”
“怎么弄的。”
“你说呢?”他淡淡斜去一眼,没好气地道。
恢复了西装革履的陆行舟站在面前高他大半个头,拿手背探了探他额面,“不烧就不要吃退烧药。”
“谁告诉你是退烧药了?”楚然将药盒往床头柜上随手一扔,转身拢了拢睡袍,沿床边坐下,“我疼得受不了,吃止疼片行不行。”
陆行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走过去把他滑下去的肩领往上拉了拉:“好了,我下次注意。药可以吃,但是要少吃。医生说过你体质特殊,想怀孕最好不要吃止疼片。”
又是这个话题。楚然从鼻根深处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套房的衣帽间有个三层玻璃抽屉,拉开后名贵的手表琳琅满目。陆行舟走过去随便挑了一支戴上,边低头整理边道:“对了,今晚跟大哥吃饭,文柏也在,一家人难得聚聚。”
文柏是他大哥的儿子,今年刚八岁,已经是人精一个。
楚然隔着半敞的门重重地嗤笑一声,唯恐里面的人听不见:“不去,我跟他们算什么一家人。”
这类话陆行舟听得耳朵都起了茧,早就不当一回事,当下也不恼,回到卧房弯腰提起包。余光瞥到床头那个巴掌大的塑料药盒,眼睛微微眯了眯,不过很快直起身笑了笑,左手搭上他的肩:“跟他们不算一家人,跟我呢?”
楚然厌恶地甩开他的手:“你姓陆,我姓楚,你说呢?”
陆行舟压着火上前一把拉起他,公文包的锐角隔着薄薄一层睡袍顶着楚然的细腰。楚然皱紧眉头挣扎但无济于事,脖子拼命向后仰着想躲,耳垂却还是被咬了一口。
“嘶——”他痛呼,“你属狗的?”
陆行舟低低一笑:“你脾气是越来越坏了,犟这么两句,心里就舒服了?今晚八点前院饭厅,记得提前十分钟到,别让我哥等。要是敢不来,别怪我把你绑在花园里过夜。”
他说的过夜当然不止睡觉那么简单。楚然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脑中闪过自己以前挨过的“教训”,抿紧唇不发一言,陆行舟这才出了门。
轿车早已在别墅外等候多时,见他出现,远远就有人下车拉开车门。
“小陆总。”
开车的人叫裘久骁,跟随他多年,虽然对经商一窍不通,却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上车后不过坐了半分钟陆行舟就拿出打火机跟烟盒,左腿叠在右腿上若有所思地抽起了烟。
裘久骁从后视镜里见他眉头微锁,猜想他有事正烦,等他一根烟抽罢要换火时才问:“今晚陆总跟柏少爷回来,要不要备一份礼物?”
这个提醒很对。陆文柏这个小鬼头脾气大得很,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不准备一份新鲜玩意给他恐怕他又要缠着自己厮闹。陆行舟微微颔首:“你去挑吧,别买游戏,免得大哥不高兴。还有——”
话锋顿住。
裘久骁等了片刻,问:“还有什么?”
陆行舟低头掰开打火机,将跳跃的火苗凑近烟尾,“久骁,你替我办件事。楚然最近药不离身,七厘米左右的塑料扁盒,帮我查查里面是什么。”
“秘密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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