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收拾自己媳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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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人盛怒下的掌力不容小觑,薛顷自觉已经收了几分力道,可庄周粱的侧脸还是迅速肿了起来,嘴角渗出的血液更让薛顷晃了眼。
在理智边缘崩坏的弦通过发麻的手掌渐渐重新连接了起来,薛顷木讷地伸手去擦庄周粱嘴角的血。
手指触碰到破烂的皮肤时,庄周粱被打蒙的神经才回了神,他一把抓住薛顷的手腕,沉闷的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字,“打够了吗?”说话时,喉结在脖颈间紫红的勒痕处上下滑动。
薛顷自知理亏没有回话,被庄周粱抓着手腕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庄周粱嘴角的血迹。
从薛顷进门开始,庄周粱脑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这巴掌既打蒙了他也把他打清醒了。
周身知觉回笼后,庄周粱趁其不备,攥起拳头就往薛顷脸上直直砸过去。
薛顷早就识破了他的动作,没躲而已,或许是因为自己先动手心虚,或许是因为庄周粱脸上、脖子上的伤太过吓人,他不敢再动手。
庄周粱气急下了狠手,拳头又稳又重地落到了薛顷侧脸上,薛顷瞬间重心不稳上身向后倾斜,刚想反手撑住地板,谁知庄周粱跟没够似的,又猛然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二话不说抄起拳头又往薛顷身上招呼了好几拳。
奈何他光是扑倒薛顷就耗光了所有力气,剩下几拳打在薛顷身上不痛不痒,薛顷只是偏头吐了口血水唾沫。
他打累了,就跨坐在薛顷身上休息,薛顷不敢动他,因为他浑身抖得厉害,脸颊肿起老高,嘴角也一直在渗血。他一低头,眼泪就啪嗒啪嗒落到薛顷西服上,温热的泪珠渗进深色布料间,在西服表面晕开一块块墨色花纹,而后又被西服的温度浸凉。
庄周粱试着起身,可他腿软得无法支撑站立,只好手脚并用从薛顷身上狼狈爬开,爬到办公桌下背靠桌子侧面木板坐下。
薛顷从地板上翻身坐起来,两脚分别抵在办公桌底边的两头,一双长腿半屈和办公桌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庄周粱环在中间。
脸颊和脖子上的疼痛还是让庄周粱退缩了,他往后靠了靠,后背紧贴木板,试着与薛顷保持能力范围内较远的距离。
两人相对而坐,相视无言。
薛顷成熟了不少,纵使五官偏风流俊逸,但双眸深邃,如今周身不多的稚气与浮躁散尽,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的沉稳与锐利。
庄周粱抬手擦掉汇聚在自己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泪珠,闭眼仰头将后脑勺靠到身后的木板上。
过了会儿他听到薛顷问他视频里另一个人是谁。
他不想说。眼前光线突然一暗,他下意识抬手遮脸,想象中被扇巴掌的场景没有重现,薛顷只是屈指帮他擦了下眼泪,而后又将他嘴角新渗出的血擦掉了。
他睁眼看向薛顷,吞下一口咸腥的唾沫,淡道:“出完气就离开吧,我不欠你什么。”
薛顷收回手快速抹了把脸,还是咄咄逼人问着庄周粱视频里另一个人是谁。
“与你无关。”庄周粱说。
薛顷现在就像只易怒的狮子,任何不顺他心意的字眼都会刺激到他,他揪起庄周粱的衣领,咬牙低吼:“你他妈再说一遍,与谁无关?你是我的,只要还喘气,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跟我有关系。”
庄周粱强压心底翻涌的酸涩,哽咽道:“我们半年前就结束了,第二次结束。第一次,我没有妨碍你锦绣前程,第二次,我没有妨碍你结婚生子。哪次不是你说分手就分手,我都退出得干干净净,再没烦过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夜店里睡久了的小鸭子都没我这么好打发。”
薛顷吼道:“你少他妈给我打马虎眼,第二次我没说分手!”
庄周粱听到这句话觉得可笑,他本来想咧嘴笑一下,但发现自己面部表情完全不受控,他根本笑不出来,“你没说分手?你知道你要结婚了吗?你不公开、你在外和我划清界线,这些我都可以理解,毕竟你膈应同性恋嘛。可我的性别不是你让我当你婚外恋对象的借口。”
薛顷还是揪着庄周粱的衣领不放,泪水已经将薛顷整个手背打湿,可那泄洪的委屈使得眼泪依然源源不断从庄周粱脸颊流下。
“薛顷……我跟你交个底,要不是真喜欢你,我不会让你把我当傻逼玩的。”庄周粱被涌上来的苦水噎住,他缓了许久,才能继续发出声音,“头一次,咱俩在一起,你知道你怎么对我的吗?你把我当充气的操,我忍了,因为我不要脸地想跟你好。”
“第二次,你说你想跟我认真谈,我相信你了,可你呢,前一天跟我说晚安,后一天就不理我了,一消失就是俩月,我……我真以为你忙工作去了,结果你是忙着结婚去了……”庄周粱把薛顷的手从自己衣领上吃力地拽掉,抱住自己胸前屈起的双膝,企图获得点安全感。
薛顷深吸一口气,说:“你不希望我结婚,我退了。”
“跟我没关系了,你今天来找我,无非是觉得我对不起你。薛顷,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在我们没分手的时候和别人订婚,而我是在我们分手之后才重新找的人。你没有资格质问我,更没有资格管我,你今天不该出现在这里。”
薛顷强忍怒火,再次道:“我说了,我没说分手,我们就没分手。”
庄周粱最终还是忍不住苦笑出来,他发现薛顷简直不可理喻,“我发现你真挺有做皇帝的潜质的。你把喜欢你的人,比如我,不对,是曾经的我,现在我不喜欢你了。说哪了,哦对,我,当成你的妃子,你忙的时候,就随便把我晾在哪儿,甚至可以成年成月不召见我,因为在你心里,我会永远等你,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孤零零地等你,等你某天睡够了别人,突然想起来,哦,那嘎达还有一个屁股等着我操呢。”
薛顷的咬肌在侧脸上逐渐凸显,眼里的暴虐因子再次显现,可惜庄周粱没发现,还在继续说:“抱歉,你想多了。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妃子,何况我连妃子都不如,人家最起码有臭皇帝给的名分,你给我什么了?让我享用了一阵你不值钱的鸡巴吗?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薛顷双手攥拳撑在地上,指关节在地板上压得咔咔作响,他咬牙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从你和另一个人订婚,或者说同居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彻底结束了。”
“我没有碰她。”
“你不跟着我干以后,理解能力真是越来越差了。要照你这么说,那我也没睡别人。”
薛顷脸色稍微好了点,但紧接着庄周粱就扔了一个炸弹下来,“是别人睡的我。”
薛顷好不容易在疯狂边缘接回理智的弦,被庄周粱最后这句话再次踢断了。
他揪起庄周粱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起来,翻身压到办公桌上,喘着粗气道:“我他妈就不该跟你废话,你就是欠操,一天没被操你就发骚。行,我今天就让你好好做个对比,是别人操得你舒服,还是我操得你舒服!”
庄周粱激烈的挣扎让办公桌上的文件纷纷落地,动静大得惊扰到了门外的人,庄周粱的秘书敲了敲门,“庄总?”
薛顷一把捂住庄周粱的嘴,朝门外吼:“滚!”
薛顷和庄周粱的关系在公司一直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秘书不敢多插嘴,只好默默走开了。
“啊嘶。”薛顷低叫一声,把手从庄周粱嘴上拿开。虎口位置被庄周粱咬出了血。
薛顷气得解开领带勒住庄周粱的嘴,在其脑后绑了个结,又把庄周粱的领带取下来,将那双胡乱扑腾的手交叉绑在身后,他用膝盖抵开庄周粱的双腿,刺啦一声,撕开了庄周粱的西裤,白花花的屁股从西裤里冒了出来。
庄周粱拼尽浑身力气抗拒,薛顷好几次没压住他,他见缝插针一脚跺下去,薛顷脚尖被踩,猝不及防踉跄一下,不得不腾出手去撑住桌沿。庄周粱见此空档,从薛顷身下缩了下去,但腿软跑不了,他只好反身背靠办公桌坐下来。姿势像极了他在给薛顷口交。
薛顷居高临下看着他,庄周粱就跟被土匪绑了一样,不停地摇头,一脸惊恐望着薛顷。
薛顷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密密麻麻的酸楚开始朝周身蔓延。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庄周粱这么排斥与他做爱,以往就算他强迫庄周粱,庄周粱的状态也是半迎合,哪像如今这般颇有拼死抵抗的架势。
领带被庄周粱的涎水、血水还有泪水完全浸湿,他‘唔唔嗯嗯’的想要说话。
薛顷伸手绕到他脑后,把领带给他解开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庄周粱无助极了,“我是人,你别不把我当人的玩吧……”
薛顷慢慢弯下腰来,伸手抬起庄周粱的下巴,往庄周粱嘴角上亲了下,他早就想亲了,却一直碍于没想到借口,现在这样,他也不需要借口了。
他看着庄周粱,目光沉冷,“我没有答应分手,所以你之前偷吃,我今天暂时先放过你。我给你点时间,不多,你自己看着办,跟你的那位‘别人’说清楚——千万别让我替你说清楚。”
“明白吗?”薛顷的手在庄周粱脸上描绘,眼里透着刺骨寒意。
“好……”庄周粱偏头躲开薛顷的手和目光,在肩头蹭了蹭眼泪,“我知道了。”
果然,只要庄周粱一服软,薛顷的态度就会180度大转弯,他抱起庄周粱把人放到沙发上,又俯身下去把庄周粱被绑身后的双手解开了。
庄周粱蜷进沙发里边,“你走吧,我会跟他说清楚。你让我喘口气,你在这里我会害怕。”
薛顷闻言咬了咬牙,但一看庄周粱那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人也打了,只要庄周粱乖顺点,他还是会本能地心软。
他脱下大衣盖在庄周粱身上,转身开门走了。
薛顷走后,庄周粱抱着大衣,目光冲着前方没有焦距,眼泪一直在无声地流着。
过了许久,等情绪稳定后,他才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给柳源晁打了过去。
对方接通电话时,好像还在跟别人说话:
“我家宝贝电话,剩下几个你们自己解决啊。”声音一如从前,笑意满满,“宝贝,怎么啦?提前下班啦?”
“不是,你在忙吗?”
“哦,一个小的线上赛,已经结束了,你说。”
“一会儿不用来接我了,我朋友临时有点事要我去帮忙,今晚可能就不回家了。”
“朋友?”
“干嘛,以为我去干坏事啊。”
柳源晁从不插手庄周粱的生意和交友,他给庄周粱绝对的尊重与空间,一如庄周粱对他。柳源晁打趣道:“你要招供吗?那我可以考虑你一夜未归后,对你下手轻点。”
庄周粱破涕为笑,“生意上的事,一堆朋友,不止一个。这么不放心我啊?”
柳源晁一开始听他声音就感觉不对,突然笑的一声更加奇怪。他声音立马沉了下来,问庄周粱:“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庄周粱捂住手机话筒吸了吸鼻子,重新说:“哦,下雪了可能有点冷,我一会儿多穿点。”
“别一会儿了,现在就去穿。”
“好。”庄周粱把手机扩音打开,让柳源晁听着自己换衣服,他把身上被撕烂的裤子还有衬衣换掉,又拿起手机,对那头说:“我穿好了。”
柳源晁不信,让他发视频。
庄周粱说自己马上出门了,不方便。
柳源晁说:“那好吧,路上小心点,回家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在柳源晁要挂电话的时候,庄周粱轻声问:“源晁,你能不能带我离开深城?”
“庄周粱,你到底怎么了?”柳源晁那头有点生气,“你给我等着,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是不是,我是说,”庄周粱擦了下不小心滑落的眼泪,“我想跟你去旅游,离开深城,出去玩。”
“靠,你吓死我了,你以后说话再大喘气,我骂人了啊。”
“想逗逗你嘛,我错了。”
“得了,没真怪你,傻样。怎么突然想出去玩?”
“深城的冬天太冷了。”
“这样啊,我的宝贝想去哪儿?”
“去不是冬天的地方。”
柳源晁嗤笑一声,“你跟我这儿绕口令呢?”
“随便,我跟着你走,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柳源晁一说起玩就来劲了,当场口头上列出了一大串清单,在列的大部分城市还都有比赛,他一直不怎么参加线下赛,这回刚好带着男朋友,让男朋友瞧瞧他赛场上的风采。
庄周粱一直轻声答应着。
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他现在疯狂想摆脱薛顷的威胁,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这副样子,肯定不能让柳源晁看见,今晚只好暂时睡公司了。
庄周粱不敢告诉柳源晁薛顷威胁他,如果告诉柳源晁,按柳源晁的脾气一定会去找薛顷麻烦,柳源晁和邱鸣旸这样的家族在深城的根基不是此时的薛顷能撼动的,薛顷好不容易做到现在,如果柳源晁再去找他麻烦……
他潜意识里居然还在保护薛顷。
为什么呢!
庄周粱自己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后,庄周粱让助理拿了块冰袋进来,吩咐道:“今天的事,谁要是往外说,谁就跟薛顷一样,收拾包袱滚蛋,明白了吗?”
助理点头道:“明白。”
刚才薛顷出去时脸上还挂着红印子,虽然没庄周粱脸上直接肿起来吓人,但看着也够疼的,助理和底下的人当然都不想尝试既丢工作又肉疼的体验。
·
晚上,不知道是谁给他点了外卖,里面有他喜欢的咸肉粥,还有两盒消炎药膏和消炎药。
庄周粱吓了一跳,打电话给柳源晁,拐着弯套问了几句,看来不是柳源晁给他点的,他放心多了。他想着可能是他助理,毕竟刚才看到过他吓人的脖子和侧脸。
总之不是柳源晁就好。
停在他公司楼下的一辆黑色G500在他办公室熄灯后,开走了。
这辆车的车主十分缺德地留了一地烟头和烟灰,融在雪水里,脏兮兮却又在冰冷的雪地里冒出了一丝温暖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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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任何东西。本文适合成熟读者。本文观点仅限于本文。】
【注明:本文中人物行为举止三观等由看客自行分辨。文中文字止于文中。本文为成熟读者的消遣读物,请勿上升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