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白玉堂X庞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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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醉 第五夜 修罗魅
CP:白玉堂X庞统
这座崖上很冷。每一个角落里都渗着高处的薄寒,窜流着一丝一丝细弱的风,非是塞北关外严酷的厉寒,也非江南冬时透骨的湿冷,这寒气就那么丝丝缕缕微薄地飘荡着,侵肤而不入骨,却让人无时无刻也摆脱不得。
几天下来白玉堂渐渐喜欢上了这高处的寒凉,这种冷意能让他保持头脑清醒,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受那春药控制,在任何时候血涌上头。他坐在那落下瀑流的崖顶,只穿着屋内着的透薄单衫,眼睛始终看着对面。太阳从高照到西斜,斜阳下那堆乱石丛中金属的颜色异常显眼。
猫儿不会随便用他的袖箭,更不会将之弃于野外——除非他怒极之下发出那东西,嵌进石隙里取不出来。
白玉堂眯起眼睛大笑。他不知道自己要笑什么,却只是想笑,吁出胸臆间那一团闷气。狂躁笑声招来了玄冥,金雕在他头顶盘旋几圈又下去了,随后有人从背后接近,轻轻给他披上风氅。一阵熏人欲醉的暖意。
白玉堂头也不回地冷冷应声。“庞统,给爷爷滚下去。”
来人没言语。气流扰动,他在白玉堂身边坐了下来。
五爷不快扭头,一见来人样貌,立时怔住。
红衣白氅,精壮身材,乌发紧紧束在头顶,清晰显露出棱角分明俊气十足的一张脸,微勾的唇角挂着温柔浅笑。
展……昭……?
那人开口,声音也是那猫儿一样的低柔清澈。
“五弟,这崖上白天和晚上可不一样。夜里冷得厉害,仔细侵了寒气伤到身子骨。”
“展小猫?”白玉堂狠狠眨了眨眼。日头落下去了,天边那些绚烂云霞辉出的余光若要辨人面目可不够分明。
展昭笑着转到他面前,抬手给他绑紧风氅上的系带,手指经意不经意地轻轻划过颈项锁骨上那些充满暧昧情色意味的痕迹,却好像全然不知一般,只是深深盯着他眼睛看。
“我在屋子里久等也不见你回来,原来在这上面看风景。行了,先生招呼着要用晚食,快些下去,不要再让人久等。”
白玉堂只觉得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眼前这个确然应当是展昭,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本来满腔的怒气与愧疚全都给堵在心口泻不出来,却直觉地想放弃一切思考只跟着这个人的指引去走……
此时展昭已经抓了他手腕,牵着他走上那条山道准备下到庄院里。又一阵轻和夜风刮过,带来几丝旁侧瀑布里的水汽,寒湛湛直扑到面上来。白玉堂脑子里白光一闪,骤然明白,停下步伐收回被抓的腕子把那展昭带到近前,眼里精光闪烁。
展昭还是温柔笑着,略带些疑惑地看他。白玉堂见他如此,深吸口气挑唇冷冷一笑,然后抬右手狠狠甩了展昭一个极响亮的耳光。
展昭趔趄几下才站稳身形,满面惊诧愣在那里,轻抬手遮住被打肿了的半边脸。
白玉堂则笑吟吟几乎腻声开口问道:“展昭,你看五爷我现在心情如何?”
“心情?”展昭一脸茫然,目光却还捉着他眼睛不放,似乎丝毫没注意到那俊美脸孔上的冰霜颜色。“难道不是愉快得很?五弟,莫要再戏弄愚兄了……”
“玩笑?”白玉堂冷哼一声甩开他,斜眼瞥着这人,掩不住滔天怒意。“告诉你,五爷我现在不爽得很。看在你不是那真猫的份儿上,一个耳刮子算便宜你这杂碎了。下次还想出来招摇撞骗,先打理好你那双眼睛再说别个!”说着话,猛然伸手扶到展昭右眼上,指腹一抹,带下一片闪亮的茶色水晶,看了看,一弹指抛了出去。再顺手摸摸身上的雪貂皮氅,又勾起丝似有若无的笑。“这衣服是庞统的,爷就不甩下去了。”轻声嘟囔着,径自走远,也仿佛全没注意到后面那人去掉水晶琉璃镜后露出的那一只没有瞳孔布满阴霾的眼。
“展昭”一个人站在石阶上,只觉寒意自脚下缓缓升起,头皮一阵阵发紧。第二次,他败在这人手上。夜的凉气缓缓罩上来,渐渐又听不见白玉堂粗重的喘息声了,一个沉稳嗓音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
“原来你长了双勾魂眼睛,是个瞎子,还用波斯来的水晶琉璃镜遮住。难怪瞒骗我们这么长时间,连策都没看出来……”
他立刻慌慌张张转过身“咚”一声跪倒在冰凉的石阶上,也不管脚下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就永劫不复,躬身就要磕头,却被人扯着后领拎了起来。那句“王爷饶命”便喑涩涩梗在嗓子里。
庞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抬手轻轻划过他肿起的脸颊,声音轻缓。“不要磕头,可别搞坏了你这张脸……坏了脸,还怎么骗得他信你,嗯?呵,回去仔细修补修补,还有两次机会。后面两次都干不成,才把你交到那位爷手上。明白?啊?”
言罢庞统低低笑着走了下去,随手抛了他在石阶上,瑟瑟地抖个不停。
晚饭时狐狸还是恹恹地没什么精神,似乎昨日被闹得太过,于是连饭食都交由下仆去打理。如此正好勾起白玉堂心头一点疑问——那些仆从都在什么地方。庞统给他解释说山腹中有地厅,下仆轮班值守,摇铃为号。人不算多,却都是信得过的。几句话说完又无话可讲了。白玉堂也有心事,三人各自闷声不响。
也不知狐狸在饭食里多加了些什么,白玉堂吃过后只觉得头脑昏沉,倦意阵阵袭来眼皮重逾千钧,于是随便打过招呼就回东厢上床休息了。灯也未点,头一沾枕便陷入深眠。
夜的深黑之下时间的流逝也慢了下来。没有打更的,因此白玉堂只是揉着额头撑起身子,脑海里还是一片空茫,却在清醒的瞬间发觉到身旁有人。
那人就隐在黑暗里,不曾碰到他,极近地在床沿上安静的坐着,过于轻微的呼吸声让人难以察觉。仿佛是感觉到他起身时衣袂带过的气流,那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他支于榻上的手掌,整个地包在掌心里,柔声道:“醒了,玉堂?你可真是叫展某好等。”
“猫儿?”白玉堂脑子里那几根筋顿时缠绞到一起打了个结。这怎么又冒出来个展昭?可……虽然黑暗中辨不清面目,可这声音,这温暖,这带着厚茧的掌心……确是展昭没错!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怎么还是那副温吞吞包容一切的模样!这样的展昭……让他气不起来,更无法面对。
怔了怔,白玉堂一把甩开展昭的手,径自背转身坐起,两条腿落下来在床下踢蹬着找靴子,仿似随便地冷冷加了句。
“你滚。爷现在不想见你。”
“玉堂!”展昭却急了,一把抓住他肩膀从后揽住,紧紧拥在胸前,滚烫吐息喷在他耳边,激得他头皮发麻。
展昭的声音很低,微有些哑,话说得急而且匆促。
“玉堂,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都是展某的错,才害你至此……我……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起离开这里如何?我拿到了解药,可暂时压住你身上七日醉的药性。来,我们一起走……”
说着话展昭手也没安分,急躁地从肩头开始顺着脖颈摸下去,探进衣领在锁骨游移,滚烫双唇毫不客气就往他颊边蹭,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欲。
感觉到那袭人的欲望,白玉堂立刻有了主意,吃吃笑着轻轻拨开他的手,一转身反伸手到展昭怀中,摸到个小小药瓶。蹭在展昭颈窝吹了口气,趁他颤抖时拿了出来。
“猫儿,先把解药给五爷。待离开了这是非之所,咱们再慢慢说话……”
真真正正抓握住那人的手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之前的错误所在。
手掌下的肌肤细腻顺滑,温暖而干燥,指节修齐掌缘薄削,充满了力量却也形态优美得惊人。
单凭这一只手他也可以判断出这是有着怎样漂亮面孔和诱惑风情的少年,身为与他关系极密切的友人,没受到这种种特质的吸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顺着腕子一寸寸摸上手肘,却被甩开。直觉地知道对方不是真的恼了,于是愈加大胆地把人揽进怀里,一把抱住那具温热又充满弹性的躯体。
怀里人中了药压制住内力,全身都无力瘫软倚在他胸前,肌肉因无法绷紧而现色柔软富有弹性,一摸上去就紧紧吸住手掌,诱惑着他不断深入,继续探索。
血脉搏动得厉害,心跳剧烈起伏,生命的热力蓬勃地发散出来,带着肉体特有的馨香。他迷茫地随着冲动胡乱摸揉,慢慢激动起来,血液沸腾地想要去啄吻那想象中丰润甜美的唇。只是刚一蹭上脸颊,就被那娇软轻笑撩人气息熏得酥了半边身子,怔神儿的功夫,怀里藏着的药瓶已被摸走。
喉结上下移动,吞咽的声音。
刚刚还热烈糜艳情欲缭绕的气氛霎时冻结。
适才还风情万种的少年,右手上五根优美非常的手指正高明地扣住他腕关,施加于指尖上的力度足足能揉碎他的腕骨。
把坚硬的骨骼,一寸寸捏至粉碎。
他仿佛已听到那种软麻滞涩的声响,手上的酸痛深刻入骨。
白玉堂硬生生捏碎了那人胆敢造次的两只脏手,拍了他几处大穴拎着人走到门口,一抬手抛了出去。听着重物落地的闷响和地下发出的堵在喉咙里的痛叫,这脸上才有了点笑模样。却还是冷煞煞地糁人。
他在门前又站了会儿。空气果如之前那假展昭所言,与白日里截然不同,是可以冻结血液那样的酷寒。天上月如钩,一线弯斜,星彩却灿烂辉煌,绚美得像是二哥过年时特地做出的焰火。
那瞬间白玉堂恍惚了下。结义的兄弟……生死不离的友人……一切都仿佛过于久远以至于要从记忆里消亡,却始终深到刻骨,无论如何放不开。
在庞统这与世隔绝的冰冷世界里过了如梦似幻的四天,他渐渐淡泊了许多东西,却更加怀念起某些曾经以为可以为了别的什么割裂掉的东西。原来总有些东西是刻印在一个人骨头里永不能改变或磨灭的,那些最根底里的东西,一朝放弃了,便不再是原来那人。
真,情,义,理。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这样朝朝暮暮愉悦疯狂的沉沦情欲,是呵自己认可的人,整日做喜欢的事情?
可心底里那些隐隐的担忧却越来越清晰地露出狰狞面貌。经过几日的沉淀,很多看似无关的片断都连结起来,在他脑海中互相缠绕纠结成一张网,包裹着一个秘密,一个阴谋。
公孙狐狸的所作所为都和这张网仰止相关。庞统仿佛知道许多,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当他的逍遥王爷,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藏了不知多大的事情。
他想起随狐狸走出开封府时那好奇的一眼瞥到府尹包拯黑沉得过分的脸,比以往更似煤炭。他想起那之前半个多月时狐狸请他设计的机关总图——那套庞大而精细,毒辣又严密的复杂玩意也许只有传说中襄阳王请来多名高明工匠设计建造的冲霄楼可与之一比。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展昭,那双猫眼里化不开的愁结。
……那死猫,既然当初拒绝了,如今又何必追来?开封府有的是该他着忙的事情,他……总追着白爷做甚!
“你是在想,展昭他又陷进什么麻烦了吧?”
庞统平淡淡的嗓音猝然响起。
白玉堂如遭雷击地转身,想也不想出掌如风袭向庞统咽喉。他什么时候来的?!竟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便到了近前,锦毛鼠白五爷……何时疏忽至此?
庞统似乎早知他会有此一举,轻松转身以左肩卸去那掌上力道,淡然开口,声音里明显是一种掩饰过的惊诧。“玉堂,难道你见过他了?其实策全都安排好了,你尽管放心他并无危险……”有种暗含的露骨的嘲弄。
“庞统!你还有胆出来!”白玉堂低吼一声,怒气在瞬间爆发。
让狐狸带他来见这传说中的中州王自是他自己拿的主意,可当初也只想借此消磨时光排解郁闷。谁知来了就……这种糜乱关系他以前想也不曾想过,如今虽然没有多大排斥,但决不会希望让再多一人看到。哪知竟被展昭见了那场面,倒叫他以何面目去见那不干不脆的官猫?
即使死猫当初拒绝了,可他终于还是追来,也许他还是在乎的……?但叫他看见那样的事情……
白玉堂一向恣意随心,可这不意味着他就要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有心或是无意,皆不可容忍!
积攒了一天的疑惑和怒意爆发开来,足以令人丧失理智。而白玉堂本就是武艺上佳的少年侠客,刚刚又在那蠢货的疏忽下服了解药……
庞统完全清楚,以白玉堂目前的狂暴状态,自己在他面前没有半分胜算。于是一边勉强躲闪着凌厉的掌风,一边在心里埋怨狐狸这一回失策了。他以为对展昭的紧张关切可以让白玉堂控制住自己保持冷静不要伤损了唯一可为他利用的筹码,可他又忘了,锦毛鼠是不能以常理而论的。
这少年,是一头优雅的食肉兽。
再微小的伤害也要报复回去。
真正不愿忍耐的时候就要爆发,任何威胁束缚都不放在眼里。
他自有一套处理事情的方法,让事情的走向随他所愿。
……而且,即使狂躁起来,也依然美得勾人魂魄。
大劈,斜掠,横扫,正手推,反削,侧砍,斧凿,逆刃击,翻挑……白玉堂的掌法有着刀的霸厉,剑的灵巧,每一招每一式都万分地出人意料却又用得流畅协调,那些似乎极不可思议的招式由他用出来姿态便优雅从容得宛如舞蹈,却又暗蕴杀机,随时可将被蛊惑的猎物一击夺命。
庞统就这么被他蛊惑了。即使漆黑的屋子里完全看不见,可武人特有的敏感自可以由气流的扰动和刮在肌肤上的罡烈掌风判断出他的动作,感触到那其中独有的韵律。庞统是彻底为这样一种优美刚烈而又灵诡的武艺迷住了,他想方设法试图预测出对方即将用出的招式,竭尽所能及时化解那些毒辣阴狠的攻击,但还是渐露拙态。几十回合之后,终是被白玉堂迫到了窗口,单手扼住咽喉,另一手扣住右手脉门高举于头顶,左手被自己的身躯压在腰下。
就像多年前与展昭拼斗时的败北一样,庞统精擅的是治人用人决战疆场运筹帷幄,却不仅仅是武艺。那于他不过是防身慑人的一种利器,却不是唯一可用的利器。
所以这时候庞统很是有些好奇。他想知道面前这少年为何如此有自信能在自己这里问出他想知道的,白玉堂应该很清楚普通的讯问对曾经的飞星将军是不起作用的。
白玉堂似乎也猜到他的想法,唇缝里逸出一声低沉轻微的嗤笑,慢慢咧开了嘴。庞统身后是涓涓而下的清澈瀑流,水光混合着星光映到少年眼里,令一双星眸烁烁地闪出冰寒厉光。齐如编贝地皓齿也隐隐晃着几点冷森森的水色。
少年并不急于问话,而是慢慢把体重转移到扣住庞统脉门的那只手闪,头缓缓垂下跟扼住咽喉的手平齐,长长呼出几口热气。满意地感觉着掌下肌肤聚集齐细小的粗砾的微粒,这才低声道:“庞统,告诉白爷,最近出什么事了?”
庞统不动生地勾起一侧唇角。他知道这个角度白玉堂不可能看见他脸上任何表情,但还是带起惯常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赵老六暴病,他的生辰当然搅了个稀烂。听说老六认准了意图谋害他的是包拯,开封府那群人都给押了。”语气一如既往调侃着,让人辨不清真假。“玉堂,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当然不。”白玉堂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又挤出一阵轻缓的笑声。“那么展昭哪里去了?”
庞统刚打算暂时回避过去,颈上的禁锢顿时紧了紧,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短时间的痛苦过去,白玉堂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好好答,不要绕圈,不要说谎。”
这么一来,他当然没剩别的选择。
“本王让玄冥引他走了,前日晚间到了这里。昨天上午策给安排了事情让他去襄阳,至于他走没走本王怎会知晓,又不是他肚里的虫子……呃啊!”
锐痛袭来,让庞统发出猝不及防的惨叫。是白玉堂咬上了他的咽喉。
白玉堂咬得极狠,直到舌尖触到腥气,才松开齿关转而狠命吸吮那渗出的微薄鲜血,让庞统以为自己即使不被他掐死也要被吸得血竭而死。
“说实话。”少年舔着唇上沾的血迹冷冷道。
“哼……”庞统不服地哼了哼,借着咽喉脱离控制的短暂瞬间,抬起膝盖猛击向少年胯下,同时腕子一缩试图滑脱扣扼。谁知白玉堂早有准备地单手下滑转而钳他腕骨,力道之大令那膝盖在上击的半途就疼得失了气力。最后还是撞上了,力气不轻不重,刚刚好撩起少年敏感的身体,刺激得他闷哼一声,左手一抬钳住庞统下颚往上狠狠一掀!
庞统顿时觉得自己脖筋气管都要给扯断了,喉咙火辣辣地疼,艰难咳了几声才稍稍缓过来,可还是难受得紧。
白玉堂还在继续把他得身子往外压,让他腰背和被压的左腕硌上窗框,整个上半身却悬到外面,脑顶开始能感觉到瀑布的湿冷气息。
“你不怕死?”少年的语气是经典的咄咄逼人。
庞统缓慢地眨眼,缓慢地展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洒了他一身的星光格外清晰地凸显出他的面孔。
“玉堂……你都不问我从哪过来?”
白玉堂不耐烦地撇嘴。“还能是何种地方,不是隔壁就是地下或者外面,你开了翻板进来。以后用这种机关要小心那股霉湿气,真是难闻。”言罢抽抽鼻子翻翻白眼,手上渐渐增加力道。
“顺便,别指望你那些破烂机关了。遇上白爷算它们幸运,接好总弦还能用。不过现在……呵呵。”
庞统身子一颤,下巴开始酸痛得难以忍耐,口中津液无法吞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真丢脸。他想。
“玉堂……真正策划这些的是策。我出了什么事的话,他可不会再帮你。”
“有恃无恐啊,嗯?”少年阴骘低笑,俏丽容颜缓缓凑了过来,热气喷到庞统面上。“不过我一向很固执,也很自负,决容不得别人瞒骗于我……”说着话,白玉堂歪了歪头,浅笑,身子贴近过来,单腿顶进庞统两腿之间抵在胯下,磨蹭着那个部位,却在慢慢将他的身体往上抬。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庞统。呵呵……爷就不信他敢不告诉你……对么,王爷?”
庞统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臀部已经悬空,后面是高崖。而口角溢出的涎水亦洇湿了脖颈,少年应是发觉了,指腹略动了动寻到骨隙,再更狠地钳住,眼里闪过一种阴森的笑意。
“哟,全湿透了。那么想让白爷临幸?”腿在胯下又蹭了蹭。“好说,你乖乖答了爷的话,爷就满足你,可好?”似乎看出庞统的抗拒,白玉堂又笑着补充道:“要么就你先下去,爷料理好你家狐狸再去找你快活。那下面是水,摔不死人。这样如何呢?”
庞统心里一阵激怒伴着一阵无奈。自己的性子被他摸了个透彻,先前安排的筹码便全然失效,如今自己连人都在对方手里……
“展昭他真的应是去了襄阳。玉堂,我知道的只是这个。”
白玉堂不屑地轻嗤一声。
“罢,不急问这个。那之前两个展昭又该怎讲?”
“你先放开我……”
只听得一声长笑,庞统便被拖进屋来,再一瞬,整个人都被放倒在冰冷地面上,胸乳隔着衣物感觉到手指的触压,脖颈上湿漉漉的水渍被柔软温热的舌舔上。白玉堂故意把热气喷进他颈根下衣衫里敏感的地方,空着的手伸向下方,隔着衣料轻轻抚摸他渐渐硬朗起来的欲望。
“现在可以说了吧?统……说得爷满意了,自然就满足你……”
庞统脸上立刻羞怒交缠通红一片,咬着牙应道:“那就是一个月前你抓来扔给策处置的假展昭。他还有用,可有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策指望你能彻底揭了他。”
该死的欲望……他怎的这么轻易就给撩拨了起来……
庞统恼怒地绷紧身体,感觉着白玉堂随意拽开他腰带,温暖有力的手掌轻佻地揉进裤内捏住下身蠢蠢欲动的肿胀肉块,用温软腻滑的掌心搓动揉捏,坚硬指甲只从根底到头端用力一划,他就立刻抽搐着仰头,后脑撞上石板,响亮的一声。
“真精神。”白玉堂调笑地用指尖弹击他骤然高挺的欲望,另一手却扶上后脑揉了揉,手指插进发丝中抬起他的头,唇覆上来,一个缠绵的深吻。
庞统在迷茫中就被绞住舌头肆意搅动口中津液,舔过内膜,刮蹭齿龈,扫弄上颚,轻咬舌面,百般揉弄。搅得他下颌发酸上颚却麻痒难当,脑中体会到一种棉柔的漂浮感,配合分神上或轻或重或刺激尖端的玩弄,整个人都飘飘然如坠云端。
黑暗中勾人脸红的湿腻水声越来越响,庞统却不去在意,只半眯着眼沉浸在欢愉里,甚而时不时地挺起腰身主动在手掌地包裹下抽动,沁出的粘滑体液使律动愈加顺畅,而快感也更加强烈。
白玉堂放开他的唇舌,勾起深昧笑意看着黑暗中那模糊人形在自己身下扭摆,在他的掌握之下挺动抽插,时不时仰头弓身发出甜腻淫糜的叹息,心下一阵难言的躁动。虽然存在着其他目的,也有报复的成分,但这样的庞统,确实勾起了他心底那股压不下的邪火。
可惜,现在还不能放纵。白玉堂一边不着痕迹地解开庞统身上称得上繁琐的衣物,一边加紧套弄,却在掌中物件异样肿大颤抖的时刻握紧根部狠命一攥,拇指在同时压紧顶端细孔。
下面终于完全暴露出赤裸躯体的人响亮地倒抽一口凉气,牙关“咯吱吱”咬紧,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坐起身探手来掰那禁锢住欲望的手掌。
只是接近高潮时刻被快感冲击得近于虚脱的身体怎能和沉稳的武人相抗衡。庞统扭挣半天没能解放出来,却让欲望更加怒张地鼓胀着,痛苦得大腿都在抽搐,双腿紧紧一合,却绞住一截光裸的细韧腰肢。茫茫然去看,朦胧星光下少年邪肆的笑颜笼罩在一层不真实的迷雾里,边缘隐约涣散微光。他背后是窗,是辉映着星芒碎光流转的水瀑。
勉力思索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庞统痛苦地喘着粗气,哑着嗓子道:“你还想……哼嗯……知道什么……?”
“聪明。”白玉堂赞许地笑了笑,拇指在铃口处搓了搓刮进里面的嫩膜,愉快地感受身下人又一阵无法抑制地痉挛。“这次先不难为你。你那个……主屋东墙里藏的暗阁,那桌上机关图所为何用?”
“东……东乾阁?”庞统费力集中起思绪,蓦然忆起神女浆原本是收在那间暗室里的,醺醺然的头脑立时清醒一半,欲望也略略冷却下来,停止了无规律的颤抖。“你进了那屋子……难怪昨晚会误把那种药用上……”
“少噜苏。”少年秀眉一皱,转手在身下人左乳上狠拧一把,同时指甲一刮手中掌控的欲望。
庞统立刻不受控制地弓起腰背,身体一阵搐动,嘴里呵呵直喘,话也说不利索了。“嗯啊……那、那是,要用在……赵祯寝宫外……呵啊~轻、轻点……你想废了我……啊,玉、玉堂……”
白玉堂挑眉冷笑,指腹又一搓,捏弄乳珠的手又狠掐一下,小小肉粒便弹跳着抵住他指尖,主动蹭上来。“哼,有自信啊,连白爷作的机关图都改?还做得那么阴毒……”
“呵……我……如何及得上你……不、不过是,将生门隐了,将暗器换了……呃啊!”庞统斜吔着眼笑,笑到一半表情声音全都忽然僵住,随后是一声喑涩的长吟,顿觉脑海一片空白。
“舒服么?”白玉堂笑,食指挑了点白液送到庞统微开的唇边。“听话,吃了它。”
庞统大睁着空洞的眼茫然看他,听见命令,便慢慢探出深色的舌舔上他指尖。轻触一下,收回去,随后再贴上来,裹住指腹,一阵缠吮。发出低微的“唧唧”声。
那份湿热柔软轰得白玉堂脑子里“嗡嗡”乱响,一股邪火“腾”地狂烧起来,冲得他放开手里萎软的欲望,却捏住庞统下巴将自己胀得难受得欲望塞进他嘴里,一气顶到喉口。
柔嫩暖湿的包裹如母体般舒适,每一下滑动都带来异样的满足感。爽利的快感促使少年不管不顾地往里冲撞,喉口含着略膨大的头端,受压而紧缩痉挛,却只让他益发兴奋地冲顶进去,只捅弄得身下人连颈子上得筋络都抽搐颤抖,脸色憋闷成深艳桃红,昏冥光线下虽看得不清,那暗极的色调却在较浅肤色上渲染出无限妖娆。
直到身子下面的挣动越来越微弱,白玉堂才强抑冲动缓下动作,依然塞着庞统的口,却停在那里待他喘息稍平。捏住两颊的手指上一片粘粘滑滑的液体,搓动起来“咕唧”作响。是自己的,和他的,混在了一处。
白玉堂一手搓弄着那些液体,一手抚上庞统额头,用指腹一点点感触他粗糙的肌肤,额上散乱的发,轻颤的睫毛,翕动的鼻翼,合不拢的、肿胀湿润的唇。逸入耳中的腻滑声响,掌下感受到的颤抖,让他又一阵兴奋,忽而捏着骨节让庞统嘴唇喉咙大大打开,猛地冲到最深,在湿热紧窒的柔嫩内膜上刮磨抽动几下,剧震着喷射出滚烫液体。然后抽出来,看他仰起颈子剧烈地咳喘,激情地颜色一层一层染遍全身。
庞统觉得自己几乎要死掉了。胸口憋得要爆炸,再怎么努力喘息也缓解不下那种疯虐的闷窒感,眼前渐渐现出闪烁的星光,脑子里阵阵昏蒙。而深入喉腔的巨物让他不断痉挛作呕,又或者早已没了感觉,只隐隐嗅到那股腥气,随着一道热流猛地冲散开,仿佛身体内部全都被这样的味道充满,而这身体已不是自己的,完全归了旁人所有。
他没有太多时间用来舒缓痛苦。反射性地吞咽下所有液体,少年便低喘着咬上因双臂高举而显露出来的手肘内侧,在那异于其他部位的嫩薄皮肉上啃咬舔吸。令头皮发麻的酥痒感冲上来,随后被下身的锐痛所打断,双腿又抽搐地紧紧阖起,夹住什么纤柔细腻地东西,分身上因而挨了几个巴掌。
白玉堂皱着眉头活动活动被夹痛了的手掌,齿尖报复性地陷入唇下肌肤中,用力而缓慢地磨咬,借着身下躯体地脱力颤抖再次将手指穿进股缝探下去,在后穴口摸摸揉揉,指甲轻刮紧缩成一团的褶纹,一瓣一瓣地挑弄过去。
庞统不适地悬高腰身,臀肉用力收缩,却只让后面又痛又痒的刮磨更是变本加厉,而感觉又明晰得让他想要羞怒而死,再被痛得活过来。将入口玩弄够了,那手指就缓慢却不容拒绝地捅进去,转动,磨挲内壁,再进入,弯曲指节刮骚。微妙的难受却又甜美的麻痒感从内里,从深处升起,灌注进尾椎,一路上行酥麻了整片后背,唤起曾经领略过的美妙滋味,促使穴口颤巍巍打开,微弱地吞吐起来,尚且干涩的粘膜反复擦蹭手指,粘粘连连发出喑涩稠腻的声响。
开口刚刚展开、松动一些,白玉堂立刻就多捅了一根手指进去。没有液体的润滑,坚硬指甲刮着内膜直冲下去,一路进来便惹起一片隐晦的热辣刺痛,激得甬道紧紧一缩锁住手指。
“很疼?”白玉堂转而去吻庞统眉心。那里虬结成团得肌肤隐约让他感到心疼,但这感觉只出现一瞬便被理智冲散了。
庞统立刻咬紧了唇再不发出半点声响,哪怕是压抑的喘息。
白玉堂无声笑了笑,手指在干涩肠道里转动抽插几下,退到入口,两指慢慢撑开穴肉——随后,迅速将又一根手指强塞进打开的空隙里,一鼓作气猛冲到底。
庞统微弱地呜咽一声,舌尖感觉到血气腥咸的味道——嘴唇咬破了。
少年闷闷笑着含住他的唇一遍一遍地舔,然后吮吸,破皮的地方迅速肿胀起来,手指在下面娇嫩甬道里横冲直撞,换来一声又一声强噎在喉口的痛叫。
白玉堂笑,嗓音低沉。“疼不疼?”
庞统偏了偏脸,也不正眼看他,鼻音浓重地含混出一个音节。
白玉堂继续微笑。“死猫在哪?告诉爷,就让你舒服。”
“猫……?”庞统茫然开口,看着眼前容色艳魅姿态风流却散发出冷硬气息的少年。身下的疼痛欺得他神昏智乱,想也不想道:“本王……从不养猫……如果你问开封府那只……”说到一半庞统停了下来,喘息几下,翻了翻白眼。“那你应该去问策。”
“哼。”不满地哼了哼,少年瞥着黑暗中他脸上模糊的表情,加大了力道搅弄柔嫩的肠肉。
刺痛越来越强烈。
“别停,继续说。支使那假猫出来骗爷,还有何目的?”
“目……的……?”庞统在黑暗中微微扭回头,思索着眨了眨眼。白玉堂看见他眼里反射出近于诱惑的光,一闪一闪,手下按捺不住地猛戳狠刺,指尖渐渐感觉到丝丝黏滑。庞统则痛苦地扭转身体,低低呻吟。
“嗯……唔……你自己想……若现在,看见展昭……呃啊……你会怎样……”
庞统费力地开大两腿,尽量放松后庭,依然逃不开那酷刑般的折磨。“玉堂……你想想,你究竟……是要拴住他,还是要、放开……唔嗯……”话没说完,声音被突然塞进口中的手指打断,难闻的腥味让他抗拒地试图用舌推开它,却被巧妙地绞缠住,被迫舔净那上面地黏液,同时淋淋漓漓挂满口涎。
都是他的东西……那血的味道,还有别样的咸涩液体……
不得多想,白玉堂就急躁地抽手出来,三指一并带着液体滑进之前强行打开的小穴里。适才那人迷茫间主动分腿仰头呻吟的模样看得他心头火烧火燎,终至于按捺不下,借着唾液略略润滑扩张了下,就以指尖用力撑开入口,另一手托高他后臀,抱稳了,将自己贲张的欲望急吼吼直送到底。
突然进入产生的积压撞击让两人都猛吸口气,鼻腔里满溢着欲望的气息,隐隐搀了丝让人别样兴奋的微甜馨香,随着白玉堂前后大力冲插的动作缓缓散逸出来,越来越浓厚,屏蔽了什么东西,让理智飘远,一切影像声音感觉都好像是梦中的幻景。
……是七日醉吧。庞统仅存的理智慢慢反应过来。情欲令药效发作,而血脉的快速运行使那药物特有的甜糜气息浓烈地发散出来,同时感染着周围的人。
玉堂这股邪火……是因为自己?庞统不敢相信地想着。策说过,喜欢和拥有是两回事,聪明人就要学会抓紧自己喜欢而又能得到的东西,不要抢了不该自己的,也不要丢了应该珍惜的。而自家狐狸还说过,七日醉有致幻的效果,却能感应到人心最深处的欲望。当事情过去,白玉堂只会记着这都不过是一场梦。然而在这梦里,自己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心里的某些东西,某些秘密……于是他明白这个人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点针对自己的好感和渴念,多少能弥补下这些遗憾吧——只不知,那份欲望究竟所为何来。也许,能够侵犯像自己这样看似强韧的男人,这事情本身已足以令人兴奋……
罢,既然如此,不若再宠他一回。
……现实残酷,在梦里的恣意随心,怕也不能够抚平伤痕……
白玉堂看出庞统在诱惑自己。
尽管依然保持被束缚的姿势,亦无特别的动作,但整个人的气息都已不同,不再是之前被动隐忍的模样。微眯的渐泛起水光的眼,轻翘的红肿的唇,低沉恣肆的喘息轻吟,柔软起伏的小腹,慵懒扭摆的腰身,故意蠕动推挤他手指的甬道媚肉……以及,那双大大打开高高抬起蛇一样绞住他腰的长腿……无一不是隐晦却又露骨的诱惑邀请。
内侧异常娇嫩的皮肉摩擦起来有着别样的感觉。大腿上肌肉的线条饱满流畅,火烫肌肤紧紧相贴,弹性极佳的肌腱随着血脉波动一下一下鼓胀,有节奏的顶压似乎和心跳是同样的频率,焦急躁烈。白玉堂脑子里轰然作响,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抽手出来抓紧庞统胯上有些兀然的骨骼隆起,将已深入内部的欲望缓缓拉出到仅留下头端含在里面,然后猛力冲撞进去,抵上柔软内径的折返处,四下乱戳找寻上行的管径。
庞统也不太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主意打定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后面的发展便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这种感觉于他而言既新奇又让他有些不安。白玉堂那几下狠霸的顶撞正戳在他深而且异常敏感的地方,一举击溃了他本也所剩无几的理智,涩着嗓子尖声叫喊起来。
内里初次被打开的肠道极紧极热又极软极嫩,有节奏地收缩舒张着,在少年进入地时候颤抖着放松下来开放甬道,随后密匝匝咬上去包裹住一切送进来的东西,无论男人坚硬的欲望还是腻滑细长的手指。抽搐时则拼命缩紧了揪着少年不放,滞涩地摩擦而处时几乎可以听到“兹唧唧”的拉扯声,贴近外口的媚肉更是给带得翻卷出来,鼓胀鲜红的一团,伸指一戳还能触到微湿粘稠的液态物。
然后再追逐着硬挺的分身“咕啾”欢叫着收缩回去。
那快感强烈得能要人命。
白玉堂喘息着弓起身子,发疯般地冲撞抽插。庞统倒在他下面,腰身随着每一次抽出剧烈弹跳着拱起,然后在进入的冲力作用下蜷缩起来。他拱腰时全身都从容舒展,似一只站在枝头引颈展屏的孔雀,而蜷身的模样又仿佛雍容优雅的仙鹤。黑暗中蠕动的轮廓使想象更加逼真,白玉堂看得迷醉干脆抓紧他大腿掰成一条直线,让进出更加顺畅,顶撞更加深入,极致的感觉让人如坠云端。
甬道最里面有一处迂回,之前每次都进到那个位置就顶上肠壁。虽然那软肉挤进顶端细孔里也磨辗得人浑身发烫,但白玉堂还是想多进去些,更彻底地开发这具躯体,完全侵占了这个人,看见他极特别的从不展现于人前的模样。
幸而上百次的撞击之后那内壁也松软了,事实上分身仍是进得一次比一次深,那迂回处硬是被压挤着推移到更深得地方。白玉堂渐渐也明白了这点,后来速度也减缓了下来,最后停下动作静静看着身下人,眼珠转转,俯身吻上不断喷出炽热吐息微微颤抖的唇。
庞统有些迷惑,不满于突然的停止,没歇多久腰身就开始扭摆,磨蹭少年弹性柔软的肌肤,唇间泄出催促。
“唔嗯……怎么……停了……继续啊,快……哼啊~”
说着话,身体一分一分地挪过去,手肘撑着床铺把后臀抬得更高,而本人竟没意识到双手已解开了束缚。
白玉堂唇角勾了勾,放开肿胀的唇转而去吻他半落下来的眼睑。那下面微眯的眼里瞳孔松松扩开,周遭溢满细碎水光,茫然的神色惹人心动。白玉堂喜欢看庞统失神的样子,更喜欢他在性事中大胆随性的行为。那样明白的索求和愉悦的表现,会让他觉得自己放在他身上的这一分心思没有白费。将来说不清楚,但在这样的时刻,他是真的心动了。
喉咙里涌出一阵低沉的轻笑,唇向下舔吻上鼻尖,白玉堂一把揽住庞统腰身抱着他坐起来。开到极点的双腿已经合不拢了,只能无力落到床上,让分神骤然冲入无法想象的深处。一阵几乎要被戳穿的剧痛伴着强烈的难以言说的快意直冲天灵,激得庞统颈子一仰脊背一僵内壁发了狠地抽搐绞缩起来。
白玉堂脑子里也乱着,却在庞统僵滞的那刻突然清醒了一瞬,邪邪一笑,伸手握住硬硬顶上自己小腹 的分身,箍紧根部堵住顶端小孔。然后在甬道内壁越加强烈的绞拧痉挛中低叹着释放出来。
滚烫液体一波一波猛烈击打在受了强烈刺激已无法自己的柔嫩肠壁上,前端却无从释放,前后的夹击冲得庞统脑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旁的意识,只想射出来在哪种快感里迷失一切,嗓子里挤出“咯咯”的轻响,喉咙也哽住了。
白玉堂冷冽的声音偏偏在这时候强挤进他耳朵里。
“说啊,展昭在哪?”
“唔……”庞统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被穿在男人的分身上,头脑也晕眩着,感觉好像一直浮浮沉沉地在颠簸,四下茫茫没有可以倚靠的地方,而自己只有沉溺,并且顺从。
“他……嗯……在襄阳……”
“说实话!”白玉堂开始恼怒。看着庞统这模样他也不忍再继续逼迫,可有些事,他必须弄明白。
实话?糊成一片的思维触角缓缓蠕动着探向一个角落……庞统想起了别的什么,嘴张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你说的那个展昭……他……在地牢……”
“地牢?”
“应该是……反正看不出来他不是……你、你去策那里拿钥匙和地图……嗯啊~放了我,玉堂、玉堂……”
白玉堂还是半信半疑。思绪乱纷纷纠结成团,真的假的交相混杂,他已经没有必要去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总之都去亲自整理一番就是了。这种时候,假话里也能找出真话,而真话也可能隐藏了很多不应隐藏的东西。
……事实并不总是你以为的那样,也不完全是你看到的那样……
将精疲力尽的庞统在东厢的床上安顿好,又稍稍抠出里面积留的液体,让他睡下,白玉堂才提了灯笼出来,径直去了主屋。
狐狸脸上挂着一种如丧考妣和幸灾乐祸混合的复杂表情,从墙上的机关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和指示正确路线的图纸,两样东西都塞给白玉堂,立刻收拾了一堆药瓶包起来急匆匆跑去东厢。
白玉堂嘴里嘟囔一句“自作孽”,摇摇头,没管他自己下了地道。
上腹里地道挖得交错纵横宛如迷宫,不过这里面确实也有个迷宫,隔在正常的仆役休息区和地牢之间。地图没问题,钥匙也没问题,白玉堂很轻松就避开机关找到最深处湿冷黑暗的水牢,走到最里面的一间。
脚下行走时会激起清晰的水响,四周气温冰冷得刺人。而牢房向着走道的一面也不全然是铁栅,而是整面的石墙石门,门上开个两尺见方的窗口,镶了儿臂粗的铁棍。
这种地方灯光完全照不到里面。白玉堂只扫见里面隐约有个人形,便找了钥匙打开锁。石门上有机关,沿着下面沟槽悄无声息滑开了,朦胧的光顿时无所阻拦地泄了满室。
空荡荡的石室,地上汪着水,对面壁上镶在山岩里的铁铐上锁着个人,面上一道道血痕毁了相貌,身上则是清晰无比的鞭打伤痕,肯定还有别的,因他连手腕脚踝都以奇特的角度弯折着,似是断了。
白玉堂眨了眨眼,迟疑地轻唤:
“猫……”
那个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缓缓抬起头来。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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