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馅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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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六刻。
正值夏日,华山上天亮得向来早,这刻便已有些微光亮从纸窗透过来。祁进昏沉间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腰身,触到一段暖热的躯体,他便低低哼了一声,逃似的想要往旁边一翻,却被那人捞住腰拖了回来。
动作间半硬的性器又重新更深埋入后穴,带出一声黏腻的水响,祁进终于不情不愿的睁了眼,倦极又含糊的问:“什么时辰了?”昨夜两人戌时便上床昏天胡地好一阵折腾,他现在疲得很,问出这一句后才迟钝的察觉到姬别情扣着他的腰,身后满是饱胀的湿热感,还未来得及做个什么反应,就听到姬别情同样有两分疲惫的答道:“约摸差两刻卯时吧。”
“!”祁进吃了一惊,往日他卯时便要领着门下弟子去往三清殿早课,现下自己这一身狼藉,若不好生沐浴打理一番,又怎能上殿去面对祖师?思及此处,他含了两分怨怒瞪了姬别情一眼,就去掰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想要赶快去收拾一番。
姬别情收紧了手,只觉得祁进方才瞪他那一眼,十足的风情,让他不由又心猿意马起来。加之下体本还埋在祁进体内,挣动间那被撑了一夜的柔软内壁受了刺激,又开始一缩一放的缠着他吮吸。喟叹一声,见祁进虚软无力挣了几下没挣的开,像是要发怒了,才安抚般在那瘦削的脊背上摸了几下,笑道:“怎的进哥儿比我还记不清楚?今日戊日,你可听见你那些徒子徒孙有来唤你?”
低哑撩人的声音落入耳中,祁进愣了片刻,才回过味来,在心底细细一算,确实如他所言,今日戊日无须上殿。松了口气,他抿着唇不肯去看姬别情,只是侧过去脸也掩不住他耳后泛起的薄红。怎的他会连这戊日也记不清?何况还是明戊,祁进有点心虚,接下来又想起都该怪姬别情昨日扯着他在榻上胡来,折腾到夜半,不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记不清时日。这般想着便理直气壮很多,转过头来张口刚想要骂,就被湿热的唇舌将话堵了回去。
暖热的身体贴到了一起,姬别情侧躺着搂紧了他,扣着那一截细瘦的腰缓缓的抽动厮磨着,昨夜留下的浑浊体液不曾清理,被含得温热,现下随着他的动作溢出来,将还留着殷红指痕的臀瓣染得湿漉漉的。交缠的动作来得温情,祁进便忘了自己想骂什么,被那一截舌头勾得忘乎所以,细微的喘着,眯着眼由着姬别情动作。半硬的性器很快就被柔软的穴肉重新裹得全然勃发,抽送也快了许多,将祁进的低喘逼作了咬不住的呻吟。
“早上比昨夜里还馋。”姬别情含着他的唇瓣模糊不清的调笑着,空着那只手探过来扶着祁进侧过来的半边面颊,常年遮覆在手甲下的指尖是和祁进面庞同样的白皙,他细细轻轻的抚过祁进眼下,那处的皮肤薄得很,昨夜祁进让他摁着狠狠欺负了许久,当时他难抑哭喘,现下眼尾的薄红也不曾全然散去,让他瞧着愈发觉得祁进看他的目光化作了钩子,挠得他心痒难耐,只想更肆意的去对待他。
祁进不愿搭理他这臊话,乜了他一眼。昨夜姬别情这混账摁着他翻来覆去变着花样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而后他实在抵挡不住昏睡过去,这人便干脆埋在他体内过了一夜。姬别情似乎极其喜欢这种黏糊的做派,将人里里外外都沾上他的气息,将自己埋在祁进温暖湿润的体内,享受无时无刻被包容的快意。虽说祁进嘴上总不会同意,而那具身体早已食髓知味,只要摁着他狠狠做上几次,再揽着他黏黏甜甜的哄一哄亲一亲,这人便也失了抵抗,默许了 。哪怕次日早晨清理麻烦些,姬别情也乐得如此。
“你的混话倒是一回比一回多。”方才祁进不搭理他,姬别情便得寸进尺又去咬着他耳朵说些更不堪入耳的话,说他后面如何如何湿热紧致缠着他不放,说他昨夜被干得狠了又软又乖的叫着大哥哭喘求饶,又说起他自从来纯阳修道,屁股上的肉便一只手抓不下了如何如何,祁进听得耳后愈发烫热,勉强闭着眼压住喘息打断他,“要做便做,休要说那些下作话!”
“怎么就是下作话了?”姬别情的手从他面颊上滑下,顺着修长脖颈一路抚弄到胸口,男子的乳尖本不那么挺立明显,可昨夜祁进那儿被他又搓又揉,后来甚至兴致上来了去吮着咬弄,将乳晕周围的薄薄皮肉上都吸出了好些红痕,那乳尖更是被他玩得艳丽肿大,现在被他轻轻一碰,祁进便难耐的抽气,连带后穴也抽搐般又狠狠绞了他一下。“我说的都是事实呢...”令人头皮发麻的紧致感让他话语停了一瞬,手上收紧了掐着那一截柔韧的腰身用力顶弄几下,“进哥儿刚才又缠的我那么紧,急什么,都喂给你。”
侧躺的姿势并不能让他将自己全然埋入祁进体内,姬别情便退出来直起身子,将身下人翻过来,分开那双雪白的大腿压了上去。硬热的性器重新捅入湿软的后穴,姬别情发出一声惬意的低哼,他拂开祁进面上被薄汗沾湿的一缕霜白鬓发,落下一个饱含欲望的吻。想来他们曾并肩数年,又分离这许多年,等到如今终究得以相拥,这人却早已白了鬓发。挺送愈发急切,他却在祁进面上吻得温柔,那冷峻的眉峰,仍旧染着薄艳的眼角,都一一悉数吻过。吻的间隙,他极低的叫着祁进的名儿,在这耳鬓厮磨的时刻,那话语里潜藏的浓艳情绪都让祁进品味得清楚。他好像叹了气,身子更软的陷进了床褥深处,也陷在名为姬别情的情池里,一点挣扎也不想有了。
素日握剑的手勾上了姬别情的肩背,祁进稍微扬了扬头,主动凑上去含着姬别情的唇。方才姬别情那样唤他,他好像又想起来,那些年他是如何狠心拒绝过这个人,拒绝自己的过往,连带情愫也不敢承认和面对。而现在,他说不出自己早已想得明白,就这般与他继续过下去并没什么不可。错过许多年,那便往后的每一日都变得弥足珍贵。唇齿纠缠的水声与身上人激烈的心跳声仿佛都成了一种抚慰情绪的良药,祁进缠着他吮吻了一阵,看着姬别情的眼睛,诱人又坦然的道:“还不够。”
“怎么都不够。”目光里的情绪被姬别情读得清楚,他捧着祁进的脸,又说了一遍,“怎么都不够。”
人间万事何时了,他与祁进,只想抓住这浮生短暂的每一段闲暇罢了。
华山的日头,还未完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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