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lished: 2019-07-22 Words: 6577

-----正文-----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

敖丙端坐于一处山洞中结印打坐，额角遍布细密汗珠，脸色异样潮红。

此处山洞位于陈塘关外两百里的一座山林，若是驭云飞往陈塘关将军府，不消一炷香的功夫。

三日前敖丙重得肉身，迫不及待想赴往陈塘关去看挚友的情况，奈何龙宫监视重重，他不得不周旋三日才寻到机会。

可这副新得的肉身似乎有些蹊跷，他起初没在意，只当是还没习惯新的身体，一寻到群龙分神的间隙就匆忙离开龙宫，未料在路途中身体越发不适，他甚至撑不到到达陈塘关就不得不停下来打坐调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龙宫位于海底火山深处，上方是极寒坚冰，下处则是熔骨烈焰，他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剥离了法力护身的罪妖，一半身体被熔岩炙烤，一半又被寒冰冻得刺骨寒凉。

被浸在岩浆里的下身火热滚烫，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泛着钻心蚀骨的麻痒酸胀，敖丙咬着牙又结了个清心印，却还是无法控制‌‎‌‍‎后‍‎‌穴‍‎处流露湿意，浸湿衣袍下摆。

龙宫中被禁锢的群龙只教导过他修行，时刻警醒他不忘仇恨，没有谁来提醒过他龙族的本性。

作为一把被用来复仇的利刃，他不应拥有‍‎‎‍‌情‍‎欲‍‎‍这种天性。

从前他的本性被寒冰心法完全压制了下去，而如今换了个肉身，或许心法的抑制作用还未来得及生效。

脊骨处窜过一束极细微的电流，痛觉不及天雷的千万分之一，却酥软了他的背脊，甚至让他无力维持结印打坐的姿势，狼狈地双手撑地伏在地上。

身后那处地方……好酸，好痒，好想有什么东西……

敖丙死死咬住嘴唇，他的自尊实在无法允许他就这样为自己纾解。

这种时候这种情况，有谁能来帮他？

哪吒正在山间闲逛。

重塑肉身后他得以长期维持少年身形——虽说他本人还有些不习惯，但陈塘关的百姓们对于一个少年英雄的接受度似乎要比对一个奶娃娃要高些，殷夫人告诫他此刻正是树立威信让百姓们对他改观的好机会，他只好依言行事。

他捏了捏拳，总疑心这莲藕做的身躯不如过去的肉身扎实，于是一路猛击树木山岩疾行，在山中轰出数声巨响激起阵阵烟尘，待得沙石尘埃落定，他再度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这才确信那白胡子天尊确有几分本事。

终于确定自己已恢复如初，这等好消息除了要告诉父母师长，他还得找另一个人分享。

他招来风火轮，匆忙就要往东海之滨赶去。

敖丙觉得身下的火正一点点烧上来。

无形的火焰烧灼他的身躯，焚毁他的理智，让他很想不管不顾地做些什么，可他此刻又是孤身一人，方圆百里的精怪都被龙族威压惊得四散奔逃，便是他不设结界，也无人敢上前冒犯群妖之首的龙族。

他从未如此狼狈，纵使心底仍固执地默念清静经，这焚身的欲念仍未消去半分。

他软倒在地，半退化的龙角光芒闪烁，于半空中显出银龙虚影，银龙双眸紧闭身躯蜷缩，半晌，山间回荡起一声清越龙鸣。

哪吒于空中回身一望。

那是龙吟声？他又惊又喜，会是敖丙吗？算来他重获肉身的时间应该同自己差不多，难道是他找来了？

他骤然停步，一个旋身急急奔向声响来源。

林深幽远，枝叶掩映遮天蔽日。

哪吒收了风火轮，敏锐地察觉出山洞里有什么异动。

身躯重铸后他耳聪目明更胜往昔，而山洞里并未设下结界，此刻里面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细微的，极其压抑的呻吟声。

衣料摩挲，被难耐撕扯的布帛破裂之声。

而那股清冽寒凉的熟悉气息不知为何竟带上了几分惑人的香，正不受控地从山洞中逸散出来。

他瞳孔蓦得一缩，疾步上前。

“敖丙！”他厉声道，一步踏入山洞，“你怎么了？”

山洞中盘旋半空的银龙虚影猛然睁眼，认清来人后又是一声长啸，哪吒不得不调动灵力去同龙威压制抗衡，他再度高声道：“是你吧敖丙！你到底怎么了？”

银龙虚影焦躁地朝他甩了几次尾巴，在狭小山洞中激起数道烟尘，哪吒不闪不避，咬牙受了，而后骤然上前制住银龙，喝道：“换了个身体就认不出我了？这还敢说是我唯一的朋友？！”

银龙无力地挣了挣，虚影在哪吒手中渐渐化作冰晶消散。而在烟尘雾气深处，山洞角落里现出一个靠着岩壁坐下的黑影。

银龙消散，那股若有似无的异样香气又重了几分，哪吒皱眉深吸几口，仍辨别不出是何味道。

“我认得出你是谁，”敖丙的声音异常虚弱，不得不以极慢的语速道，“但我现在不能见你，改天再叙旧吧。”

“发生什么事了？是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你的灵力怎么乱成这样，要不要我帮你？”

哪吒一步上前，忽听脚下“咔啦”一声，竟是敖丙在他面前竖起一道锋利冰锥。

“你——”

“请回，”敖丙艰涩道，没忍住又咳嗽两声，“我现在不能见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

哪吒怒极反笑，火尖枪重重在山壁上轰出一个大洞，整个山洞都震了震。敖丙仍隐在山洞深处不肯出来。他隐约听哪吒小声嘀咕了句不识好歹。

敖丙颤抖着吐出一口潮热浊气，下身已经又湿又软成了滩烂泥。他难堪地捂住眼，如何能忍受自己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友人面前。

火尖枪曳地，划出尖利声响，那声音渐渐远去，看来哪吒终于被他激走了。

敖丙勉力想撑起身划出个结界把自己关起来，冷不防那枪尖触地声突然消失，而空中霎时划过一道锋锐劲风，竟是哪吒直直将火尖枪掷了过来——弥漫在他身前的雾气骤然被破开缝隙，于哪吒错愕的眼神中暴露出他因‍‎‎‍‌情‍‎欲‍‎‍而茫然失神的脸。

想退后已退无可退，想撑起结界已为时已晚，这个状态下的敖丙完全挡不住哪吒的速度，不过瞬息功夫，他已被人牢牢抱在怀中。

“怎么回事？是谁对你下的手？！”

敖丙竭力挣了挣，却是躲不开哪吒的桎梏，而挣扎间碰到的那据说由莲藕制成的身躯竟然格外沁凉，让他无意识地往上蹭了蹭，想渡去自己这焚身之火。

“没有谁……”敖丙艰难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何……”

哪吒凝视着他绯红的脸，感受着他一身如被抽去筋骨的软，右手无意间碰到他濡湿的衣裳下摆，心下愕然。

到底是他长在人间，知晓二三风月，所以在这事上比敖丙多几分见识。

这分明是……‍‎‎‍‌情‍‎欲‍‎‍焚身的表现。

可是敖丙是被谁激起的‍‎‎‍‌情‍‎欲‍‎‍？他刚才那样躲避自己，又是想如何解决这桩难事？

哪吒强自按下心头不快，调动灵力想助敖丙压制‍‎‎‍‌情‍‎欲‍‎‍，但不知道为何适得其反，敖丙在他怀中抖得越发厉害，双眸失神半睁，一片潮湿水光。

和他平时冷静自持的姿态全然不同，这样的敖丙像从冰化成了水，又从水酿成了香浓醉人的酒，哪吒望着那双眼，心头无端一跳。

“敖丙，”哪吒叫他，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留意到的紧绷情绪，“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要我帮你吗？”

“你知道……？”敖丙的意识已成了浆糊，素来灵光的脑筋此刻都不复清明，“那你要怎么

帮？”

哪吒沉默了片刻，忽然朝他笑了笑。

“作为你唯一的朋友，相信我就好了。”

敖丙不知是否听了进去，又或许已经被折磨得失了抵抗的气力，他软倒在哪吒怀中，是个任人施为的姿势。

哪吒小心抱起他，扫视一眼这简陋山洞，只心念微动，便幻化出一间华贵房间。

出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这房间布设同他从前在城中游荡时见过的大婚新房极其相似。

左右他们要行的是一样的事，他不想怠慢敖丙。

他将敖丙放在床上，起身准备放下床帐，冷不防袖口忽然被人拽住，竟是敖丙发觉了他的离开，闭目粗喘道：“你要去哪？”

哪吒未料他如此警惕：“我哪也不去，我会陪着你。”

于是敖丙的脸更红了，他不再出声，手指蜷曲成拳，又缩了回去。

床帐合拢，忽然天地都变成无尽的红，这是哪吒所熟悉的颜色，红色于他既意味着毁灭亦意味着征伐，而他此生唯一的挚友正被他困在鲜红的天地里。

挚友向来冷清白皙的面容也被染红，这时敖丙身上蓝白色的衣袍忽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哪吒心头剧跳，小心剥开他的衣服。

敖丙信任他，即便觉得这举动有失礼仪，但他此刻意识已经不太清楚，只想着这是他在世间最信任的人，也就没有出声制止。

这份信任在哪吒眼中便成了纵容，他紧张地吞咽了下，而后将两人的衣裳都尽数褪下，独留两具少年人的身躯赤裸相对。

敖丙抬手挡住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灵珠化身，天地清气凝聚，所以在情事上也会格外羞赧些。但哪吒是魔珠所化，虽说这些年一直在教养心性，但骨子里仍有一丝磨灭不去的恶劣会作祟。

他微凉的手指顺着敖丙颈间滑下，一路经胸膛小腹划至大腿内侧，意料之中触到一片泥泞濡湿。他食中二指挑起一点湿润捻了捻，对敖丙道：“龙族虽然在人间消失匿迹已久，但凡间还留有些关于龙族的典故，当然，不是什么正经伟绩，只是些不着边际的传闻。”

敖丙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典故？”

哪吒笑了笑：“听说龙性本淫。”

敖丙被他这句话惊住，浑身都僵硬了，过了数息功夫才咬牙怒道：“……胡说八道，胡言乱

语！”

哪吒“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是胡编乱造。”话音未落，左手落到敖丙前身昂扬挺立的物事上，忽然一把握住，而右手则悄然移到身后，同时探入一指。

两处最敏感的地方同时被人掌握，从未历经过情事的敖丙登时急促地喘了一声，他的手软绵无力地滑下，露出那双莹润失神的眼。

“……这就是你的办法？”敖丙紧皱着眉头，于呻吟与喘息声中艰难拼出一句话，“你确定会

有效？”

“自然，我定不会害你。”

这句话又给敖丙多了几分信任哪吒的勇气，他此刻便如一叶小舟，翻沉在欲海狂潮之中，而除了哪吒他也再无法去求助任何人。

哪吒仔细握着他的前身，微凉的手指在火热柱身上或握或刮，激得敖丙战栗不止，前端颤颤吐露清液，而身后他亦未停止开拓，敖丙的身后之处早已潮湿泥泞，穴肉柔软吞吐，纳入了他三根手指。

他微微屈指，试探着去触碰那些温热紧致的软肉，冷不防敖丙突然蜷腿，差点一脚蹬在他身上。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

哪吒敏捷避开，再度俯下身来，笑道：“是在帮你解决这桩麻烦，很快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敖丙紧抿嘴唇，难堪地别过了头。

他对哪吒实在太过信任，信任到了连后者心中都隐隐自愧，忍不住唾弃自己这是在趁虚而入。

可敖丙确实又是‍‎‎‍‌情‍‎欲‍‎‍发作，连灵力压制都无济于事，他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帮他度过这关，而哪吒想不出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适合这个人选。

所以是非他不可，一定得是自己才行。

哪吒深吸口气，再度试探着去碰敖丙从未被人开拓过的隐秘之处。

……太深了，太敏感了。

……可是还不够，还没有碰到他最想被慰藉的地方，光是手指的话还远远不够。

敖丙死死咬住嘴唇，才竭力控制住不让这些羞耻的话语脱口而出。

前方涨得快要爆炸，从来不知情事的他被人握住要害，不甚熟络地撸动着。到底哪吒在这事上也没有经验，只是强自撑着场面，敖丙随他动作时痛时乐，极乐欢愉与难堪痛苦如缠枝相生的藤蔓，将他紧紧束缚。

咕啾，身后那处地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随着那手指屈张发出暧昧又黏腻的水声。

又是极轻的“啵”的一声，竟是哪吒拿出了手。

难耐又不堪的吟声不受控地自齿缝逸出，敖丙眼眶绯红，斜挑着眼尾看向哪吒，看上去是副嗔怒的样子，却又因满眼水光失了凶意多了迷离。

哪吒喉间一动，莫名觉得有几分干渴。

敖丙断续道：“后面……别……”

哪吒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却故作迷惑，道：“你要什么？”

敖丙又不出声了，难堪羞愤，恨不得遁地乘云逃走，可惜通身绵软地连凝聚灵力的气力都没有。

哪吒仔细观他神情，知道已把人逼到了极致，及时收了手不再逗他，前方猛然揉按几下，迫得敖丙终于吐了精。

敖丙从未受过如此刺激，一声急喘于口中戛然而止，眼前俱是恍惚白光。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仿佛重回到天雷降世时的那一刻，意识空蒙而身躯轻盈，魂灵脱体而出，于空中俯瞰狼藉不堪的肉身，

“你……你是哪吒……”

他无力地攀住身上人的手臂，妄图寻找一丝慰藉与支撑。

哪吒小心地握住他一只手，同他十指相扣，趁他失神时俯身在那微凉唇瓣上轻啄一口：“嗯，是我。”

敖丙神情迷乱，深沉如海的眼失了焦距，怔怔地望着他。哪吒见此形状，骨子里磨不去的恶又在蠢蠢欲动。

想看他崩溃失神，想看他哭泣求饶，想看他呈现出绝不可能给外人看的一面，想让他再不能维持清冷，坠入凡间红尘。

他这么想着，便也顺从本心的这么做了。

敖丙身后的地方湿软到不可思议，哪吒轻而易举便挺身直入。二人紧紧楔合的刹那，彼此皆是一声喟叹。

敖丙此刻方知他一直在等待什么东西，原来那处难堪不适的地方竟是需要纳入这样一个滚烫狰狞的巨物才能得到解脱，他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未料却撞到一个自己都不曾留意过的要害之处，他登时绷紧了身子，像悬在高空吊桥之中，上下皆不得法。

哪吒却似全然不知他的尴尬处境，突然挺身，将他狠狠往上一顶，仿佛要将他钉死在床上。

那处要害被他这么不管不顾地一个深撞，敖丙只觉得神魂都在战栗，他既觉得爽利，又觉得快感汹涌实在难以承受，刚想出声讨饶，却又不知该作何措辞。

该说什么？求他轻一点？还是求他别这么快？

他嘴唇无力地开合数次，却始终羞于启齿。

再等一等……敖丙想，他的情况的确有了些好转，身后空虚的地方确实得了满足，等这阵

难受的感觉过去……他再让哪吒住手。

可他却不知欲海沉浮翻涌，而他这一叶小舟，并不由他本人掌舵。

他不说话，不知自己眉目间皆是摄心荡魄的春色，哪吒只觉心跳如擂鼓，耳中似有洪钟嗡鸣，激得他身下动作大开大合，次次皆是全根没入又拔出，再重重顶在敖丙最致命的地方。

到这时候求饶都来不及了，敖丙身上蚀骨钻心的热被哪吒强行压制下去，又烧起了云雨销魂的火。他生来就是寒凉体质，并不耐受这样的热度，哪怕身下被狠狠贯穿掠夺的感觉让他恐惧害怕，却还是忍不住颤颤地抱住哪吒，汲取那点些微凉意。

哪吒因此动作一滞。

敖丙在他身下低喘呻吟，眉目润泽而含情，双手甚至都不由自主搭在自己腰上，可谓是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在这大红帐幔隔出的天地里，他们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仿若凡世间大婚时的一对爱侣。

他因这突兀闪现的念头而怔了一瞬。

他一时失神，身下动作又失了轻重，敖丙再次到了巅峰。这次敖丙只能发出破碎气声，眼角唇边一片旖旎水光。

片刻后敖丙终于缓过神来，抬手想拂去眼角的狼狈泪痕，哪吒却轻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吻去那点水迹。

“龙的眼泪也是冷的吗？”他问。

敖丙脸烧得通红：“……胡说什么！”

历经两次释放，他的情热终于暂时被压制下去，敖丙再度深深呼吸，试着调动灵力，这次灵力终于起了效，他能感觉到之前那阵焚身蚀骨的酸麻潮热退去了大半。

“哪吒，谢谢了，我似乎——”

他试着想坐起身来，同时挺腰示意哪吒可以退出去了，但那人毫无反应，炽热硬物仍然深

埋在他体内，且随着敖丙这动作，又抵上了致命之处。

敖丙脸色骤变，却还是勉力维持住镇静，强撑道：“我好些了，多谢襄助。”

哪吒眸色沉沉，敖丙鲜有与少年体型的他来往，此刻竟觉得那眼神压迫感甚重，几乎令他感到危险。

哪吒见他眼神逐渐清明，心里不耐地啧了一声，面上仍不动声色，笑道：“你已经彻底恢复了？”

一边心念闪动，混天绫自虚空中现出轮廓，借着大红床帐的遮掩，悄然移到敖丙背后。

敖丙尚未恢复警觉，勉强笑道：“已然无事，你可以……出去了。”

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极轻，到底是从小被教导克己守礼清心寡欲的白龙，让他多说一点关于情事的字眼都让他羞赧难堪。

哪吒却道：“可是我也难受了，你要来帮我吗？”

敖丙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哪里不适？”

哪吒笑了声，眉间红印闪动，瞳色渐渐深沉：“你得了纾解，我却还没有。这里，”他轻轻弹了弹白龙犹在吐露浊液的前身，“是这里难受。”

敖丙顺着他的动作望去，怔愣片刻，脸色红得如染烟霞。

“你、你……”

哪吒只耐心等他反应，在敖丙身后混天绫早已等得不耐，翻卷数次亟待缠上这副清瘦身躯，可哪吒偏偏不允，魔珠里的那点恶劣心性非要去逼敖丙亲口说出回答。

敖丙喘息数次，最后闭目偏过了头。

哪吒以为他是回避，心下有些失望，正要指挥混天绫动手，却听一个略显沙哑的清冽嗓音道：“要我如何帮你，像刚才你做的那样？”

哪吒愣了愣，红绫自敖丙身后悄无声息移走。他微笑道：“不用，交给我来就好了。”

红绫如蛇蜿蜒盘旋，敖丙此刻的敏锐警觉不如平时的万分之一，眼睛被铺天盖地的红色挡了个措手不及。

他紧张道：“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

哪吒却不回答，抬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头，而后唇瓣轻启，轻柔落在那微凉的唇上。

敖丙俶然失语。

四片温凉唇瓣相触，柔软契合得不可思议。仿佛神魂都被分出一缕，顺着那点触碰传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哪吒蹭了蹭他的唇，而后探出了舌，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侵入了敖丙的齿列之间。

敖丙心神巨震，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呆呆地任哪吒挑他的舌刮他的齿，津液都溶在了一处，被唇舌翻搅弄出含糊水声。

他们下身并未分开，仿佛是为了配合唇齿间的温柔缠绵，哪吒下身的攻势也缓了几分，缓缓地退徐徐地进，快感不再汹涌激烈，而是被拉扯成让人心痒的漫长。

“呜……”这实在是种堪称痛苦甜蜜的折磨，他想要挣扎想要推开哪吒，可手刚碰到那人又

想到哪吒也在不适难受，方才他被无名的热度烧得近乎要焚去心神，他如何能看着唯一的朋友也遭受那样的折磨？

于是他的推拒又收了回去，双手虚虚抵在两人身间，仿佛是欲迎还拒。

他被缚住了眼，哪吒却将他这点动作看得分明。他心中的躁动因敖丙这点举动稍得几分慰藉，可魔珠忽又暴动，燃起一簇更旺的火。

只要他想，混天绫可以不止只绑住白龙的眼睛，哪怕敖丙后悔害怕也再没有机会逃离。

这是白龙最脆弱的时候，他无法逃离无法挣扎，海中之王妖兽霸主此刻也只能任他动作，这个认知简直令哪吒快要发狂。在敖丙看不见的地方，哪吒额心红印越发鲜艳，似要滴血。

想要同他抵死缠绵，想要和他融为一体。他们同源相生，彼此合该就是另一人命定的伴侣。

他发狠地去吻白龙的唇，动作激烈到甚至泛出了血味。敖丙颤抖得越发厉害，却因这密不透风的封堵而难发一言，而哪吒下身重重挺进，每一次都像要将他彻底剖开。那硬物好像已深入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敖丙既觉得恐惧，又觉快感前所未有，痛意被难言的爽利覆盖，几乎要让他就此登入极乐。

他实在无法自制，眼泪淌出一道水线，红绫被濡湿的一点深色格外触目惊心。

“你我本就是一体的……”哪吒含着他的唇瓣喃喃道，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敖丙却意外地分

辨出了这句话。

混沌之中，魔灵交合，远在投生之前，你我就已纠缠了无尽光阴与岁月。

如今凡世相逢，看似不期而遇，实则早已是命中注定。

于哪吒释放时，敖丙再度被他带上了‍‍高‌‍潮‎‌‍‎，二人一并爆发，将两人股间腹间弄得狼藉不堪。

待得事毕，二人渐渐平复气息，哪吒松开红绫，神情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混天绫飘落，那双蓝眸仍旧清澈，静静同他对视，只不过因那绯红眼尾与莹润水光，平添几分惑意。

敖丙喑哑道：“你我本是一体，然后呢？”

哪吒没料到他听清了，竟是想不起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他面上难掩几分焦灼与慌乱，冥思苦想着答案，这幅样子倒是成功地让敖丙舒心了几分。

于是他自己接了上去：“你我同源相生，也愿为彼此舍生忘死，世间再无比这更深的羁绊。 ”

“原本我想说承君雨露但谢君恩……但或许对你来说显得见外了。”

哪吒却道：“那你还想承谁的恩？这等亲密之事除了我你还能接受谁？”

敖丙答不上来，脸色再度涨红。

哪吒定定看他：“命运相连，命中注定，你我合该如此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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