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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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林北砚顺利完成学业,加入纽约诺尔曼公司任执行合伙人,主要负责亚太地区范围内的风投项目,渐渐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资金,打算回国创业。
Jonny之前总说要给他介绍对象赔罪,结果好几年过去也一直没介绍成,这次索性舍命陪君子,带着刚从外祖父那儿继承回来的遗产给兄弟撑腰,并成功谈下了国内第二大旅游集团的投资,共同创立一家酒店管理公司,总部设于北京,计划以“安旅酒店”为核心品牌发展经济型连锁酒店项目。
首批开业的安旅酒店直接由原属旅游集团的连锁酒店翻牌而成,凭借价格实惠和优质服务将名声打响之后,公司开始加大资金投入,在广东、浙江等几个旅游业发达的地区收购了一批散装酒店,准备进行改建。
改建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比直接翻牌大得多,不只是以旧改新,还得改出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让旅客一看见外观就能认出这栋楼是安旅酒店,住进来一天就能记得这是安旅酒店的客房,塑造深入人心的品牌形象。
现在公司才刚刚起步,各方面的条件都有限,想找性价比高又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承建方还得靠熟人牵线。
这事儿Jonny是有心无力,林北砚的人脉则停留在出国前,别说关系好的本来就少,离现在都已经快十年没联系过了,也不知能找谁帮忙,最后翻遍通讯录找到了当年扔卡后存下来的号码,给齐思远打了个电话。
万幸的是号码没换,不过估计被齐思远当成骚扰电话了,一接起就噼里啪啦说不买房不贷款不炒股谢谢您嘞,林北砚连句话都没插上就被挂断了,只能哭笑不得地给人发短信,说我是林北砚,接下电话。
齐思远还是没接,直接打过来了,操着一口熟练的京腔把林北砚从里到外不带脏字儿地骂了个遍,骂完听这边半天没出声,又战战兢兢地补了一句,请问是林北砚本人吗。
“是啊。”林北砚失笑,“被你骂懵了,没回过神来。”
“靠,吓得我……以为骂错人了。”齐思远松口气,还是忍不住叹道,“真有你的啊林北砚,考上的大学说不念就不念,微信电话说删就删,一跑就是八九年,我结婚想请你当伴郎喝喜酒都找不着人,连份子钱都是你弟替你出的,好意思吗?我要是心够狠立马就给你挂断拉黑了,还会搁这儿浪费口水骂你?”
林北砚自知理亏,半句没解释全认下了,跟齐思远道歉,又问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前年,现在娃儿都生了。”齐思远说,“正挂我脖子上呢。”
林北砚说是么,听见小孩儿奶声奶气地嗷嗷两声,也没问齐思远随口提到的那个人,只约他过两天出来吃顿饭。
“别过两天了,就今晚吧,你请客。”齐思远说,“正巧我媳妇儿要值班,没人管饭,顺便把我女儿也带出来给你看看,羡慕死你。”
林北砚说好,让他挑好地方发过来,晚上6点见。
齐思远说行啊,那微信也加一下,给我补上份子钱。
林北砚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加上之后还是转了9999元过去,祝他们夫妻俩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齐思远毫不犹豫就收了,收完还发一个呲牙笑的表情,说是女儿拿手机玩不小心点的,回头让她叫你一声干爹哈。
林北砚笑着收起手机。
晚上吃饭约在了一家京菜馆,齐思远嘴里说着要痛宰林北砚一顿,实际点的都是些普通家常菜,最贵的那道北京烤鸭也只点了半只,怕吃不完浪费。
林北砚笑他成家了确实不一样,还知道省钱用了,拿过菜单扫一眼,给小姑娘加了道鸡蛋羹才让服务员去下单。
齐思远抱着女儿拱拱手,教她说谢谢二干爹。小姑娘咿咿呀呀地叫,还没到会说话的年龄,就凑过去吧唧地亲了林北砚一下。
这模样实在可爱,林北砚轻捏了捏她的脸,问齐思远为什么是二干爹,齐思远说因为你来晚了,她干爹是你弟。
说完两人都笑了笑,齐思远是真乐,林北砚眼里的笑意却淡下来了,半晌才问齐思远,他过得还好吗。
齐思远疑惑:“你回国没跟他联系过?”
“……没。”林北砚说,“出国后就没联系了。”
“嗯?不应该啊。”齐思远边逗着女儿边说,“我记得你走那年寒假苏怀安找我帮忙订机票,说要去纽约找你来着。”
“什么?”林北砚一愣。
“你不知道?”齐思远也有些惊讶,“那会儿刚放假,我以为是你让他过去玩儿的,就帮他订了,还挺贵,来回要一万多块呢,他就捏着一叠厚厚的现金给我,有新有旧的,看起来好像存很久了。”
林北砚皱眉:“他没来找我。”
电话倒是打过一通。
但已经是春节后的事了。
“奇怪……”齐思远想了想,“我听我媳妇儿说的,她当时跟苏怀安是隔壁班,听说高二下学期人就休学了,整整一年都没回学校,直到高考前两个月才回来上课。”
“休学的理由是什么?”
“不知道。”齐思远摇头,“我回头看他朋友圈也是一整年没更新过,期间发消息也不回,直到后来高考结束他才重新加上我,说是换号了。”
林北砚沉默片刻,问齐思远他考到了哪里。
“清华,厉害吧。”齐思远啧啧道,“念建筑系的,估计是人脉广,一毕业就敢出来单干,接的好几个设计项目都完成得不错,现在在业内算是小有名气了。”
菜上来了,两人转开话题,随意聊了聊近况。
临走前林北砚才问齐思远要了苏怀安的联系方式。
“我没有他号码,这个微信号是他工作日常两用的,所以加人比较谨慎,你记得写清楚自己是谁,不然可能会被拒。”
齐思远没开车来,蹭林北砚的车回家,下车前难得正经地劝了林北砚几句:“我不知道你跟你父亲是不是闹矛盾了,但你弟弟……哎,我觉得他挺无辜的。这几年他一直待在北京,过节也不怎么回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兄弟俩又在同一个城市,有空还是多关心一下他吧。”
他怀里的小姑娘跟着呀呀叫,林北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知道了,会联系的,然后目送父女俩下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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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努力让他俩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