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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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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亲

-----正文-----

李筠双要纳妾。

要求,腰细腿长屁股翘,脸美身软声音娇,符合条件的良家女子可自行到细柳山庄报上生辰八字。

消息放出,一时满城风雨,城里的人先围观了两天,看见孙家的小姐遣了婢女登门报名,这下有人打了头阵,后面人哪顾得管脸面,都个个生怕去迟了,抢不到优势,如同蝗虫过境般的往西柳山庄飞。

冠军侯的妾,就算不是正室,依然抢手的厉害。

甚至还有人在西柳山庄门前的路上大打出手,成群斗殴,影响恶劣。

御史们赶着趟的来给李端一告状,说如此行事,实在有辱皇家脸面。

李端一听着,闭着眼睛,一脸疲倦,自从那天李筠双和李拂了走后,他的身体又开始时好时坏。

如今又听了这消息,越发的气短,他指尖在扶手上攥紧,又松开,长出一口气道:“随他去吧。”

语气十分无力。

小狼崽子说到做到,自从那天后,再也没入过宫。

听说还恢复了以前夜夜笙歌的作风,府邸里莺歌燕舞,日日热闹。

李端一有十率卫,朝中的消息,又哪里瞒得过他的耳朵,他甚至连都谁去了,喝了几杯酒,和哪个名姬睡了一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李筠双在跟他赌气。

他心里清楚,却也无可奈何。

他回来睡觉,榻上是李筠双的毯子,让人撤了去,翻身又摸到李筠双给的老虎枕头,再一抬头,书案上挂着李筠双讨来的护身符。李筠双的东西,似乎无处不在,他只在自己这里短短住过数月,如今这屋里就像是狼的洞穴一样,摆满了“猎物”,填充着狼的气息。

李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也全是那人在这床上与自己纠缠的画面。

李筠双喜欢给他讲故事,啰啰嗦嗦的,一个故事翻来覆去的讲上五六遍,每次还要李端一给他补充前情。

李端一又烦他,又觉得他过于可爱。

李筠双在床上每次抱着他,喜欢用腿夹住,用胳膊揽进怀里,把自己当成麻绳一样,将李端一捆起来。

仿佛这样才睡的踏实。

两人相拥而眠,踏实又暖和,而如今,就像黄粱一梦,不复存在。

孤枕难眠,寒衾不亲,入睡也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

第二天散朝,李遥归来了,李端一以为他有事,特意在书房等了等。

结果,这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皇兄,这冠军侯也老大不小了,该许一门婚事了。”

李端一抬起头,闲闲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正妻没过门,他如今又这般大肆张扬纳妾,传出去总归不好。”李遥归又道。

他悄悄看了一眼李端一的脸色,倒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于是接着道:“臣弟让太子妃去问了,冠军侯说纳妾是因为房内空虚……这说来也是,他都这般年纪,没有内宅后院也说不过去。”

“皇兄宫里如今也没有管事的娘娘,臣弟只好让太子妃帮忙去相看合适姑娘,皇兄何意,不知道臣弟这般安排可妥当?”

李端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按了按额头,懒懒道:“妥当,妥当的很。”

李遥归于是连忙一笑。

笑还没收住,就听见李端一咬牙道:“李遥归,朕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说媒!?朕立你当太子,是让你来给朝中皇亲国戚们牵姻缘的么?啊?”

李遥归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李端一又道:“爱说媒是吧,朕今儿也给你说个媒,朕那外甥女如今和离正没有归处,不如指给你,你收留了便是。”

李遥归一听,赶紧摆手道:“不可,不可,这不合适,而且陛下也知道太子妃的脾性,她可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弄不好臣弟以后有家也难回。”

李端一冷冷一笑,不再说话,李遥归拍了老虎屁股,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告退。

李遥归走了,李端一仍然气的手抖,他端起杯子,手抖得厉害,杯子也拿不稳,失手掉在了地上。

素问看了,连忙上前收拾残渣。

李端一扶着桌子,站在一边,呐呐道:“素问,朕是不是太自私了。”

素问赶紧起身回道:“素问不懂情,但也知道,情不知所起,却能一往而深,有些事非人心可控。”

“情起……”李端一看着外面的大雪,有些意冷。

过了几日,章逊来了,报告道:“陛下,冠军侯的妾说下了,是湖阳姜家的大小姐,臣看了,那模样没得说,身段也是一顶一的好,保准能让陛下明年就抱上小皇孙。”

说完就开始站在一边嘿嘿嘿的傻笑,李端一正在写字,手一顿,墨滴粘到了纸上,于是他烦躁的将纸张一团,揉搓成废纸,随手丢了。

章逊见他没有表态,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

李端一又揉了一张纸,这次揉完才发现,是内阁的奏章。

于是将奏章往篓子里一扔,吩咐道:“重新去誊抄一份来。”

素问领命下去了。

李端一这才回过头,道:“朕听到了。”

章逊又道:“对了,陛下,冠军侯还托我给陛下讨一件东西,说按民间规矩新媳妇过门前这夫家父母要附上一份贵重物件,表达心意。”

李端一将笔杆重重搁下,抬头问:“他是娶正妻么?”

章逊立刻收了嬉皮笑脸,规矩站好,许久才小声道:“冠军侯第一次娶亲,十分看重这姜家小姐,所以才万事都想求个周全。”

李端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索性问:“说,他还有什么要求,朕今儿全给他满足了!”语气很重。

章逊垂下脑袋,扭捏半天,才道:“冠军侯说,希望陛下能去观礼,他这次娶的是贵妾,想要陛下以父亲的身份前去给个体面……”

章逊还没有说完,李端一眉心就跳了几下,咚咚咚的,就像他的脑子里有一场暴雨忽至。

满世界的喧闹,让他头晕心烦。

他试了几次都没有站稳,直直往后载倒,章逊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来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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