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已举起刀剑，一场命中注定的战役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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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

“我没有父母，没有故乡，没有姊妹，没有兄弟。生命的迷雾里，我憎恨神明，一如你憎恨上帝。”

“我不服从你。”

下位者反抗。

上位者镇压。

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他的兄弟已举起刀剑，一场命中注定的战役即将到来。

不，他不允许。

“我不会和你战斗，我的兄弟。”

而邪神是怎样回答的？

他本应将利刃插入他兄长的胸膛，让愤怒和仇恨烧灼彼此。他们中有一个人将死去，剩下的人成为皇帝。

他抚上他兄长的胸膛，立时留下淤青，他攀住兄长的脖颈，如缠绕世界之树的枝蔓，他放肆的拨开齿贝挑逗唇舌，电流在他们之间涌动，危险而‎‍‎‌‍诱‍‍‌‌‎惑‎‌。

托尔只是回拥住他。

如果他的兄弟，只是要从他这里汲取某种生命必须的力量，他无所畏惧。他敞开身心的欢迎，甘之如饴。

况且，这本不是一厢情愿的掠夺，他也同样渴望，渴望与他的兄弟，融为一体。

他早已陷入无可救药的爱中，过度热切的渴望他的兄弟，演变为一种病态的憧憬。他只要静静望向Loki，身下就迫不及待的勃起。他痛苦的想要拯救他的兄弟，从他少年时就沉沦其间的永恒的孤独中。

永远圣洁的化身，战无不胜的力量、完美无缺的身体，无时无刻不撩拨着Loki的欲望和忿怒。深藏的爱慕又和妒恨撕扯交融在一起。

他不是伊甸园担当引诱者的蛇，他是那个初尝禁果的生灵！他咬下第一口，在那光洁饱满的胸膛上印下第一个痕迹，我的哥哥，你和我一起堕落，而此事正在进行，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疯狂罪行。

Thor抬起他的头，电流和触电般的刺激一起涌入口腔，席卷着他的一切。

Thor神思完全清明，他亲吻着他的弟弟。真心实意而不顾一切。

他实在不应在Loki已死后回忆这件事，近乎亵渎。

从少时起，慎独就是与生俱来与他无关的功课。正义是埋在骨血和神格中与生俱来的品质。

直到世界被打碎一角，他的弟弟扯着天空裂开的一个口子将天地翻转，他是震惊的，但他只是站在Loki面前，沉默着纵容。

“哥哥。”

Loki的手抚摸他的皮肤，一寸一寸。

背德的事，打碎原则的狂欢，和生命的某种本质有关。

Thor一直是有些抵触的那一个。

他爱他的弟弟，用着整个生命，肃穆庄重的。因此，在Loki身下溢出甜腻的呻吟而神智也濒于崩溃，夹紧身上人的腰肢，控制不住的扭动颤抖。

这份羞耻几乎要将他击溃。

‎‍‎‌‍诱‍‍‌‌‎惑‎‌、欲望，他的弟弟和他所代表着的一切，他曾认为是错误的一切，他如今敞开胸怀去尝试着理解，并不能理解，他只是去接受。

“哥哥，你不快乐吗？”

“快乐。”是心底的声音，Thor从不欺瞒也不掩饰。“我只是至今仍不懂它的含义。”

作为神，他存在了几千年，在某些事上，仍保有孩童般的纯真和黑白分明。

直到Loki离去之后，他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那些拥抱、亲吻、肌肤相亲，那些爱与欲的纠缠，刻在灵魂里，永不离去。

他可以从自己的生命里嗅到他所爱之人的气息。

无论他在何方，

是天堂抑或地狱。

肉体上只有无上的欢愉，躯体的痛觉暂失，而灵魂却陷于烧灼，理智被逼仄在角落。

疯狂，他们身体里流着截然不同的血，可这一刻恍然一体双生，血脉交融。

“弟弟？”

“不，是挚爱的伴侣，是纠缠不清的宿命。”

他进入他哥哥的身体里，堂而皇之，不再像幼时只能靠一把短短的匕首。

Thor曾愤怒于Loki的欺骗，并在日后长达千年的岁月中将这种怒火一再重演。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蛇呢，哥哥？这种粘稠湿滑，恶心阴冷的生物。”隔了如此久长的岁月，他在他不能回答的时候发问，恶意昭然若揭。Loki在发问的同时狠狠顶弄，说话的语调随着体内的巨物一起腾挪起伏。Thor只是瞪着他，他快要抑制不住口中破碎的呻吟，而对此并不能回之以合理的答案。

“发自内心的喜悦不应被遏制，本性从来不应被压抑。”

Thor并不厌弃这一切，但他曾困惑，为何自己会喜欢这样的生物，就像他为何喜欢和洛基如蛇般交媾在一起。

比蛇更富于技巧、更温热的手指和唇舌，在这具神的完美的躯体上流连、制造独一无二的痕迹，令Thor疯魔，失去理智而濒于疯狂。

“我真想撕碎你，我的哥哥。吞噬你的骨血，融于我的生命里，到那时我们一定无比伦比的强大。”

他的吻是苦涩的，他的眼泪也是苦涩的。

身体每一处都叫嚣着欢愉的滋味，咕啾的水声、沉闷的撞击声和Thor低哑的呻吟交汇成一曲缥缈古奥的乐章。只那如情人般的亲吻，如悼祭而流的眼泪蕴含着苦涩的余味，生命的底色渐渐显露。

由爱而生的锁链紧紧绑缚着受诅咒的神，弹指可崩毁一切的力量被神压抑着。他任由锁链勒出深深的痕迹，如裂开天际的鸿沟将神的躯体伤毁，他任由Loki的牙齿、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深深凹陷，血与汗一起滑落或被舔舐殆尽，神的完美的躯体已经斑驳，布满欲望的痕迹。人间的雕塑上显出一丝裂痕，神永不死去，这是神沦亡的一天。

Loki高深莫测的手法如游弋在骨缝筋肉间的薄刃，熟稔悠闲地唤出鲜血和‎‎‍‍爱‌‍‌液‌‌。

而Thor虔诚笨拙的献上自己，他只是凭本能和爱意去吸吮洛基的嘴唇，他的胸膛高高挺起，他双膝微屈，大大张开。世间最巍峨的山岳也没有如此庄严的弧度。他用身体去紧贴Loki的身体，用唇舌去寻找唇舌。

崩落，在一瞬间。

“Loki!”

“Oh,brother.”Loki按着他兄长喷薄欲出的昂扬，手指翻飞起舞，一种窒息而发疯的节奏从身下传来，Thor再也抑制不住的呻吟和呼喊一起从喉间涌出。所有的一切划过唇舌的片刻都被浸染成苦涩的一部分。

以是Loki并没有听到他臆想中的甜美呻吟。只有苦涩的叹息：“Loki，Loki。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骨和血。我必将和你站在一起，守护家园和人民。”

“不，哥哥。”Loki打断了Thor断断续续的表述，他接收到了Thor传达的信息，但是还不够。“不是这样的，我的哥哥。这不是生命本真的模样。”洛基凶狠的加快速度，他的‎‌抽‌‌‍‎插‌‍‎‎本就又深又狠，突然加快的速度令神也无法承受。他贪婪而绝望的动作着，这毁灭一切的癫狂啊，可以摧毁任何正义高洁的心灵和坚如磐石的意志。那地上的石块已让Thor抓得碎成粉末。他的手抬起又落，他想要拥抱他，却又不想伤害他。

“你的脑海应该一片空明，没有任何杂念。你此刻所想做的一切，就只有和我一起释放。我释放在你体内，而你释放在我的胸膛之上。”说着Loki松开了前端扼制的手，浓稠的‍‎‎‌精‌‎‌‎液‍‍灌注进雷神的身体里，同时也喷射在他们彼此的小腹和胸膛之上。

“哈哈哈。”Thor听着Loki癫狂的大笑，这蒙受魔鬼眷顾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骇人恶意。

那一瞬的电光火石如异界的梦境，趋于无穷永存不灭！

放眼望去尽是污浊和泥泞，他们不知已经进行了多久，时间被摔碎，无人拾起。

他的哥哥和他的身上尽是鲜血和白浊。

“像是污雪。”Loki轻声说，“像天际第一场雪落下，洁白无瑕被践踏，化作泥泞的污浊，流淌在欲望的土地上。”

诸神的黄昏，阿斯嘉德的末日。审视灵魂，孰善孰恶。

这是不可被救赎的，永不宽恕的罪行，谎言与背德。

他们的交缠。

Thor在等待他的末日，在心中已然早早的降临，他生来就是阿斯嘉德的王和战士，他注定为阿斯嘉德战死。

loki永远思考得更深广，因为他的身份，他生活于巨大的假象中痛彻心扉的童年际遇。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永恒，世间并不存在真实。”

那时Thor还是阿斯嘉德的王，他们只是彼此交缠，Thor抚摸他弟弟的面颊，手指收紧，而双腿也夹紧他弟弟的腰肢。

太多的时候，他们对彼此和真实的心意报以缄默的态度。

“你也不是真实吗？还是应该说，只有你，我的弟弟，诡计之神，隐藏在真实的帷幕后，故作玄虚。”

“只有我带给你的一切，日后会化作真实。”Loki说着更狠的动作着，相连的地方灼热如岩浆翻滚，Loki能感到电流在他们两人的身躯中横冲直撞，他的哥哥，他的神，在一切方面都太多优越又太过善良。

Thor在很久之后才明白Loki当初的话，那本不是做爱时的情话，也不是随口而出的谎言，那是他弟弟在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郁孤独中体悟到的道理，“哥哥啊，你无需懂得，你只要铭记。到了那一天，我的灵魂奔逃于此世，你自会懂得。”

当他失去了一切，失去了Asgard，失去了Mjollnir，失去一只眼睛和他的兄弟、挚友和人民。

当他的世界都已不复，永恒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不能复原。

本性中的善在心底激励着英雄，为不属于他的人民奋战，为一切无辜者而战。可信仰早已崩塌，“我还在为何而战斗？我的神力又来自何处？生存的意义仿佛行到尽头。”

他向着寰宇发问，回答他的是Loki很久之前的话和那些往事。

那些鲜亮的回忆，他向来记得无比明晰。

你是点燃了太阳的火焰，转瞬归入幽深浩漫的黑夜。

我的弟弟。

在永恒的寂静里，穿过无限的黑暗，开启那一扇灵魂之窗，你的幽灵潜藏在我最深最真挚的梦境的缝隙里。

end.

加粗字引自《九州捭阖录·云龙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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