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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烛光透过半散的石榴红纱幔,将里面的人儿遮得朦胧,也将影子分明的投在壁上。严寻杳坐在床边,一粒粒去解自己对襟外裳上的盘扣,他动作放的极慢,将将解开扣子便放下手,撑在身边。
甘景明站在他一步开外,灯下看美人。这人往日清冷孤傲,此刻作了这般情态,当真比在他心上燃火更令他感到情热。散开的外袍下露出一痕雪白的里衣,极薄的料子被嶙峋的锁骨撑出一个无端诱人的弧度,全然一副邀请的姿态。
有些口干舌燥,但终归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来替严寻杳脱了鞋袜,将那常年不见天日白得几乎透明的足握在手里,“寻杳,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么?”说着,他在足背上一吻,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白的肌肤。
“我当然知道...”严寻杳低声道,他虽是清修多年,却并非全然不通世事。
纱幔被放了下来,甘景明将人抱着一起侧躺在床上。隔着薄薄里衣,彼此的体温和心跳都鲜明得无法忽视。多年肖想的人一朝得以名正言顺的亲近如斯,甘景明便觉得心底畅快难言。他慢慢去扯散了两人里衣的系带,却不急着尽数脱下,似有似无的抚摸着怀中人的脊背,在他耳边道:“如果,等下有哪里不适,可以告诉我。”
话语低哑暧昧,挟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欲望。严寻杳在他怀里战栗了一下,陌生的悸动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伸手撑在甘景明胸前,攥紧了他的衣襟,像是要拒绝,又像是舍不得放开。
甘景明知道这人性子要强,断不可能如普通地坤那般随意袒露心声且屈从于欲望,他也不愿用信香诱使他尽快进入雨露期失去理智由他为所欲为。他更想让这个人心甘情愿的向他雌伏,他要在这个人神志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占有他。于是他抑制住自己的信香,也不急着将怀里人剥光,而是细碎温柔的去吻他鬓边耳侧,又去覆上严寻杳抓住他胸口衣襟的手,慢慢将手指从他指缝间穿入,扣着他向自己衣内探去:“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让我停下来。”
这人的举动言语俱是温柔而体贴,远不像严寻杳以往见过的天乾对地坤那般强势且恣意。他知道对方终究还是顾虑他曾为天乾的身份,并不想将他作个地坤来看。想到这里,心底只觉得有些微酸的甜意。咬了咬下唇,他反手抓住甘景明的手,凑到唇边学着方才甘景明的样子,笨拙的在对方手背上一吻。道子的唇形姣好,却偏偏颜色极浅,平日看来端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现在这么印在万花手上,反倒成了这华山孤鹤隐晦的引诱,昭示着他愿收敛了羽翼投入甘景明的怀中。
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作为天乾的本性,想将怀里的地坤摁在身下占有,想去咬破他的腺体好好品味一下那信香的味道,想让他在被自己结契后从头到脚都打上自己的记号,教人一看便知他为谁所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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