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了眼尾的龙眼，只不过下垂了眼角，就叫世人误以为饱含了多大的怜悯。

-----正文-----

时隔五年，李哪吒回到宿舍，冷不丁地又一次看见了那双狭长的凤眼，眼睑下垂，总带着些凄楚的神情。

眼睛的主人紧抿着嘴角，眉头在目光交错的刹那微微下沉了一下。

敖丙坐在下铺空床上收拾行李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要把被子拿出来还是放回去。

高二开学第一天返校，李哪吒没有想到苦苦等来的解闷的伴儿居然是老熟人，轮空单住了宿舍一整年，他因为串寝太频繁差点被宿管阿姨记过。

李哪吒惊讶之余有点高兴，久违的快感顺着血液在身体里炸开。

[哈，他还在怕我]

这位五年级转学离开又在高二意外转到他班上的老同学另他想起了他当年的“丰功伟绩”。

他想起他撕过的那些作业本，随纸张一起破碎的青涩而娟秀的字和小红花，碎纸屑在那人急促的呼吸声里纷飞而下；他想起他踢飞的那些书包，他在那人雪白的新衬衣上留下的脚印，男孩擦在地上红肿的膝盖和看向他红肿的眼；他想起他说过的那些羞辱的话，无力反驳也无力反抗的没娘的小孩紧抿的嘴角。

记忆里的嘴角逐渐和眼前的嘴角重合。

连弧度都没变，

[哼，五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副死了爹的怂样]。

他内心狂喜，

[嘿，敖丙，跑个屁啊跑，你还不是撞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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