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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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番外
听到楼下汽车锁车声时,方闻远正躺在一池温水里,思绪要断不断地,等一身疲惫被泡软化开。
两层的独栋楼房在离休斯顿市中心一百公里远的一处缓坡上,城市闪烁的光点隐在楼房背后,浴室单向玻璃打开一半,潮热的海风涌进来。在这个城市,夏天长长的尾巴能一直拖到很远,直到被北边吹来的寒风一口吞掉。
方闻远闭着眼,听声音从玄关传来,然后是楼梯,脚步声直直地对准了这里。
他睁开眼,睫毛上披着潮气,笑得温润,对推开门的人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关洲把身上挺直的西装脱下来随手挂在一旁,走到近前,低头看了一眼玻璃桌上立着的酒瓶和一只高脚杯:“不想待了。”
他往杯里倒了点酒,递过去,补充了一句:“太吵了。”
方闻远伸出湿漉漉的手接过,无奈地笑:“好歹是庆功宴。”
关洲盯着他,看酒液滑过他唇舌,喉结一动,进了胃里。
方闻远把剩下半杯酒递回去:“恭喜我们关大工程师。”
关洲和他同时道:“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方闻远笑得越发温柔,手腕搭在浴池边沿,冲他招了招手。
关洲脱了衣服,长腿迈进浴池。
浴池是瓷白色四角圆滑的近方形,比一张标准一米五宽的床只小一点,足够两人并排躺下。方闻远还是屈起一条腿,伸出一只胳膊,接住关洲倾过来的身体,膝盖自然而然碰到他半勃的茎体。
关洲仔细端详了他:“不累了?”
方闻远压着他脖颈,接了个吻,才缓缓道:“累,医院刚建成运营,德州医学中心竟派了三十人来交流……”感觉到挺直的性器抵着膝盖,他晃了晃腿,轻轻笑了笑,细碎的光从睫毛下透出来,伸手握住了关洲那根:“你来我来?”
关洲被他捏得小腹一紧:“你来,我也累。你泡了澡。”
方闻远眉毛一动,没有拒绝。
事实上他泡得越久,乏不知解了几分,骨头倒是越泡越软。在他托着关洲屁股,下身整个裹进温软的肠道时,先前被泡软的思绪像裂成两半,一半激动地蹦跳着,想在肠道里摩擦出火;另一半懒洋洋地,像个冬天里躺藤椅上晒太阳的七旬老人。
方闻远拍了拍关洲小腹,两三根手指绕在他绷紧的阴茎上,嘴唇贴在他后背,滑了短短一段距离:“你自己动动?”
关洲脊背酥麻得挺直了腰,听到他这话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他思考了一瞬:“如果我不呢?”
方闻远另只手捏着他胸前一粒乳头,关洲轻轻吸了口气,在吸气声里听到他略带遗憾的声音。
“那就只好我动了。”
本来就该这样,关洲想着。他向后躺在方闻远身上,目光斜着飘到窗外,看到一团灰蓝色的天和水,雾蒙蒙的云隐月。方闻远认真享受起来一点不输别人。
“怎么,把我当按摩椅了?”方闻远带着潮气的脑袋蹭着他耳朵,咬着,问道。
关洲身下兀地一紧,水花溅出来,是方闻远拔出来一截,又很快捅进去。
呼吸渐渐乱了。
方闻远一只胳膊环在他腰上,一边动着,一边逗鸟。他一直是这样,不急不火,有条不紊。偏偏关洲吃他这套,只是方闻远这回的懒骨头几乎要透出体表,过了没一会儿,拍拍他大腿内侧,水被搅动得也跟着拍。
“换个姿势,太沉了。”
关洲撑起身子,回头拿目光凉凉刮了他一眼。
方闻远笑着,让他靠在池壁上,自己贴上去,轻轻啃他唇,安慰着人,看着他像只炸毛的猫变得温顺下来。方闻远掰开他臀缝,挤进去,这回不敢再玩闹,终于认真起来。
关洲闭着眼,浑身都被他撩起来,体内那一敏感的腺体被他又重又缓地碾过,酥麻的感觉浪一样拍过全身,先前放在方闻远背上抚摸的手停下来,五指不自觉地收紧。
“叫出来,”方闻远啃着他喉结,低声道,“我喜欢你叫出来……”
关洲喉咙一紧,又缓缓放松,让气流顺畅流过,睁开眼看他。
“你怎么越活……越流氓……”
方闻远依旧是笑着,听着他喉咙里滚出低吟,肠道紧紧绞附着自己,身下动作越发地快起来。
他一直没有回答,只是等两人刚刚泄过,像个真正的流氓一样,伸手撩了关洲耳后沾湿的头发:“有点儿长了。”
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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