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就像一片大沼泽,陷入潭中的人本能地拼命挣扎。但一半人是为了求活,一半人是为了寻死。
傅越不知
-----正文-----
生活有时就像一片大沼泽,陷入潭中的人本能地拼命挣扎。但一半人是为了求活,一半人是为了寻死。
傅越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整日昏天暗地地睡。
“宝宝喝点水吧。”秦頫拿着塑料杯徐徐走来递到他唇边。
已经干裂的唇只沾了一点水便开始疼,可他又亟不可待地想要更多。
秦頫满意地看他把水都喝完,摸了摸他的唇角。
“宝宝真是幸运呢。”他一脸怜惜,“但是你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人都瘦了不少。”他摸了摸傅越瘦削的脸庞。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他抬起头问道,嗓子已经哑到听不出原声,像掺了一把粗砺的沙子。眼神无光也无波澜。
秦頫掰过他下巴夺了一个吻,像是几个月不沾荤腥的虎豹野蛮地对猎物大快朵颐。唇齿间溢满了铁锈味。
“等你听话的时候。”他放开傅越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
“林悦今天不在家,我带你上去活动一下,不可以到处乱跑。”他解了傅越的锁链,轻轻摩挲他的腕骨。被锁链压着的地方已经起了几块淤青,周围都是些挣扎出的细细密密的伤口割痕,割得浅的渗出血,割得深的皮肉外翻,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先带你去洗个澡。”他抱起奄奄一息的人朝楼上走去。
今天阳光特别好,可是没有温度,还很刺眼。地下室常年光线昏暗,他怕傅越一时间受不了强光就给他带上眼罩,把客厅的窗帘一并拉实了。
他俯身把人抱到沙发上,轻声道:“我去给你放水,你先躺一会儿。不可以把眼罩拿下来,会伤到眼睛的。”
等到浴缸里的水放到一半,他就把人抱进去。傅越现在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他给自己洗头洗澡。
待身上洗净,头发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就在缸里泡着。温热的水浸着身上每一块骨头,随着血液被加热,全身的神经也活络起来。痛感也随之袭来,傅越回过神痛苦地哼了几下。
秦頫让伤口处避开了水,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边缘,等到差不多了,就将人用浴巾裹住抱到事先开好暖气的房间。
傅越像个木偶人任他给自己吹头穿衣上药,喂自己吃东西。眼睛逐步适应了周遭的光线,已经不需要眼罩。他看着无聊地看着电视,心里却想着怎么跑出这座笼子。
“遥控器。”他侧头伸出手,“我要换频道。”秦頫把手上的碗递给他:“先把饭吃了。”
傅越没拒绝,他需要补充体力逃出去,于是一口口地逼着自己往下咽。
等手上的碗空了,秦頫把人面对面抱到自己腿上喂他吃水果。
傅越顺着他软软地倚着,喂什么吃什么像只家养的懒猫儿。秦頫揽着腰去亲他,从他嘴里卷走了一小块梨。傅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
但这终究只是表象,人心复杂,谁都想不到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
等到傅越吃了晚饭,秦頫又把他关到了地下室,临走前。傅越出乎意料地抱了他。
“别把我锁起来,我不跑了。”
秦頫转过身拒绝:“不可以。”
傅越抓住他的袖子,忍住心里的情绪主动又亲了亲他。
“真的不跑了。”
“再忍一忍,明天我整理一下就不锁了。”他又抓着人缠了一会儿。
等他走后,傅越的表情马上就冷下来。他想,或许他可以学着“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