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墨㈡
-----正文-----
3.
白墨脑子里警铃大作,深感不妙。
异兽尖利的牙齿近在眼前,伴随着咆哮声,对方释出极强的威压,他感觉自己全身肌肉脱力一般再也无法调动,内里的骨骼咯咯作响,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将在这份巨大的压力之下被碾成齑粉的错觉!
黑砚挥掌拍开对方软弱无力的垂在胸前的手,然后一爪按在他上腹处,示威般地朝他龇牙,继而低头继续刚才因为被打断而导致未完成的动作。
粗糙的舌苔触上柔嫩的乳尖,味道果然如想象中一样甜美,他吧唧吧唧地舔着,将那颗小豆磨得肿大了一圈,晶莹剔透得像一颗沾了晨露的红樱桃。
舔了一会之后他又想倒回去尝尝另一处又红又软的小肉块,便伸着脖子去舔对方的唇,舌头伸进去想撬开紧合的贝齿,却遭到了不小的抵抗。
但他并不像刚才被拒绝时那么心急。
猎物被自己完全掌控带给了他极大的愉悦,于是像大猫逗老鼠一般尽情玩弄起来。
舌尖既然无法伸进齿关内去品尝那灵巧嫣红的软肉,那便退而求其次地与包裹齿列的口腔内部黏膜嬉戏,于是他伸长舌尖去勾挠那一大片光滑的薄薄的皮肉,将对方的一边脸颊顶出一个鼓鼓的形状。
白墨紧咬着牙关只能发出嗯唔的声响,对方的舔弄让他的口腔又痒又酸,分泌出大量的唾液,积在咽喉部让他几乎呛咳,不得已只得混着甜甜的龙涎一起咽下。
而粗长通红的兽茎也不再满足于磨擦已经被蹭得无比湿滑的腿缝,膨大的茎头顶撞起白墨无法自控地半勃起的阳物,然后他抬起一只后腿扒拉了一下对方的小腿,尾巴卷上纤细的脚踝将紧闭的双腿强行拉开。
白墨在腿被拉开的瞬间眼睛圆睁,牙关一松便被对方趁虚而入。
细长的舌尖终于如愿伸进了温暖的口腔内,风卷残云般地迅速在湿软的口腔内扫荡一遍,然后抓住了肖想已久的软嫩小舌。
白墨舌头上顶尽力推拒着,可这动作却反倒像是主动迎合一般将自己送入恶龙之口。
黑砚尝到了比想象中更加甜美的味道,十分满意,便撤去了威压,专心享用起送上门的美食。
白墨感觉身上压力骤降,可口腔内部遭到侵略,腿也被人强行拉开,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边开始反抗。
他伸手抵住异兽的脖子,异兽便用鼻子顶着他的头迫使他仰起头,舌头直往更暖的深处伸去。
狭窄的喉口接触到异物,让他生出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吞咽的通道被堵住,而头部仰起,溢出的唾液便引至鼻腔。
白墨被呛出了眼泪,痛苦不堪,胸膛剧烈起伏却无法改善这种溺水般的窒息感,嗯唔的声音带了些哭腔。
异兽探入深处的舌头感受到对方喉口规律的收缩却愈加兴奋,尾巴卷着细嫩的脚踝翘起,一只后爪推开对方试图曲起的另一条腿,然后一脚踩住将他的双腿拉得更开,硬胀的阳物顶在后穴入口,不住冲撞却不得其法无法进入。
白墨被人强制摆成一副双腿大开的屈辱姿势,本该只出不进的地方被粗大热烫的性器顶撞着,俨然将那旱处当做了女人的蜜穴,势必要插进去将他变成那低贱的泄欲之器。
他双眼赤红几乎要流下血泪来,极想将对方一把撕碎,就像战场中那些肮脏的生物一般,可真龙哪怕缩成了异兽亦全身覆甲,连脆弱裸露的阳物外也裹了一层刀枪不入的真龙之气,他尽力释出的魔气对真龙来讲不过是泥牛入海,连个挠痒的效果都产生不了。
而异兽在几番顶撞都无法进入那销魂的甬道后,耐性逐渐消失,放开对方被蹂躏得已经麻木的唇舌,发出一声愤怒的巨吼,然后一把将人拍得翻了个面。
异兽的尾巴伸长,卷上白墨结实的腰腹将他拉起,两只前爪按住对方不断挣动的双肩,一只后爪按着对方试图后蹬的小腿,另一只抬起卡在他双腿之间,掰开闭合的股缝露出紧缩的穴口,将白墨固定成屁股撅起便于交合的体态。
兽茎迫不及待地对准唯一能插进去的入口,然后腰部下沉,强硬地将巨大的头部突入那干涩的股道。
白墨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长枪从下身劈了开来,而枪头还有自我意识一般不顾肠肉的阻拦与抵抗继续向狭窄的深处捅去。
原来痛到极致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的。
他大概能感受到那些被自己撕碎的垃圾们遭遇过怎么样的疼痛了,但他们或许还比自己幸运一些,毕竟当场就死了不用承受他此刻感受到的那份折磨。
兽茎头部膨大而茎身带骨,勃起后更加坚硬热烫,插在窄紧的肠道里好似一块烙铁一般,而这野兽还没完全进去便忍不住开始了抽插,龟头像一个倒钩似的来回刮擦着干涩稚嫩的内壁,茎身磨得已经裂开的入口处火辣辣的疼。
白墨被按在地上像一块破布娃娃一样被异兽随意使用着,穴口褶皱处流血不止,血液又被不断抽插的肉茎带入到穴内去,成为了聊胜于无的润滑液。
“我要杀了你。”他低声呢喃着,下唇已经被自己无意识咬破,沾着极艳的血红色,嘴里也全是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他的双肩被兽爪紧按着,一动也不能动,白皙紧致的屁股翘起,像嵌在了那巨大通红的肉茎上一般,随着顶撞的动作一下下地往前耸动,而被舔得红肿的乳尖压在粗糙的地面上,早已磨得破了皮。
可这些疼痛还都不算什么。
黑砚的思维已经完全被交配占据,都说龙性本淫,陷入沉睡前他从未遭遇过发情,而沉睡中的情欲又被强行抑制,所以这一次的发情来得格外汹涌澎湃,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在意自己身下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那柔软狭窄的甬道裹着自己几乎爆炸的欲望,深处蠕动的肠道也在紧夹着迎合自己的顶撞。
这些都让他只想朝那销魂处不断挺进,将自己的孽物完全塞入那炽热湿濡的人肉套子里——
将他贯穿!完全占有!
随着抽插的动作,本就比常人粗长许多的兽茎也进得越发深入,几乎要顶入直肠口进入到另一段肠道去。
肠肉被不住地摩擦也终于分泌出了少量润滑的体液,不知是肠液还是血液。
膨大的兽茎毫不留情地继续开拓着,又撞到了一处紧窄的褶皱,黑砚像是知道突破这一圈缩窄处后会进入到更美妙的地方一般,更加兴奋地大力抽插,屁股快速地耸动,两爪也更加用力地按着,几乎将对方反折起来。
肠道内的体液被撞出咕叽咕叽地声音,听得白墨脸色愈加难堪,他虽是欲望戾气杀戮凝成的魔身,本该尽情放任自己沉溺性爱,但这粗暴的交合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快感,只有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撞击与疼痛。
兽茎终于撞开了直肠口,插进那狭窄弯曲的另一段甬道,将白墨腹内的其他肠肉顶得挤成一团,让他有种要被人直插到胃内的错觉,他忍不住发出几声干呕。
后穴被人完全操开,诚实的肠肉不顾他的意愿自觉地吸附在那烙铁一般的骨棒上蠕动,给野兽带来了极致的快感。
黑砚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舌头开始舔弄对方光裸的脊背,龟头突入另一段肠道让他的脑子本能地产生了一种进入了雌兽生殖腔的错觉,兽茎开始小幅度而快速地抽插,龙精随着抽插的动作被挤入膨大的茎头储存起来,将那处胀成一个巨瘤般的欲结,卡在了另一段肠道内,不到射精便无法抽出。
白墨腹内翻江倒海,茎头插入时便顶得肠道互相碰撞,卡住的欲结随着抽出的动作倒撞着直肠口,将那一圈褶皱撞得更加狭窄,肠肉紧紧包裹住欲结底部,就像在尽力挽留决意离去的恩客一般。
他被倒撞得发出一声似是同时夹杂着愉悦与痛苦的呻吟,整个人不住地颤栗,穴道规律地紧缩——这一点也像极了准备好受孕的雌兽。
异兽被这紧窒的穴肉夹裹吸吮,完全插入的兽茎感受到了极致的爽快,臀部像上了马达一般地高速摆动抽插,皮肉相撞间发出伴着黏腻水声的啪啪声响。
快感堆积至顶,炙热的精液便从肿大的龟头处一股股地射出来,打在对方不住痉挛的肠道内,而他一边射又一边抽插,导致更多的龙精源源不断地进入肉瘤中又被高速射出。
射精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白墨的小腹部被精液撑到现出一条鼓起的弧度才结束。
而他早已经在极大的疼痛与消耗下,痛或累到昏睡了过去,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觉。
黑砚从情欲控制中清醒过来,兽茎还插在白墨体内,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血肉模糊的穴口,自己的四爪还紧紧扒在对方身上,他回忆起方才那一段单方面销魂蚀骨的交配,整只兽如遭雷击又隐隐有些意犹未尽。
他轻轻松开爪,悄悄后退着将自己软下来的阴茎从对方体内撤出来,见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忍不住轻轻抽插几下,一副十成十的舍不得这处蜜道的模样。
待到终于完全退了出来,他便轻手轻脚地将人翻了过去,除开最惨烈的后穴不说,对方的脸上身上膝盖上也全是大片的擦伤,味道很好的唇上还有咬出来的齿印血痕。
他的心底涌起了一种叫做愧疚,但又好像不止是愧疚的某种满胀窃喜的情绪。
——这只小虫子……不对,雌兽……从此以后就是他的雌兽了。
——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总之他一定要负责。
——他好像把自己的雌兽伤得不轻。
而且……
怎么办……
这只超凶的雌兽好像还气得要疯了……
刚才似乎还说过要杀掉自己……
而且龙一旦开始发情,好像连续几天都会间断出现情热症状,也不知道这只雌兽醒来还会不会愿意让自己碰了……
只蹭蹭不进去应该会同意的吧……
他一边舔着对方的伤口促进愈合一边苦苦思索着,身体拉长恢复巨龙形态,但整只兽都透露出一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气息,好似他才是被欺负狠了的那方一般。
4.
白墨从昏睡中头痛欲裂地醒过来,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呼出的气息粗糙而灼热。
后穴里还有着被肉刃贯穿产生的疼痛感,被龙精灌得凸起的腹部倒是已经平坦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些精液是流了出去还是被身体吸收掉了。
他一动不动地瘫着,眼珠子转了转观察四周的情况,自己似乎是在云层之中漂浮,四周静谧无声,仅有暴烈的狂风在亲吻他赤裸完好的皮肤。
而自己的周身还被覆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圣光。
难得的安宁让他静下心来思考眼前的状况。
他这是已经死了吗?
原来魔死了也是上天而不是去阴曹地府的。
不过也许是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出一只像自己一样倒霉的魔了,神明才对自己网开一面,至少让他能在死后舒坦一点。
毕竟集万千极恶之气凝成实体的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条老淫龙给干死了呢。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自己在死之前似乎还被对方膨大的茎头倒撞得干出了快感,勉强称得上是戾气怨气欲望都体验了一遭才死,也不算亏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离云层越来越远,像是在飞速下降一般。
这么快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忐忑。
这也太有效率了吧,虽然说自己身体上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可屁股还没好呢,投完胎之后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就在此时,一声清越的龙吟响在他耳边,让他瞬间停止了脑内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般僵硬不动,静默片刻后思维再度疯狂运转。
自己居然没死——虽说这可以称得上是喜事一桩,但是自己怎么还和这淫龙在一起,他准备驮着自己去哪里,还想对自己做什么。
妈的,说好的真龙浑身是宝,自己又是被舔又是被射了一肚子的怎么修为一点没涨,反而好像更加虚弱了,连动一动从他身上滚下去摔个稀巴烂一死了之都做不到。
靠,亏大了!
黑砚此时却并不知道身上驮着的人已经醒了,还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他只知道对方在吸收了他灌入肠道内的那些积攒了数千年的龙精之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而他的皮肤之下也确实冒出了火焰一般的橘色裂纹。
——这是即将爆体而亡的征兆!
自己捡到的这只好吃又好肏的雌兽还没给自己下个崽就要自爆了,责任还都在自己!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他只稍犹豫了半息就做出了决定,调动环绕周身让自己得以刀枪不入的真龙之气尽数覆于对方全身,那数量庞大得可以裹住一条巨龙的罡气被压缩成一个人类的大小,其带来的压力混着龙威暂时压制住了白墨即将爆炸的躯体。
可若不尽快找到一处极寒之地将对方投入其中,再引导对方以识海吸收同化体内的龙气,对方即使不会自爆,也将被高温烧成一个傻子。
刻不容缓,黑砚将人裹好后当机立断地用脑袋两边的龙须卷着人固定在自己头顶上,化作一道黑光极迅捷地冲了出去,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奔赶。
他一睡数千年,沧海化作了桑田,那极寒之处并未能像这崖底大湖与山洞一般保存良好,而是随着冰川的融化与分裂不知被移到了哪处,所以只得在附近的云层中盯着地面四处乱窜着找寻。
可这并不是他面临的唯一难处。
失去了护体罡气的巨龙只剩了一身相对而言更加脆弱的鳞甲,高速移动所带起的烈风就如同利刃一般割在他身上。
风从鳞片之间的缝隙钻入皮肉,每次移动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皮肉上划,他忍着疼痛闷头四望,实在忍不住了就嚎一句转移注意力。
——必须要尽快找到极寒之地的所在。
皮肤被风刃划出一条条细长的口子,逸散的血液被卷进气流打成了血雾拖在龙尾之后,在日暮黄昏的血色残阳照射下,画出数条凌乱的红色血线。
极寒之地!
黑砚眼前一亮,终于看到了这处活动的冰川,而后一声长吟极速俯冲。
高速坠落之时,龙身表面与空气摩擦产生极高的温度,燃起了明火来,他甚至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烤肉味。
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了,因为环着白墨的两条龙须已经感受到了真龙罡气即将压制不住而产生的波动。
黑砚像一颗红色的流星般自天际坠落,身上燃着火焰与黑烟,流星的尽头是血雾构成的长尾,在接近地面之时他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吼,然后哗啦一声落入了寒池之中。
白墨起先听这淫龙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吟之后就开始往下坠,还以为对方在穹顶之上游着游着又发情了,要把自己带去地面上这样那样一番。
他咂摸着嘴巴回味自己昏过去之前勉强感受到的几分爽快,心想着要不一会和这老淫虫商量一下,别搞那么粗暴了,温柔一点。
左右自己也反抗不了,还不如安心享受。
他好,我也好。
不过这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红……
突然,正胡思乱想的白墨被心口骤起的一阵绞痛打断。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心脉涌出,在体内四处乱窜,燃起了一大片烧不尽的野火,火舌无差别地舔舐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络,像是随时能冲破薄薄的表皮散入虚空一般。
热,太热了。
他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试图调动识海中的魔息去捕捉那一缕乱窜的真气,却几次三番与之失之交臂。
与此同时,白墨发现身下的龙似是更加迫不及待一般加速朝地面坠落,急速下坠带来的狂风透过他周身罡气的屏障,就稀释成了一阵和煦的微风,为他带来一丝舒适。
他享受地眯起眼睛,心说这淫龙还挺贴心的,然后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烤肉味。
什么鬼??
白墨正准备抬头看的时候,黑砚便发出了那一声响彻天际的痛吼,须臾之间他俩就双双砸入了寒池之中。
燃着明火的巨龙落入池中,常年低温的池水骤然接触到高温的物体发出了短促的嘶啦声,水面上蒸腾起一片迷人视线的水雾,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黑砚从被火焰炙烤的境地突然进入到极寒之水中,身上尽是遭到烧灼之后焦黑斑驳的痕迹,血液从鳞甲缝隙间的细小伤口溢散入水,像盛开了无数朵鲜红色的花。
他自诞生之日便有真龙之气护体,一直被人奉若神明,好吃好喝地供着,从未落魄至此或者经历过这等痛楚。
甚至连在寒池之中扭动翻腾以减轻痛苦都不敢。
——怕自己动静太大会不小心击碎脆弱的冰层,若是这样的话他的雌兽必死无疑。
于是只能僵直着躯体,强忍寒气的侵蚀,将卷着白墨的两根须须松开,让人靠着真龙之气悬浮于水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分出一缕神魂进入他的眉心,然后安心的阖上双目,放松地缓缓沉入水底。
白墨被从高处坠入水中的巨大冲力给砸懵了,紧接着又被巨龙带着往水下沉去,让冰冷的寒池之水给冻了个一激灵。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老贼想杀了自己!
奋力挣扎之时无意间看清了周遭的环境,池水清澈,内无一物,除了他俩就是冰川,巨龙因为体型过大只能圈成一个圆形,原本纯黑的身躯上现出一块块斑驳的焦痕,整条龙都在微微抽搐,红色的血花大片绽放。
他有些茫然,咕噜咕噜地吐了一堆泡泡。
固定着他腰身的龙须松开,然后被周身金色的光托举着浮上了水面,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黑雾自龙口之中吐出,继而缓缓没入了他的眉心。
黑雾完全消失之后,巨龙似是最后看了他一眼,那是一个终于安心的眼神,然后对方伸出短短的爪爪试图抓住什么,粗长的身躯又晃动痉挛了几下,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地沉入了池中。
白墨一时有些呆愣,他的手指在对方伸出爪爪的时候没来由地抽动了几下,微微伸出来,像是想回应一般去抓住对方,但是他很快清醒了过来,手指又紧握成拳。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想救一只强迫过自己的野兽?屁股被人操开了就算了,连脑子也被操坏了?
真的是疯了。
它死了才好,关我屁事。
他这么想着,便心安理得起来,松开紧握成拳的手,开始思考眼前的状况——
自己现在在哪里,这条老淫龙为什么会坠入这里,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疼……
嘶,我管他疼不疼呢,关我屁事。
白墨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晃走这些时不时就冒出来的杂七杂八的想法,然后继续思考:真龙也会怕火吗,可那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还有我身上的金光是什么东西,好像能保护我,可这玩意又不受我的控制,难道这就是那一肚子东西的效果?还有这淫龙最后吐自己一脸的是些什么东西,好像短暂压制住了之前四处流窜的那股真气……
也不知道这老贼死了没有,按理说遇见他的时候就是在水里,也不至于淹死……但伤得那么重,难保……
他又想起了开在巨龙周身焦痕处的那些血花,还有对方在沉没时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以及那一对朝他伸出的,在长龙身上显得有些滑稽的,短短的爪爪。
自己怎么老想起这东西的死活,关他屁……
不对,仔细想想,这条龙的死活好像也确实和他有点关系,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说不定还需要这老东西把自己给带回去。
对,就是这样。
这坏东西可千万不能死了。
越想问题越多,白墨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身体上的灼热感虽然被寒池水带走了不少,但怒火却越长越旺,噌噌地叠加直冲脑门,恨不能冲下水底去对着那生死未卜的老淫龙破口大骂。
——若不是这该死的东西,自己也不会掉到这冰窟窿里,现下周遭连一个活物都没有,体内的魔气又被那股乱窜的真气消耗了不少,池壁陡峭又光滑,根本没法徒手爬上去。
“淫龙!老畜生!”白墨忍不住骂出了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不行,哪怕你真就这么容易死了,我也要把尸体拉出来鞭尸一顿。”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想潜下水去看看那静止在池底不动的庞然大物到底还活着没有,一道低哑的带了些无奈的声音便响在他脑子里——
“我没死。”
“噗…咳咳咳咳……”白墨正整个人倒栽在池水中,听到这个声音呛了一下,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冰水,他猛地转身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然后四处张望,紧张地说道:“什么玩意儿在说话!”
黑砚:“……”
“老淫龙?”白墨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自己虽然活了近万年,但相对龙族漫长的生命来说,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啊,黑砚很想反驳,但又觉得无从反驳,便默默认了下来,“嗯……你别慌。”
白墨一下就炸了:“慌什么,什么慌,谁慌了,你整条龙都在水池底下了,哪只眼睛看见我慌了。”
他眼睛有点热,又捞了一把冰水抹脸,似是被水刺激得眼圈微红,梗着脖子嚷嚷:“你还应得这么不情不愿干什么!又老!又淫!哪个字我说错了!”
“对不起。”黑砚这次答得很干脆,“你要我做什么补偿你,只要你提,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白墨听到这个回答,觉得对方给出的条件没什么毛病,但心底隐隐有一些失望,似乎这并不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可是自己想听到什么呢。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没死那你瘫着做什么,滚上来带老子飞回去,我可是要成为魔王的男人。”他抬了抬下巴满脸孤傲的表情,“我的诞生,便是为了统领雪域。”
“飞不了。”黑砚答。
——我的雌兽想做魔王,记住了。
白墨破口大骂:“那你在这……”说个屁呢!
“我的神识和护体罡气都在你身上。”黑砚急忙解释道,“环绕着你全身的金光就是真龙之气,可以护着你不因为体内的龙精爆体。”
白墨虽然口头上被打断了,但内心还在疯狂辱骂:呵呵,龙精。
好一个真龙全身是宝……宝你大爷!射了自己一肚子丝毫进益都没有就算了!还差点害得老子英年早逝!
黑砚假装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没有护体罡气,我的真身变成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神识撑着那么庞大且伤痕累累的躯壳消耗太大了,便暂时脱离了出来。”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你也需要一个能引导你消化龙精……精华的人。”
黑砚觉得自己再提龙精对方的头上可能就要冒出青烟来了,生硬地改了一个说法,不过也并没有什么效果就是了……
白墨面无表情,内里心火在烧:“别说这些废话了,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来消化你的……东西。”
“别再调动魔息捕捉它,尝试着敞开自己去接纳它,然后……”
在黑砚的引导下,白墨缓慢地将在体内乱窜的真气一丝丝引入了识海归为己用,他吐出体内浊气,神清气爽地睁开眼,运气蹿出池水,几个腾挪便站上了冰川之巅。
四周是大片蔚蓝的汪洋,而这处冰川就是一座漂浮海上的孤岛。
“我不需要你的护体罡气了。”白墨说。
黑砚便将他身上的真龙之气撤去。
“你的神识也不需要了。”他继续说。
黑砚悄悄分了一丝神识在他体内,其余部分回到本体身上去,控制着巨龙躯体浮出水面,绕着对方站立的冰川爬了一圈,整条长龙环在冰川上,头搁在站在山顶上的浑身赤裸的白墨脚边,轻轻嗷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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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鸭肉文没有科学
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