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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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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会你一定要回来啊。

-----正文-----

录音室地上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熟睡的男人,又没黑带白的录了快三个月,再好的精力也受不了啊。而此时L站在录音间外的露台上,点燃一根兰州,看着静默的夜空熟练的吐着烟圈。她变了,可如果没有那一年,那一场改变一切的灾难,一切都会不同吧。也许她会顺利的完成大学学业,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会努力考上研究生,毕业回到T城找一份还算不赖的工作,和姐妹时不时聚会聊天,和一个适合的人组建自己的家庭,然后生个孩子,看着ta平安长大,最后平平淡淡和世界告别。看起来,很美好。现在她站在这里,没有毕业证,没有姐妹,甚至没有亲人,可这些都不重要,没有什么是能永远陪伴的,这点她早就懂了。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最后,真正不离不弃的只有自己手里的这把琴。

‘为什么学的琴呢?’

‘因为想找到什么,是永远都不会离开的,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

‘现在你满意了吗?’

‘嗯,这样就足够了’

“还没结束”

“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L一跳,手里没抽完的烟都掉地上了,回头一看是准。

“你怎么出来了”

“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嗯?还没录完呢,说好休息一会继续的,我们一睁眼你就没人了。”

“哦,我没事儿,出来透透气而已,回去吧”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整整五个半月的辛苦奋斗后,十首歌全部完成。把封面和内页设计扔给准后,L回到了‘千寻’。

“诶,你觉得这个排序是按照感情由浅入深呢还是从深及浅?”

“诶诶诶诶,诶什么诶,我还B呢!没大没小!”D边说着边一记板栗扣在L的头上。

“啊~好啦,我的好哥哥,我错了,真是的”

“哼”

“你倒是说啊”

“浅到深”

“为什么啊?深到浅不会感觉更……那个……越来越……额……清新?嗯,清新!”

“你除了长的清新像盘没荤腥的素菜,还有哪清新了”

“我……你……FUCK!”

回到家中,X又不在,最近他越来越忙了,还都是往外地跑的活儿。L换了衣服在浴室冲澡,她忽然想起T小姐说过的一句话“没什么会让你随时感动,哪怕是你最爱的音乐,因为音乐一停,生活就来了”。那时候她们还是那么好,还一起喝着啤酒弹着吉他,一起说着她们有多爱这个夜晚没有星星的城市,一起看着窗外闪耀的路灯有多孤独。现在想来这句话说的真好,就像她的当下,忙碌的录音结束了,大家开始了短暂的休息,当一切都停下来了,便又开始了不知所措的生活。

依靠在浴室墙上,看着眼前这个狭窄的房间,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在这个封闭的小地方,站在角落抬头,一切便都尽收眼底。外边的喧闹与自己无关,外边的陌生与自己无关,躲避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逃避着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事。短暂的温存,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封存那美好的过往。

不短的等待之后,成品专辑终于出炉了,可L除了给远在日本的祐寄去一份外,谁都没有送,喂,这样X那关你真的过的了吗?!X不在家你就疯了是吗!?可以说,明知热腾腾的专辑就在L家里,可大家没一个人拿到手。

‘千寻’,各路亲朋好友齐聚,一个个都瞪着眼前这只刚刚成立不久却已经完成了第一张专辑的乐队。四个小鲜肉很有眼力见儿的都躲在L后边,玩儿手机的玩儿手机,发呆的发呆,默默的就默默的……L坐在正中间,悠闲的喝着D新买的拉菲,一脸狡黠的笑。终于,喝够了,微红着脸,站起身来。

“都别生气呀,东西做出来自然就是要让人听的,而且我那点东西都是你们当初一点点教出来的,我哪敢让你们掏钱自己买啊,只不过,还不是时候而已。”

“小死丫头,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儿了”D,一脸嫌弃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嘿嘿,借个地方再借点儿人”

“哦?!”

“我先问你们,我要是做专辑的首发会,你们谁想给我站台去?”

“必须我啊”D拍着胸脯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还有我”……下边一片回应,好不热闹。

“你们去了,人家是看你们还是看我们?下边来的是想听我们的还是只听你们的?”

大家瞬时没了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L,你要知道,从你们成立开始就一头扎进录音棚了,就没人知道你们是谁?就算开首发,谁来呢?”

“对!所以啊,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这样想的,先把《深渊》放到网上去,也劳烦各位转发转发,推荐推荐,一段时间之后再开首发会。到时候,你们不用担心自己该不该来能不能来,与其畏首畏尾不如玩儿到底!我不管你们天大的事儿,当天必须都给我到,一个都不能少!站台嘛,我们就把台给站满!”

“诶,别说,是个办法”

“我有那个自信惊了所有人,而且,专辑剩下的歌你们不都没听过吗?别急,当天现场去听,我们从头到尾来一遍。”

“当天卖实体吗?”

“嗯,但是除去送人的我们只做了200张出来,我打算首发会就在‘千寻’办,应该会进来2000多人吧”

“是不是少了点儿,刚才还说有自信呢”

“物以稀为贵啊,我的好哥哥,更何况,歌迷不是上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是他追你而不是你求着他,爱听不听,不听拉倒,我们没人靠这个吃饭,自己高兴排头一个!这不是你之前告诉我的吗?”

“行吧,就那么办了!你安排着,我们等你的时间。”

“好嘞!放心!”

愉快的酒局成为了排练开始的动员大会,冰烈的四个美男子也迅速的和大家打成一片。D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拉着L,使劲的嘱咐她,排练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他很担心,担心如果其他的歌都跟《深渊》一样,那一场下来L的手会受不了。L默默地拥抱了D,告诉他她的感动她的开心,也告诉他要相信她,相信她可以。

微醺的时候L才发现,X没有回来,甚至最近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他已经忙到这种地步了?好吧,首发会你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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