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的靠后学,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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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开学前,叶子安终于评上了副教授,虽然距离教授还有艰难的道路要走,但是做理论也不能急于求成,对于工资账目上多涨的几千块钱,叶子安想着,离包养严总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叶子安短信告知了严穆这个消息,严穆正在开会,几个管事的二世祖平日关系也不错,算是严穆少有的几个算朋友的人,但是严穆说明天中午要在家里请吃饭,三个人还是愣怔了一下,严穆谈成一单跨国贸易,交易额上亿,当时他下飞机也没请人吃饭,只是出席了一个例行的庆祝会就急急回家了,今天是为了哪出?
“不用穿太正式,就是简单的家常菜,领你们见见我家那位。”严总今天春风满面。三个人大概听说过严穆的男友是个大学老师。
曹复在宴会上见过叶子安一面,不过当时叶子安只是微笑站在严穆身后,什么话也没说,看着挺神秘。
谢晨阳因为自家表堂兄弟见惯了混乱的男女关系,他太出淤泥而不染,对这些事情总是有先入为主的成见,看在严穆的面子上一直没有发作,实际上谢家未来的掌舵人实在对于亲密关系有着强烈的抵触、恐惧。
严向渠是除了穆斌之外和严穆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今年只有二十岁,把严穆既当做父辈又当做兄长看待,严穆早年就和父亲约法三章,他父亲给他提供重启公司的启动资金,但是事成以后要带着他弟弟,培养下一个接班人。严治国了解穆家那边的情况,如果严穆站到穆家那里,严家就给严向渠。
总之向渠小朋友是抱着见后娘的心情准备的见面礼。
叶子安听说严穆难得请了朋友,就做了好多菜,当谢晨阳敲门的时候,看到系着围裙的严总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今天严总要做叶子安爱吃的鱼。
“您好,请进,”叶子安刚给向渠倒了一杯鲜榨橙汁,向渠牛奶过敏,于是是喝橙汁的待遇。
谢晨阳飘进客厅,坐在严向渠旁边,他以为严穆的情人大概得是特别妖艷或者特别稚嫩可爱的,没想到……怎么说,谢晨阳见过太多好看的脸,叶子安只能说顺眼,绝对不惊艷,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手腕才能收服严穆的吧。
曹复来得最晚,他在众人里面最年长,看着倒象是通常人们想到的成功的商业人士,成熟稳重,说话不多,踏实可靠。
大家落座,叶子安非被请到了上座,碰杯时严穆才说来了请吃饭的理由:
“祝贺我家叶老师成为叶教授了。”严穆说完名堂,大家才半松了口气,另一半的心悬着,就怕下半句是谈论生意上的事情。不过没有下文。
“子安哥,我真要说,我大概半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这么舒服的饭了。”严向渠暴露了顽童天性,通常人在他这个年纪还在读书,而他已经要承受每一个决策失误就要承受百万千万的损失这样的紧张生活。
谢晨阳何尝不是这么想,他二十六的大好青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不敢谈恋爱,和人交往都谨小慎微,生怕说多说少,说轻说重,曹复还好,有个姐姐撑着,严向渠也有人帮扶,而他自己一路撑着,还要提防家里的败家子弟再惹些什么事情。晨阳心里苦。
曹复是海归,学的法学,倒是能和叶子安聊一些专业问题。
“我看您的名字取得很好,复卦,一阳来复,”叶子安之前听了曹家起的名字,大概觉得老一辈是按照《易》来的。在座其他人心里咯噔一下,都也没有表现出来,叶子安一句话点明了曹复的身世,自己还不自知。严穆倒想,他敢请这些人来,那就是有足够的底气让叶子安想说什么说什么,如果这点自由都没有,他辛苦拼搏的权力地位也没什么意义。
曹复倒是感兴趣,说:“叶教授对卦也有了解?家里长辈很信这些,可惜总是遇到招摇撞骗的。”
叶子安摇头推辞,道:“我只是接触个皮毛,都说真人不露相,找一位大师谈何容易。”他自然知道聂大师的功力,但是没必要把人家牵扯进来。
谢晨阳兴致也不错,凑到叶子安那里要问自己名字怎么样。叶子安笑道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什么都知道。谢晨阳慢慢看出来叶子安的优点,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叶子安不是他们世界的人,却和严穆有奇特的磁场相合,两个人隔着距离,不说话,却遥相呼应、不可断绝。
吃了饭有人帮着叶子安收拾东西,叶子安可以用机器,却不习惯使唤人,这些侍从是严向渠带来等候在门外的,多半是严穆的意思。叶子安还是亲力亲为系上围裙干活了,他才不怕别人说他做和仆从一样的事情。
果真除了严穆大家都惊异了。
“你们来的真是我家,不是什么宅子、住处。阳台上的花都是叶子安亲自照料的,所有这些都是他管的,所以他真的是我内人,回家我也要听他的,绝不夸张。”如果认为严穆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那是没有碰到他想要炫耀的事情,比如叶老师,他可以夸一天一夜不重样。
“去年你搞成那笔大单子,我除了高兴之外,还有羡慕嫉妒恨,但是我知道我早晚也能做到;可是有家这种感觉,除了羡慕之外真的没别的话可说了。”谢晨阳抱着一个大圆球抱枕窝在单人沙发里面,闷闷说。
“就知道你们能这么想,我才请你们来的。”严总是故意来秀的。
“哥,别的靠后学,我就想知道怎么能找到这样的媳妇。”严向渠认真问。答案是一个被丢过来的靠枕。
“请你们来,还有一个原因,”严穆正色道,“别人要是剁我一只手,我会剁他一条胳膊;如果有谁敢动叶子安,谁有这个想法我把他脑子拿出来看看。这些不用你们操心,我的人我自有办法护着。我所有的利益关系都和叶子安没有半分关系,所以,如果哪一天我出事,叶子安还能过他原来的生活,他从没在我这里受到好处,我也不想他被我拖累。对于死后这种管不了的事情,我只能拜托三位,不用帮他什么,让别人知道他和我的生意我的公司都没关系就行了。”
严穆找他们来吃饭果真还另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出乎大家意料。
“哥,”严向渠不知道该说什么,严穆现在有的,未来都是他的,甚至他现在想要,严穆都能给他,他是告诉自己,叶子安除了是他个人的爱人,不属于他们这个家族,严穆本来就是个极独的人。
说什么不想把叶子安拉进来,叶子安和他朝夕相处,就不可能不受到影响,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力划清界限,他们只是常人一样的恋爱关系。
如果说领着叶子安去曹萌的生日聚会是第一步,今天就是最后一步,前一步他要叶子安知道危险,后一步他要自己能给他足够的安全。
“我是小朋友?”叶子安听到了这些,送走客人们,他微笑反问严穆,严穆被人逼在衣帽间,只能伸手揉了揉叶子安的头发。
“你不是小朋友,可是你男人是危险分子。”严穆把人搂过来,他以前从来没怕过,或者说怕过,但是不是真的知道怕的滋味,因为以前他没有得到过,得到了,他承受不了失去,所以怕。
“你见到的那个人,能用语言忽悠你去自杀,你只是和他聊了两个小时,就已经恍惚了,所以别逞强,有很多你不懂的危险的手段。”严穆伏在叶子安肩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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