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钊心里的那颗也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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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岔开腿跪坐在沈礼钊身上,扶着阴茎刚进了个头就长抽了口气,后穴被磨得火辣也没停,直直让沈礼钊嵌进身体深处。
“慢点,”沈礼钊连忙兜着他大腿,粗重的呼吸都不由得放缓,将两指卡在交合处才一寸寸送进去,然后抱着唐殊就那么坐着等他适应,“要不要躺回去,你的手。”
唐殊仿佛充耳未闻,立即抬腰动了两下,又立马被摁住了。
他不断收缩的肠道将沈礼钊紧咬不放,自己因此也并不好受。润滑剂无法缓解掉突然被撑满时的干涩,刚刚自作自受那两下自然把他插疼了,加剧了唐殊此刻的反应,觉得里面胀得太大了。
但沈礼钊这次没骂他发疯,也没打他屁股让他放松、再一言不发地把他干服……唐殊想了很多,想到心里有点痒痒,虽然感到羞耻在所难免,但他挺大方承认自己是喜欢的。
不挑剔的唐殊对着沈礼钊是什么都喜欢。此刻,耳朵被咬着喜欢,身体被抚摸喜欢,只要是做爱他都喜欢。
沈礼钊最终还是没换姿势,抱着唐殊慢条斯理地顶着他,龟头擦过肛口再操到底的过程很长,疼痛淡化过去后,研磨碾压过敏感点时的舒爽快感迅速涌上来。唐殊一手插进沈礼钊的发间,再喜欢也受不住了,边呻吟着边恨恨说:“能不能快点,我……再慢我都能睡着了,我是手坏了,那里没坏……”
他爱和沈礼钊嘴上攀比较劲,不知道的觉得难伺候,沈礼钊不这么觉得。
唐殊双腿酸软,直接跪坐着把屁股撅得更高起来。沈礼钊凑过去亲了亲唐殊的嘴角,才终于试着加快了速度,结结实实抽插起来,交合之处撞出淫靡的声响。
刚动了没几下唐殊就忍不住呜咽,暖流汹涌地汇聚往下身,他垂放着的手臂也随着轻晃,紧接着就在一记深顶下射了出来。
两人紧贴的胸口和腹部都沾湿了,唐殊腿根颤抖地靠在沈礼钊怀里,顾不上想丢脸不丢脸的事,感觉到沈礼钊退出来时还是硬的,远不到沈礼钊要射的时候。
“在想什么?”等了一会儿之后,沈礼钊搂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问道。
唐殊配合地让他再次插入进来,鼻腔发出低低的哼声:“不是你要做的吗,想要你射在里面。”
太要命了。沈礼钊干脆往后倾了倾,架着唐殊倒在自己身上,不让他胳膊有受力的可能,然后狠狠往上捣弄起来。唐殊顿时肩膀耸动,身后炙热粗大的那根东西一次次撑开后穴,擦过前列腺就凶猛地往里挤,他疲软的性器被顶得逐渐挺立,随着抽插流出透明的水来。
动作一旦稍有激烈,唐殊的伤仍然不能不顾及,沈礼钊时刻垂眼去看,看见唐殊沉溺在情欲里的脸又低头去吻,边舔咬他的颈脖,边揉搓着他的胸口和腰侧。
沈礼钊最后冲撞的那两下又深又重,唐殊喘不上气来,带着哭腔、突然变大的叫声像是被弄疼了。但已经没办法停下来,沈礼钊这次比平常的时间已经短了许多,他含着唐殊嘴唇闷哼一声,将一股股浓稠的精液灌在了唐殊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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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过后,唐殊平躺在床上时两条腿仍然分着,沈礼钊握着他一边膝弯,拿纸巾给他擦了擦翕张的穴口,还是不断有稠白的精液从里面往外流。
“别擦了,让它,”唐殊开口时声音有点哑,嘴巴鼓着像撒娇一样,“你几天都不自己弄弄么,好多……”
沈礼钊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不是故意,呼吸登时加重了。他没回话,搅弄抠挖的手指也没停,把唐殊弄得又说不出话来。
等弄干净了,他安慰一般抚摸着唐殊光裸皮肤上汗津津的地方,也躺下来,将唐殊不松不紧地扣在身旁。
“手疼不疼?”沈礼钊问道。
“不疼。”
唐殊突然抬了抬不能做大幅动作的那只手,绷带、棉线和固定板都纹丝未动,渗透出来的血点也极小,说明没什么问题。而伤口的阵痛是二十四小时持续的,唐殊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太多肉体上的疼。他转头看着沈礼钊,重复道:“不疼,你干嘛总的问。”
“今天还要吊水吗?”
“原本下午要来,我让他们改晚上了。”
唐殊心不在焉地说着,伸手抓着沈礼钊的往自己胸口按,沈礼钊摸了摸,拨弄他红肿的那两粒,他便又往沈礼钊胯下探,吭哧吭哧又折腾起来。
“小殊。”沈礼钊出声制止道。
唐殊却说没关系,或者不做了,但沈礼钊硬着,他让沈礼钊可以来插他嘴。他说个不停,仿佛又成了那个极有奉献精神的情人或伴侣。
沈礼钊这一次强行拉开了唐殊。有过无数枪伤经验的沈礼钊对此刻的情况应该再清楚不过,但唐殊说不疼,不想他再盯着这个伤口追问,他就没有。可他不喜欢唐殊这样——无论是说不疼还是此刻的求欢。
被压回去不能动弹了的唐殊倏然安静。
他直直看着沈礼钊良久,吸了吸气,开口就像快哭了:“你以前从不这样,就因为我挨了一枪,就因为我没把纪鸣弄死,而是把他,送走了吗?就这些,就值得你突然变了个人,想通了,对我这么好吗?!”可他没哭出来,越说越激动,赤条条的身体有几处很浅的红痕,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挣动,“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该弄死他!”
“不是,”沈礼钊立即放缓了力气,但手臂坚硬如铁般牢牢把人锁在怀里,反应不过半秒地说,“小殊,和别人都没有关系……”
“那因为什么?”
沈礼钊拧眉注视着他,最终低声说道:“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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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眼眶通红地扬着下巴看着他,对此并没有听懂。直到沈礼钊说他全都知道了,阿维全都告诉他了;直到唐殊听见区区禁闭室三个字,唐殊一下收住了所有的声音,连呼吸都浅到似乎停滞,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去,消失在漆黑的发间。
他愣了几秒或者有几十秒,不连贯地说道:“你知,就知道,这没什么……”
“嗯,”沈礼钊珍惜地吻他,神情内敛深不可见,“这没什么。”
唐殊的眼泪被吻走了,他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半边脸靠着沈礼钊的胸膛都浸了层汗,湿腻腻捂着。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直面心底那些最深处的阴影。唐殊例外,倒是不靠勇气行事,而是总有他逃无可逃的时候,认输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唐殊能成为唐殊,能闯禁闭室,也能放走纪鸣,当事到临头,他只觉得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只是如果可以选择,唐殊仍然不想让沈礼钊知道这些。因为这像极了一个借口,一个并不光彩充分的解释,一个让人能产生无数怜悯的理由,唐殊居然认为那样他和沈礼钊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才说什么都守口如瓶。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唐殊问道,“我早告诉你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吗?”
“可理由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更惨一点、惨很多?一个很普通吗……不想让你死就很普通吗,所以以前不能提的事,现在可以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这个人,我这么努力了,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想我,开始真正对我好了,可我还是不敢问,觉得相比起来就算你还恨我也没关系的,”唐殊脸色煞白,哽咽地抿起了唇,看起来落寞又伤心,身体蜷起来显得单薄脆弱,“原来今天,刚刚这样才是完全不一样的,才像我们在大本营的时候,可你不是说不想回去要往前看吗?”
沈礼钊听着唐殊语无伦次的话,心如刀绞般在滴着血,他抬手缓缓触碰唐殊的脸,指腹摩挲着就有滚烫的泪水掉下来,却听不见一点哭声。
他打断了唐殊继续说下去,说不对,唐殊想的是不对的。
沈礼钊以为他已经和唐殊说过很多,不擅长解释和表露心迹的他已经告诉过唐殊很多,唐殊应该不是没懂,而是有过很多创痛记忆的唐殊没办法只一遍或几遍就完全百分百相信。他尤其不相信自己——唐殊和曾经的小殊之间隔着一道血流成河的鸿沟,甚至连情绪链都像膝跳反应一样无法控制。
沈礼钊抱着唐殊一直没松手,从未松过手,说道:“是往前看,往回看的时候也没后悔和小殊在一起,往前看的时候,想的还是怎么和小殊一起,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我以前以为错了,一觉醒来,以为他不见了。”
唐殊呆呆看着沈礼钊。
虽然唐殊是不懂爱的,但他看过缅栀子开花,缅栀子是树,可以长得又高又大,但会开一簇簇的小花。他和沈礼钊一起看的。后来他一个人,又不再一个人,发现沈礼钊于他就是树从种子开始就种在他身体里。
那颗种子一直长一直长,因为会痛,想着很痛,修剪它很痛,被人意图连根拔除时更痛。
所以唐殊想爱是不是就是痛的感觉。除了痛,它也会开花,有洁白的花瓣和浓郁的芬芳,长得和许许多多个漂亮的手叠纸风车一样。是叫希望吧。
沈礼钊心里的那颗也会是这样吗?
他觉得自己刚刚不该那么对沈礼钊说话了。沈礼钊触碰着他的额头,缓缓说:“我来找他,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他,就以为他不见了......我的小殊,原来他一直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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