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愈不一样,他更像是我思想上的全部,余生的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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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不该偷懒不收拾次卧的。
虽然每周都会回来看看,收拾一下房子,但是对于次卧我并没有太注意。
因为没确定关系之前,薛愈回来了我也会软磨硬泡让他陪我住在主卧。
他很疼我,通常都会答应的。
结果现在这里灰还落了挺多,我一哭,呛了一嗓子灰。
我边哭边咳,呛得更难过了。
“宥宥,你把门打开。”
我哥在外头喊我,可我充耳不闻。
我满脑子都是我见不到薛愈要怎么办,要是哪天真分手了怎么办。
如果我姓薛,我还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丢下我,再生气也不会不要我。
可我要是不姓薛,也不和他一个户口本,我就不是他家里的人了。
到时候没有借口说我无家可归,因为到时候户口本上会明明白白写着,我跟沐岚是一起的。
这屋里所有门锁的钥匙都被房东弄丢了,所以现在只要我不开门,他就进不来。
我躲着他哭,又难受又憋屈,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没有人哄真的哭不了多久。
哭着哭着人就会平静,但想一想万一和如果,就又会难过得心都揉碎半颗。
我哥敲了五分钟门就不敲了,他还是去买了菜,但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我依旧没有出去的打算。
我在次卧直接睡了一觉,不是有意的,哭累就很自然地睡过去。
等我再睁眼,天早就看不到一点亮。
拉开门锁,我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去,灯还亮着,我哥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餐桌上有饭有菜,有两只碗,两双筷子,有并排的椅子,唯独没有吃饭的人。
可能是听到动静,薛愈醒了。
他很疲惫,眼睛里有红血丝,看得我心里难受。
“吃饭吧。”他轻声说。
我点头,但依旧很难受,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甚至没力气拿起筷子,好像筷子都变沉重了起来。
我哥走过来,倒了杯温水递给我,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还是没对我发脾气。
他只是把手放在我颈后,轻轻搭着,连声音都打着微颤:
“下回生气别锁门,你出来骂我也行。哥没钥匙,打不开。看不见你挺担心的……”
这句话直接让我本来还有点饿的肚子一下就饱了。
我浑身都泛酸。
那种酸先是麻痹我的神经,之后钻进皮肉让我眉头皱紧。最后进到心脏,让我痛到无法呼吸。
“明天我送你回学校之后就得回去,冬天了,在学校衣服别穿太少,雪天的话周末就别瞎跑了。”
他说完并没有坐到我旁边来,只是简单嘱咐几句就回主卧了。
我有点难受。
坐了会儿就想进去找他,可五分钟后他换好衣服又回来。
“我……”
我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来,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厉害。
“吃饭吧。”
他说。
脸色罕有的难看。
这一顿饭吃得我闹心,我想道个歉,又觉得错不在我,别扭着就是说不出来对不起三个字。
晚上休息,我也没去主卧,自己回次卧收拾收拾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送我去学校,我俩之间的气氛都没能得到半点缓解。
这按照以往惯例来看,都是比较少有的,我一般很珍惜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不太会吵架。
吵架了也过会儿就会好,再生气他也舍不得真把我怎么样。
结果现在到校门口,我们都僵持着,彼此之间说着无非几句的关心的话,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我一生气,直接抬腿就走。
等我上楼从同侧窗户那往下看,才发现他还站在校门口,撩开衣服单手掐腰站着,另一只手里拿着烟。
他就那么站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树下徘徊,保安似乎没看见,不然肯定要赶他走。
我有想冲出去把他烟打掉的冲动。
薛愈抽完一根烟,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
这一眼,虽然我们相隔很远,可我却好像就是在跟他目光相对。
看得见他的复杂跟纠结,看得见他脸上的疲惫。
“欸?宥哥?”
严岐叫我一声,我回头一看,看他背着书包朝我走来,满眼不敢置信。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问我怎么现在才来,我没和他多解释,话到一半就想起来了我哥还在下面。
可等我再着急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目光所能及之处再也找不到。
“不是,宥哥你看啥呢?”
我皱眉,望着他走的地方有些呆滞。
严岐好像还跟我说了挺多话,但是我都没怎么注意,更没有留心,一颗心都放在窗外的风景。
直到他拍拍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拖走。
“大哥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我才回了教室里。
班里同学看到我也很诧异,因为沐词都回来了我还没回来。
甚至有人觉得我这是鸡蛋碰石头上头,自身难保。
可是我回来了。
几节课上下来,我努力表现得很积极,老师都发出了感叹。其实我只是想努力忘掉这两天的事情,投入在另一件事情中。
中午的时候我去办公室,上交我的检讨书,还被几位老师连着夸了一遍。
结果我非但没忘掉,现在反倒是想得更深了。
李恩娅跑来见了我一面,问我没什么事情吧,我现在见了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薛愈对她的态度算不上特别好,我还跟她道了歉。
她说没事,反倒是愧疚因为那几张照片惹出来的麻烦。
“沐词回来后我以为你也能回来,结果怎么都等不到你。我们都吓坏了。”
她告诉我。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你不知道,升旗仪式上沐词说得那个检讨,说得那是头头是道,你没听见可太可惜了。”
我点点头,忘了这件事了……
“我也得说吧?”我问。
其实答案早就已经在心间明了。
她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件事,眼神突然就微妙起来。
“是啊,你也得说。你检讨写得怎么样?”
完了,我这检讨,不说拿不拿的出手,我哥读半天都没读明白,说出来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我很头秃,趁着还有点时间,直款回班去重新改稿:“我先走了。”
她不解:“欸?离上课还好久呢,你好好的走什么?”
我摆摆手,火急火燎,心急如焚:“改检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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