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布尼古拉斯搞事的背景
前半部分偏向意识流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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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诸事还未了结,送书人又一次来到hermitage。尽管他相信店长的能力,但事关那位孕育万千子孙的至高母神,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不,果然出事了。
当他敲开店门,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人一反常态——店长扑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手心像是着了火,他带着送书人一路疾行,直到二人畅通无阻地抵达二楼。“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
一向冷静平和的旁观者着了魔。送书人想到这里,少有表情的面孔扭曲了几分,又迅速恢复平静。他似乎笃定了什么,又像在期待着什么。因此他并未动作,而是任由店长施为。
店长吻了上来。
……
“太大意了。”
被幻梦完全掐灭前,他的理智发出最后一丝哀鸣。
绿,满目的绿。浓得化不开的,生生不息的绿。绿在絮语,绿在低吟,它们语言不一,声调各异,却都在赞美生命,赞美爱欲。
他被裹挟了在这无穷无尽的绿意里。没有恐惧,不觉痛苦,有谁将一大团毫无来由的喜悦塞入了他的大脑,让他成了一个身不由己的木偶,被森林之神强行拖拽着,一道共览欢愉 。
林中小路被零碎的枝叶花果铺了个紧实。路旁,一棵棵参天古榕相互试探,进犯,继而绞缠,最终枝桠相溶,根部和树冠都扭合在一起。跨物种的尝试屡见不鲜:毒蛇盘住云雀,深情款款;蟾蜍挑逗花枝,二情依依。这一切的一切,人类都不该目睹。他恐惧不已,慌张失措,无数次想夺路而逃,却被无形之力逼迫着前行。脚底踩过腐烂甜腻的果肉,身边晃过一群群难解难分的虫豸,它们雨点般撞到他身上,又像橡皮糖一样纷纷弹开。
直到一个古老的庙宇闯进了他的视线里。以他的民俗学功底,也很难说清它到底属于哪种风格:高达厚实的外墙绕成一圈,像古罗马斗兽场般恢弘;上翘的精美屋顶却带着古东方的神秘。紧闭的门扉关不住内里层层漾开的声波,他认出这是人类的声音。高亢,激越,似喜似悲,是在颂神,还是在上演荒诞戏剧?
他犹豫不前,那股阴邪的力量却替他推开了庙门。
……
“您委实不必如此。”送书人沉冷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些许沙哑。
一吻结束,没给送书人反应的时间,店长手法利落地解开他的皮带,含住了勃起的欲望。
自己的生理反应让送书人都有些惊讶。一个吻而已。口腔的确是神经末梢最丰富的地方,但就凭店长让人哭笑不得的、乱来一气的风格,原本不足以让它们这么“反应积极”。是这样吗?还是他错估了对店主的情感呢?送书人不得而知。
他很快就没法专心思考了。温软的舌尖扫过阴茎上敏感的系带,激起一阵难耐的酥麻。
“教授……”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伸手按向店长的发顶。
愉悦席卷而来,他专注的凝视着店长,一贯淡然冷漠的黑眸中有欲望在灼烧。身下人泛着水色的两片嘴唇重合在一起,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慧智犀利的褐瞳如今显出一种呆滞的迷茫,它们和眼前这个一丝不苟咽下自己精液的主人一样,被神秘力量镀上了一层层温驯与乖巧。
他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双眼睛。
送书人扶起店长,脱去他的毛衣,骨节分明的手在胸前逡巡,颇有风度地一粒粒解开衬衫的纽扣。
与此同时,安抚性的吻落在逐渐裸露的肌肤上,嘴角,鼻尖,眉心,耳廓……在时间的长河中行走得太久,送书人的经验丰富的多。店长很快就呼吸急促,全身泛起好看的潮红,在送书人不温不火的爱抚中锲而不舍地试图迎合。诚实的反应使这场情事的主导者不由得一笑——他想到过去的每一次会面,两人的言语即使不是明面上的针锋相对,至少也有暗地里的句句带刺。不过,浑身是刺的他,乖巧温良的他,倒很难说哪个更令送书人着迷。
此刻,已经一丝不挂的店长并没有套上衣物后那样清瘦,圆润的骨架使得身形颀长又匀称,薄薄的肌肉无声地宣示着主人还未完全消磨殆尽的锻炼成果——仔细想来,民俗学者倒确实免不了四处跋涉。金色的灯光驱散了长久不见阳光导致的苍白,灯晕里,身下人光裸的躯体昳丽无比。辉芒下的肌肤像是加了蜂蜜的牛奶,流淌着温暖明亮的光彩 。时刻被真理占据的心也难免被美蛊惑,送书人情难自禁地伸手触碰。触感是意料之中的美妙,那是这个东方国度的民族独享的恩赐:他们的躯壳是精心烧制的美瓷,光滑,温润,柔韧,无可挑剔。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悄然倒下,衔尾蛇的口咬住了尾,开始了再无终结的循环。
那股神秘力量的残余影响过于强烈了。店长的后穴已经濡湿一片,这使得送书人的进入毫不费力。意识迷蒙的店长暂且还能感到疼痛,在接纳异物时还是忍不住低声呜咽。固执的绅士风度拦下了灼灼燃烧的侵略欲,送书人没有继续,转而啃咬身下人的颈侧,耐心等待他的呼吸归于平缓。店长差不多适应后,他也就不再顾忌,掐着店长的腰压制着他,一下一下往深处顶去。
他已经忘记上一次享受性爱是何时了。情欲对他而言是太过遥远的东西,时间的阻隔给种种感觉笼上一层陌生的面纱。直到今天,抚过光滑的背脊,听着不予压抑的惊呼和呻吟,他惊觉了自己内心残存的柔软。原以为,百年的冷冻早已让心灵变成干瘪坚硬的荒漠,却不曾想在荒漠的一角,竟然还有一眼波光粼粼的活泉。弱小的泉眼紧紧蜷缩,居然侥幸躲过了岁月的沙暴和骄阳。
那是本来不该存在的温柔,悲悯,爱。
他既已经发觉,就得除去它们。不必要的情感必须被扼杀,否则不该来的危险会接踵而至。
但不会在这里。不会是今晚。
……
庙宇里光线昏暗,大片猩红的纱幔从看不见的房顶垂下,遮住了一座座神像。他只粗粗扫了一眼,便再也不愿让一丝目光触及四周的怪相。他看向中央,那里有一个底座鲜红的圆台,宽阔的台面上有一对人影。毫不意外,他们正在做他一路看过来的事情。他走近了一点,看清了骑在上方的人。那张脸属于那个行踪诡秘、总给他带来头疼病和不愉快的人。只是,那张冷硬寡淡脸也会流露出柔软和深情吗?他又走近了一点。这次,他看清了下方人的脸。
那是他自己的脸。
在他意识到这点时,旁视者与亲历者的视角立刻切换。切换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惊惧,羞耻,恶心等等情绪一个也没能追上他。
世界在瞬间倒转。
四肢着地,视线对上血色盈然的木板。现在,他发现是自己在振动着声带,是自己的指头在紧扣着身下的木板,是自己在情欲的浪潮里不能自已,是自己想叫停这场荒唐的闹剧,也是自己在厚颜无耻地迎合,索求。
他终于感到了恐慌。
……
“不要,别……”
“停下……啊!”
店长的呻吟里满是无助和颤抖。
送书人把他翻过来,发现店长的眼眸恢复了一点神采,散露出少见的虚弱和恐慌。他没有依言停下,而是捧住店长的脸:“别害怕,教授。”
“您应该还记得我们关于能剧的讨论?把它当成一场戏剧吧,而你我,都只是尽职的演员而已。”
……
夜色逐渐深浓,静谧铺满了hermitage的每个角落。收拾停当之后,熟悉的斥力向送书人涌来。眨眼之间,他又站在了书店门外。除了在店堂等待的人如今在二楼安然入眠外,这个场景简直就是来时的复现。他如来时一样悄然离开。夜风卷走了最后的留言:“晚安,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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