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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婚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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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均摘自结婚冷静期期间所填写的结婚申请表,申请双方为阿贝多先生和空先生。

-----正文-----

《提瓦特婚姻法》第一千零七十七条

【结婚冷静期】自婚姻登记机关收到结婚登记申请之日起十五日内,任何一方不愿意结婚的,可以向婚姻登记机关撤回结婚登记申请。十五日内,申请结婚双方应每日填写结婚申请表,回答相关问题并撰写心得记录。

前款规定期限届满后十五日内,双方应当亲自到婚姻登记机关申请发给结婚证;未申请的,视为撤回结婚登记申请。

以下内容均摘自结婚冷静期期间所填写的结婚申请表,申请双方为阿贝多先生和空先生。

2月14日

向芭芭拉多次确认后我才敢提笔,在申请表上迷迷糊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继续抠着脑袋写每日心得。

好在芭芭拉说这份心得记录并非严肃的考核,自由的城邦不存在过多的束缚,只需当成一份感想记录三十天便可。派蒙在一旁嘀嘀咕咕,认为这是学校最常见不过的“日记”作业,作为结婚的流程未免太过繁琐。

但我看到阿贝多也在埋头苦思冥想奋笔疾书时,先前微微的恼怒与不满被迅速浇灭。或许阿老师说的没错,“延迟满足”所能获得的快乐远比当下要多。

因为我在和阿贝多确认关系的那一刻就坚信,我与他,迟早会走到这一天。

——但是我实在憋不住开心啦!阿贝多要和我结婚了!!好耶!!!

(派蒙歪歪扭扭的字迹:喂,这可不是你今天偷懒不接委托的借口!)

申请人:空

2月14日

按照蒙德的传统,每年的今天是情人相会之日,对于相爱的两人具有特殊的意义。空是穿梭于不同世界与国家的旅人,理应见多识广,却一口咬定不曾听说过“情人节”的习俗。我假装没有看见空强压笑意的唇角,以及一盒被他偷偷塞进书柜的巧克力,只是像往常的每一个普通的清晨一般,边收拾实验报告边与他聊天。

待会去蒙德大教堂吧。我说。

今天这么早就收工吗?去那儿有什么事?

不,我给自己批了假——去教堂向芭芭拉询问结婚的流程。我认为情人节是个非常合适的日子,引用璃月古话,大概是“良辰吉日”?

我想再次假装没有听到空不小心打碎烧杯的声音,但我又实在担心他是否会被碎玻璃扎到手指。

申请人:阿贝多

2月15日

没有想到申请结婚还需要答题,但这个环节阿贝多一定很擅长,毕竟他是化学系最有名的教授。只是听说每天的双人考题都不相同,真好奇他抽到的题目。

“对方的生日和命之座。”

——写到这里,我想到了曾经还和他因为这个问题专门讨论过一次。

“阿贝多,你是处女座?不过仔细想一想,确实毫不意外呢。”我仔细回忆着星座书看过的分类,点点头确认。

“处、女、座?有趣的名称。但我的命之座其实是‘白垩之子座’,就像你是‘旅人座’一样。”

“不不不,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定义啦,那里的人们会按照出生日期进行星座的划分,还会有专业的占星师根据星座分析性格和运势。唔……倒是和莫娜的职业非常相似。”

“哦?根据星空所下定义并分出类别——确实是非常有创意的行为。日升月恒,潮涨潮落,星空长存……这些自然现象总是怀着隐秘的浪漫,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

申请人:空

2月16日

空总是像一只好奇的小猫,摇着尾巴绕在我的身边问东问西,即使是到了即将相伴一生的阶段,他也依旧保持着这份习惯。

阿贝多,有幸成为三十天的答卷人是什么感受?

新奇与惶恐。我笑着回答。

但我深知,与其使用这两个词语来概括我的个人感受,倒不如说我非常享受在答题与记录的片刻中,审视自己的这一过程。

因为它专门给我一个抽出时间回忆过去并剖析内心的机会,让我进一步明白——在这个观察对象为“空”的研究里,我得出的结论是“汹涌的爱意”。

申请人:阿贝多

2月17日

接到了荧千里迢迢打来的视频电话,是意料之中的怒气冲冲,问我为什么没有经过思虑和商量,就头脑一热定下了终身大事。

我敢保证,如果不是荧现在有要务在身无法离开稻妻,她一定会坐着飞机风风火火地踹开家门,一边叉腰一边拧着我的耳朵……

可我明明三天前就发了消息,只能怪荧的手机在那天不巧被泡了水,而她撑到今天才回到九十九物换了新手机。

荧让我少给自己找借口,分明可以等她回复再做打算,但我觉得2月14日去领结婚证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这可是情人节哎!

但是荧打断了我的辩驳,在电话那端开始扳着手指抖我的黑料,比如头脑一热买回一把吉他,最终却只有她一个人学会了弹奏;还有一时兴起决定学习丘丘语,却在背了三天晦涩难懂的单词后果断选择放弃;或是信心满满但毫无准备地向阿贝多告白,结果因为语无伦次反而越描越黑,险些让他会错了意……

——我合理怀疑荧是瞄到了阿贝多的衣角,才故意把这些陈年旧事说给他。唉,明明身为哥哥,却还总被妹妹揪着耳朵教育,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荧说,阿贝多先生,我亲爱的哥哥非常非常喜欢你,以至于他又一次头脑一热就做了决定。希望这一次,我不必替他收拾烂摊子。

阿贝多一愣,笑着说,我保证。

申请人:空

2月18日

把鱼肉与黄油放入锅中,煎得滋拉冒烟,双面焦香,再将新鲜采摘的小灯草绕着煎鱼摆一圈,如拥着正中月亮的星星一般——“林之梦”的菜谱并不复杂,空却从未尝试烹饪。

既然是阿老师的拿手好菜,我当然要一直享受,学会了还怎么能称它为你的特殊料理?

空理直气壮地拿着刀叉,拨开了我费尽心思摆好的一圈小灯草——他总是不爱吃蔬菜,所以剩下的绿色食品往往顺理成章地进入我的餐盘里。

是午后打着哈欠吹着微风,蹦蹦跳跳走进小巷,一路兜兜转转后,推开了金色城堡的大门,看到一束玫瑰正在阳光下准备舞会的感觉。

最后一块鱼肉从餐盘里消失时,空眨眨眼做出这份令我惊叹的评价。

不得不承认,我的作息与生活习惯被空改变了很多,三餐固定就是其中之一。

不知是否因为空每天工作的运动量较大,他缺少任何一顿饭的代价,就是他会在半夜饿醒,接着再推搡着把我摇醒,委屈巴巴地点名要吃“林之梦”。

三番五次后,我拟出了一份三餐时间表。虽然我并不需要每日摄入固定的三餐,但为了能和空享受每一个香甜的夜晚,为他掌勺成了我的分内之事。

璃月古语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我作为一个普通的恋人,应该不必严格遵循这一劝诫。

申请人:阿贝多

2月19日

芭芭拉对于我今天没有和阿贝多一起来教堂填写申请表感到好奇,按照她的描述,阿贝多总是牵着我的手,礼貌地向她询问答题室是否空闲。

我故作神秘地摆摆手,对她卖了关子,但真相其实是——我太过尴尬所以拒绝与阿贝多同行。

简而言之,我溜进了阿贝多的化学课堂,坐在最后一排欣赏阿老师的讲课风姿。只是尽职的阿贝多教授似乎要保证课堂的理解率达到100%,就连旁听生也要算入数据中。于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点名,要求回答岩元素参与化学实验过程中的利与弊。

阿贝多分明是故意的,我是半途摸进教室“图谋不轨”的人,哪里懂这些专业课知识!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好好听课认真学习的好学生,居然会在毕业以后因为当堂胡乱回答问题,被要求课后查找资料并撰写一千字的自我反思,并以邮件的形式发给阿老师。

……

啊,太丢脸了,不愿再回忆!!雷神大人能不能对着我的脑门劈一道闪电,让我彻底失去这段记忆!

算了算时间,阿贝多好像已经下课了,我要赶紧写完辶

申请人:空(阿贝多的花体字)

(芭芭拉字迹:教会规定,申请表不得代签,该表作废,请重拟。)

(派蒙字迹:哇,还是很在意空回答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去问问砂糖和蒂玛乌斯?)

2月20日

虽然空总是打趣派蒙贪嘴又懒散,但据我观察,在某些方面,空与派蒙如出一辙。

比如空的小柜子总是乱乱糟糟,而我在替他收拾整理时,有幸得以一见他的有趣过往——也不知我该不该督促他培养良好的整理习惯。

柜子里有一本包装精致的图画集,扉页是空用熟悉的字体一笔一划写下的两个字符 ,“相册”。

空是异乡人,也是旅行者,他将地图上的足迹用留影机捕捉,把每一处风景和遇见的友人放入薄薄的纸片中,时间在他的相册里始终光鲜如初,永不褪色。

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相册,看着空从荒原走入深山,由沙漠奔向海岸,喧嚣、繁闹、笑语,最终归为星海的沉寂。他意气风发的笑容自始至终从未改变,但站在他身边与他合照的友人总是不停更换,与他言笑晏晏。

在这个落着绵绵细雨的午后,我能感受到心口处漫上的清晰的酸涩和空洞的低语。或许以理性的方式剖析内心后,能够用更准确的名词来解释——是“嫉妒”与“不安”。

我给予空百分百的信任与自由,但偶尔也会后悔,想把我的太阳锁在雪山,让他只为我一人燃烧,而非无私地温暖众生,成为万物的焦点。

但我独自的胡思乱想很快被匆匆忙忙赶回家的空打断,他拎着湿答答的雨伞,啪的打开了房间的吊灯,一边埋怨我不回信息惹他担心,一边凑近问我正在聚精会神研究什么。

随后空红着脸大叫着扑过来,一把夺走了那本即将翻至尾页的相册,而我却在他手忙脚乱的动作间隙,看到了他尽力想要用十指遮住的那一张相片。

是一张模模糊糊的单人照,根据角度推测,大概率是拍照者偷拍的半成品,四周还被人用红色的马克笔涂上了密密麻麻的爱心。

主角是我。

我突然意识到,方才在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想法非常可笑。

但我只是不动声色地对气鼓鼓的空笑着说,一起去教堂吧,约定填表的时间要到了。

申请人:阿贝多

2月21日

周游了几个国家的荧终于回归蒙德,潇洒地戴了副能遮去半张脸的太阳镜,拖着两个装了全部家当的行李箱,哐哐哐地拍着阿贝多实验室的大门。

“家里没人,我掐指一算,你肯定是来实验室帮忙了。虽然备用钥匙肯定压在花盆下,但毕竟是你和阿贝多的家,我肯定不能随便进……我?我当然是来蹭饭的,哥,你不会嫁人就不要妹妹了吧?不可以哦,亲爱的哥哥。”

“咦,砂糖也在?嘿嘿,你们忙完了吗?哥,你瞪我干什么,我才没有打什么鬼主意!就是……前几天在璃月被香菱和胡桃她们拉着学会了一个新游戏,我们四个人刚好能凑一桌——哎呀,璃月国粹,益智游戏,你不是一直想给阿老师展现你的智商吗?”

“不难不难,我怎么会骗哥哥呢!我特地把麻将带回来,我教你们啊,先这样,再这样,等这样的时候,就赢了……听懂了吗?”

“啧,怎么回事,哥!阿贝多和砂糖都懂了,你怎么那么笨哦?来来来,让阿贝多教你……”

………

我就知道荧所谓的麻将玩法一点也不靠谱,拉着两个学术天才一起玩就算了,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要以原石为筹码,真以为自己的脑瓜子能算的过阿贝多和砂糖吗?

赌原石的时候假装看不见我使的眼色,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可怜巴巴地瞄我。哼。

希望荧能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拒绝和高智商的人玩任何赌原石的游戏!!他们是真的会记牌算牌和推牌的!!!最后两个人也是故意丢牌让荧赢回原石,放水如泄洪,可能是担心荧再输下去就不放我来教堂了吧……

……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我曾经和他俩玩过璃月的另一个神奇的游戏——斗地主。

我不仅输得倾家荡产,还把后半辈子搭给了阿贝多。 唉,血泪教训,戒赌戒赌。

申请人:空

2月22日

“双方是否已得到亲朋好友的认可与祝福”——我很好奇,这样的问题如果填了“否”,最终能通过教会的审核吗?

我与空的感情,在荧那边早已得到了默许,但我从未知晓师父的态度。虽然师父是我名义上的“母亲”,但平心而论,我第一次感受到所谓父母与孩子间的“亲情”,是来自艾莉丝阿姨。

艾莉丝阿姨是一位活泼、有趣且十分有主见的冒险家,当我小心翼翼地向她承认与空的同‌‍‍‎性‎‍爱‎‌‎‌‍情后,她也只是惊讶片刻,随后大笑着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哦?我的小阿贝多终于长大了,追上四海为家的旅行者一定很不容易吧?艾莉丝阿姨问。

嗯,他漂泊不定,但我想成为他随风降落后,能够一眼望到的标志物——就像雪山之于蒙德。

我们阿贝多这样优秀,又有高材生的光环傍身,即使是一百个空也会被迷得团团转吧。

不……艾莉丝阿姨,相反,是我被空困住了心。不论是他勇敢和善良的特质,还是他莽撞又笨拙的回应,总能把我理清的思绪扯成一团毛线球。空是一片神秘却温和的森林,一处静谧且通透的雪原,永远吸引我前去探索。

艾莉丝阿姨眨眨眼,几番思索后竖起食指向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引着我绕到了卧室的窗边——

空抱着像小团子似的可莉躺在地毯上,身边随意散落着涂了一半的绘本,几个嘟嘟可玩偶,还有一本倒扣的故事书。

能得到你和可莉的无条件信任,空的确是一位值得相伴一生的恋人。我衷心祝福你们。

艾莉丝阿姨笑得眉眼弯弯。

申请人:阿贝多

2月23日

今天这份申请表非常特殊,因为是——电子版!

感谢须弥教令院的教授带领学生,通过对七种元素之间反应与联系的研究,推动了提瓦特大陆的工业革命,使“电力”普及全大陆,让我得以远在璃月,依旧能如期完成今天的申请表。

曾经我问阿贝多,有段时间他总是揪着雷史莱姆和水史莱姆反复观察研究,所以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工业革命中,是否有他的参与。

当时阿贝多笑了笑,递过一个小小的盒子示意我打开。两个月后,我才从广告上得知这个小玩意的学名叫——手机。

……这就是作为科研工作者家属的特权吗?

芭芭拉发消息问我,教堂一直都支持发送电子版,为什么坚持和阿贝多每天亲临教堂填写纸质版。

我发了个通过偷拍阿贝多所做成的表情包,挠了挠脑袋笑着打字。

大概是因为,我和他对一些“仪式感”都有着莫名的执着吧。

申请人:空

2月24日

只有空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独自深入雪山,去寻找我名义上的兄弟。

——空并不知晓他还活着,也不会允许我独身犯险。或许算不上“险”,但在空的印象里,我的那位“兄弟”一直维持着企图将我取而代之的形象。

他给自己的定义是“老师实验的失败品”,事实上,我从未将他划分为“异类”。他和我一样,都是老师所创造的生命,被老师赋予了行走世间的资格,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他于我,应该是同类,而非“异类中的异类”。

我曾经将自己排除在普通人之外,亲手用看不见的笔画了一道透明的界线,却在意欲把空圈入壁垒的时候,反被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拉扯,让我跌跌撞撞融入人群。

“蒙德城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或许在那一刻,我才真正接纳了这个头衔。

我很想寻得他的踪迹,即使我明白,代价是一场免不了的恶战。但我依旧想亲口告诉他,生命自有属于自身的独一无二的光芒,替代品不过是失败者给自己定下的退路与借口。他野心勃勃,他不甘平庸,所以他给自己的定位不该是“阿贝多二号”,或许他能够成为自己的“一号”。

祝好。

申请人:阿贝多

2月25日

若非我提前飞回蒙德,阿贝多或许会隐瞒我一辈子。至少我在雪山的营地里,找到正艰难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阿贝多时,他碧色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与无措是这样告诉我的。

阿贝多前往雪山的原因,由单手剑所留下的伤口,熟悉却明显狠辣的剑痕……种种疑点,阿贝多通通没有解释。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阿贝多的态度令我难过。他总认为自己背负的秘密太沉重,不愿意更不会主动宣之于口。但……作为能与他并肩,互相尊重,一起战斗的伴侣,为什么也不能分享?

我和阿贝多冷战了。在冷战开始前,我还是没忍住替他在伤口处涂了几层药粉。

芭芭拉似乎休了假,并未在教堂中,否则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牧师,她一定会来劝和。我准备填完申请表不等阿贝多同行,推开门就转身离去。

但我知道阿贝多一定会在身后看着我。

申请人:空

2月26日

我并非有意欺瞒空。只是如果空知道变异骗骗花和我的那位“兄弟”,都能够毫无破绽地变成“阿贝多”的模样,他会不会陷入不安和无措,会不会在某个梦醒的深夜,对着躺在他身侧的我生出几分怀疑。

我不希望我与空之间出现任何信任危机。

可是空生气了,并且开始悄无声息的冷战。

空与平日无异,按部就班地烹饪、打工、安睡……他依旧会为我准备一份提瓦特煎蛋,蛋黄是我喜欢的半熟口味;绷带和伤药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按照用量认真分配;准时前往教堂填写表单,再笑眯眯地向芭芭拉道别……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他不再搭理我。

空平静地看着我,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缕涌动的潮汐。

芭芭拉痛心疾首地拉住空,又招呼我上前,二话不说将我俩推进了一间屋子,美其名曰“沟通交流”。

这是可莉的禁闭室吗?

空看着角落里整整齐齐堆的一摞嘟嘟可故事集,忍不住发声询问。

是的,琴团长会在无人有空看管可莉的时候,让她乖乖地呆在房间看书。只是没想到,今天是琴团长的妹妹把我和你关进禁闭室。

我替空拉来一个木凳子,与他相对而坐。空捏着垂落的衣角,忽地叹了口气。

阿贝多,我没有那么迟钝,全过程应该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令我心生怀疑与不满的并不会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你的隐瞒呢?

即使“它”或“他”有能力变成和你完全相同的模样,但融入我四肢百骸的关于你的一切,他们无法复制。因为阿贝多就是阿贝多,是我唯一的、无法复刻的恋人。

阿贝多,我是冒险家协会最优秀的冒险家,是蒙德的荣誉骑士,最重要的是,我是你的恋人。虽然我治学研究的能力远不如你,但你要相信,我既然能准确地识别一次,就能认出每一次。

………

因为受伤抬手写字不便,空成为了我的口述代笔,我不知道他是否以权谋私,擅自删除了在禁闭室中所发生的较多情节。但只要空愿意解除冷战,他交一张空白的申请表都随他心意。

申请人:阿贝多(因受伤且不可代签,不得不使用左手进行签名)

2月27日

可莉不知从哪儿抱来几本图画书,乖乖地坐在桌边翻阅。我凑近看了几眼,应该是稻妻八重堂出版的刊物,是以全新的漫画形式讲述的故事,情节生动,风格清新,色彩明丽。最重要的是,男主角的模样和设定非常合我心意。

我蹲在可莉身边,和她一起津津有味地翻完了三本,却在尾页黑体加粗的“敬请期待”中感到一阵意犹未尽。

“空哥哥!你能帮可莉去稻妻买下一本吗?可莉很想知道这个侠客哥哥有没有救走小师妹。”可莉指着书里潇洒地挽着剑花的男主角,揪着我的衣角晃了又晃。

我拿起图画书的第三部,开始翻找相关信息,无奈地拍拍可莉的脑袋。

“可莉,这本书是上个月才出版的……离下一部出版,呃,可能还有几个月吧,在画手高产的前提下。”

“……呜,空哥哥,你能不能让阿贝多哥哥学一学这种画法?可莉想看后面的剧情,让阿贝多哥哥编给可莉看吧。阿贝多哥哥什么都会,也什么都听你的!”

我哭笑不得,却也只能耐心地哄一哄可莉,把她抱在怀里将书刊翻的哗哗作响,佯装查找画手姓名。

“嗯……可莉乖乖的,我就来看看是谁画的,晚点和阿贝多哥哥去拜访他,好不好——”

我的声音堪堪收住,在看到画手名叫“白垩”的那个瞬间。恍恍惚惚间,完结篇似乎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可莉,你和我一起去教堂填申请表吧,我顺便带你去找那个画手,让他把后续故事都给你画出来。嗯……我也想看!”

申请人:空

2月28日

作为步履不停的旅行者,世界地图是空所必备的物品,只是他似乎总是在那份宝贝的地图上勾画圈点。

——在做攻略啦,攻略。空将指尖的铅笔转得虎虎生风,对着手机屏幕不知涂涂写写了什么。

安柏小心翼翼地抱了一个精致礼盒来敲门,确认盒子完好无损地塞入我的怀里后,才放心大胆地乘着风之翼滑到几米开外。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两个棉花布偶,做工像可莉的嘟嘟可,针脚像安柏的兔兔伯爵,但模样……却是按照空与我的相貌所设计而出的。

……阿贝多,谁大中午的不睡觉来敲门?唔?我订的棉花娃娃已经送来了?

空打着哈欠从里间探出脑袋,随即捧着地图乐颠颠地凑来,食指不停地点着其中的各国景点同我介绍。

我们领完结婚证就去周游各国吧,阿贝多,你去请个婚假好不好?……啊?要等学生考完期末?你……你又耍我!

这两个娃娃是“你”和“我”,最近非常流行把娃娃摆在景点拍照,代表着两个人的合影,嘿嘿!我们可以拍两人合影,再拍娃娃合影,最后拼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至于景点,我早就挑好了——

我们可以爬上蒙德风神像的掌心俯瞰,站在“死兆星”号最高的船帆上欣赏日出,去渊下宫借位假作使用技能把大日御舆点亮,在须弥教令院的全提瓦特最大的图书馆顶楼数星星……

还有很多很多……不,我实在太贪心了,我还想要无数个和你的未来。甚至不只在提瓦特大陆,我想要其他的平行世界里的你和我,都能够一直在一起。

空举着两个亲亲密密贴在一起的玩偶,眼睛亮晶晶。

申请人:阿贝多

2月29日

在进入提瓦特大陆之前,我从未在任何一个世界里见过二月的第三十天,但这里却是个例外。

阿贝多似乎从未意识过,二月三十日是个非常稀奇的日子,就像在这片神奇大陆中,七种元素可以相互反应与作用,雪山之外的地区从不下雪,夜晚的月亮不存在阴晴圆缺,雷电风暴能够听凭心意任意变化……

“所以,你是特地挑选了‘明天’——这个在你看来十分特殊的日子去领取结婚证,是吗?”阿贝多听完我的科普后,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

“因为日期稀有,所以更显得这张结婚证具有特殊的意义。做个假设,如果某一日我们离开了提瓦特,那么这个日期将不会得到承认,所以你即使想和我离婚,也是无法做到了。”

我反复圈点着日历上的日期,懒洋洋地靠在阿贝多的肩侧,理直气壮地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

阿贝多好像隐隐约约地轻声笑了笑,“如此倒也很好,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和你的婚姻能够‘有始无终’。”

申请人:空

2月30日

我自愿与阿贝多先生结为伴侣,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申请人:空

2月30日

我自愿与空先生结为伴侣,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

我将用余生爱你,比你爱我的那一份更爱你。

申请人:阿贝多

(芭芭拉字迹:教会规定,不可随意更改结婚誓词,请重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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