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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虽说不常实战演习，但作为某个正儿八经戏神的亲妹子，杨婵凭着两千多年的耳濡目染多少还是学到了些皮毛的，至少在配合自家二哥胡说八道以应付王母偶尔瞥来的神识这件事上从没掉过链子。其实这种默契两人谁都没说破，杨戬每次也是瞪着三只眼睛心平气和说完瞎话转身就走。但杨婵从来没多想，她与二哥心有灵犀，还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心意？于是绝情绝义的话虽然越说越顺溜，但杨婵却丝毫没有为之困扰，照样心安理得受用着二哥私下里送来的美味佳肴和三千本话本小说，直到现在亲眼看见二哥在自己面前发了疯为止。

杨婵在心底里直骂自己糊涂透顶，十多年来在温柔乡里消磨了革命敏锐性，竟然对二哥的异常全无察觉。可是二哥啊……看着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三千岁老神仙，杨婵心头又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奈来，你到底是真犯傻，还是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愿意相信了呢？神仙的生命太过漫长，俗世姻缘转瞬即逝的欢愉怎么可能比得上几千年至亲血脉的陪伴。几句荒唐透顶的戏言，你就这般不辨真假，照单全收的么？

“二哥。”她叫住转身离去的他，想要仔细跟他解释清楚，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已经埋藏几千年的恐惧瞬间爆发。她终于反应过来，她的好二哥从来没有从那场灭门惨祸中走出来。她记起无数个萧索的身影——灭门当晚他自暴自弃酩酊大醉，救母失败后他噙着泪对她露出微笑，金光洞外他决绝又淡然地说此去断无生路，还有杨府的庭院里，他的魂魄怅然请她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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