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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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边上,蒋祈年曲腿侧倒在床上,脸上满是屈辱的表情,两条胳膊在伸手拼命挣动,想把束缚手腕的绳子弄掉。
身后因为秦思玄硬挤进去的一指开了个小缝隙,甘油顺着蒋祈年的腿根流成一股水流,源源不断,最终洇湿蓝色的床单,在上边留下一大片不规则的形状。
“秦思玄!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别让我恶心你,我忍的够久了。”蒋祈年语气里满是悲怆,他豁出去身体喜欢这个人,可是这人却完全不尊重他,甚至在谈恋爱之后变本加厉。
秦思玄居高临下看着蒋祈年在床上扭动,忽而蹲下摸上蒋祈年的小腿,动作之轻柔,像在摸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老婆,你答应我,不和我分手我就松开。”
“他妈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样子?!”蒋祈年怒吼,发现不奏效后又说,“那你发誓,以后不许再犯病。”
“我没有病。”
“那你不准再绑我。”
“……好。”犹豫再三,秦思玄关了假阳具的电,蹲着覆上蒋祈年的手轻抚了两下,示意自己正在给他解绑。
感觉到紧紧箍着手腕的力道没了,蒋祈年试着活动了手腕,发现能动了。
秦思玄还蹲着,蒋祈年想都没想多想,直接翻身一脚踹在他肩头,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
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思玄僵着四肢,像只蛤蟆躺在地上呆愣愣的,过了几秒,他缓过来站起来,就见蒋祈年冲向卫生间。
里边很快传来抽马桶的声音,紧接着蒋祈年大叫:“钥匙呢?!你把钥匙放哪了?”
即便他下体残缺,但那玩意堵着马眼,还是摘不掉。
秦思玄不敢相信刚刚蒋祈年踹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捂好了进厕所。
“你刚刚踹我?”
“对!把钥匙给我,快点!”蒋祈年头上冒着冷汗,手上动作十分谨慎,生怕再扯坏了下体。
秦思玄木着脸站着看他好一会儿才缓缓从兜里拿出来钥匙,刚一掏出来就被蒋祈年夺了过去。
被人这样凌辱一番,蒋祈年也不在乎了,红着眼眶,酸疼着身子开了淋浴头,把全身都冲的湿漉漉的,双手拼命在股缝里揉搓。
他再也不想体会甘油的滋味了。
“老婆……我帮你洗。”秦思玄瞳仁终于有了焦虑,嘴角勉强勾起,走过去想要给蒋祈年洗,却被狠狠推开,撞在了墙上。
冰冷的瓷砖让他的思考能力终于回笼,他知道自己又惹蒋祈年生气了,于是不敢上前,耷拉着脑袋立在浴室门口,像个死刑犯等待那一枪的到来。
蒋祈年洗完澡并不理他,擦干了身子甩开门回卧室,抓住床单一扯,薄薄的床单瞬间如同废纸一般皱成一团,继而被人扔进了垃圾桶。
把床上所有的能换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蒋祈年这才用力把自己摔在床上舒展了下身体。
躺在干净的床上,他还是不可自控地去想刚刚的脏污,半晌,他终于忍不住把胳膊搭在脸上,眼前一时的黑暗给了他安全感,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哭了起来。
这一年,除了在床上被逼出来的几滴生理性眼泪,秦思玄从没见过他哭的这么凄惨,胸膛哭的直抽抽。
给蒋祈年盖上被子,怕他吹空调着凉,秦思玄隔着薄被躺下抱住他,嘴唇一点一点亲吻他的手指。
“对不起,我又做错了。我……我太害怕你离开了,”秦思玄说的很慢,很深情,“你是哥哥以外,唯一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却没有害怕、没有排斥我的人。”
“哥哥很温柔,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所以在外边,我永远都学着他,做一个好人。可是装也是会累的,我渴望成那样的人,可我总是忍不住那样对你。但我也明白,强迫你留下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我。”
蒋祈年始终不搭话,哭的更加厉害。
“小胖鱼,对不起。”秦思玄又道了一次歉,抬手拿掉蒋祈年压在眼眶上的胳膊,看到一张痛哭流涕的脸。
这张脸因为他的作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轮廓,下巴处的肉因为躺下的缘故,通通跑了出来找存在感。
眼泪源源不断顺着耳廓下滑,蒋祈年整个人狼狈不已,眼睫毛上亮晶晶的,鼻头哭的通红,张嘴间还控制不住流口水。
秦思玄看的难受,是他让他的小胖鱼变成了这样,让他不开心,让他难过,让他痛哭。
从旁边抽了两张纸,秦思玄一点一点擦掉蒋祈年的鼻涕和口水,又给他抹了眼泪。
一看见秦思玄那张脸,蒋祈年就心里发堵,根本控制不住眼泪,最后干脆抽着翻了个身,背对着秦思玄蒙上头。
他忍了一年多,喜欢了大半年,到头来却是更深的折辱,这让他怎么接受今天的一切?
为什么嘴里说着喜欢他,却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事?他不否认,情深到深处,玩一些出格的东西他并不介意,可是今天,这哪里爱他的表现。明明是发疯。
他只觉得自己的真心都被喂了狗,身体都被戳了个大洞,泪腺更像是被人摘了阻隔板,汹涌不断。
腰间搭上来一直手,他没动,哭了不知道多久,累的睡了过去。
秦思玄也拥着他陪他一起,两人直到暮色四合才醒,蒋祈年沉默不语,哭的太久,头重脚轻去厨房,走路发飘,看的秦思玄心肝乱颤。
“你别去了,我去,你放心,我不会再……我做减脂餐。”
蒋祈年瞥了他一眼,他感觉到身体实在不适,于是又躺上床让他去了。
管他做什么吃的,反正他俩还没结束,他还得受着。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的太低,蒋祈年决定有些冷,裹紧了被子缩成一团,浑浑噩噩又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他眼前一片头晕眼花,脑袋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疼痛不已,他抬手想揉揉额头,这才发现手上插了针。
屋里的灯开得很亮,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嗓子破风箱一样干痛,没忍住皱眉猛咳起来。
很快,秦思玄不知道从哪端着水进来了把他扶起来,“你发烧了,喝点水吧。”
蒋祈年眼眶里咳出生理眼泪,看不清他的脸,抬手接过水猛喝了一口,温润的水在干涸的嗓子里滑过,舒缓了干痛。
嗓子舒服了,他把被子一放又要躺,被秦思玄喊住,“你饿不饿?我做了米汤,热一热?”
不说还不显,秦思玄一提,他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以往一天三顿没有两碗他都吃不饱,今天从上午一直到晚上他都没吃一点东西,饿的太过,都没啥感觉了。
蒋祈年撑着床坐起来,朝秦思玄投去目光。
他还是不说话,秦思玄心脏刺痛又不敢说什么,怕再刺激到他又把他弄哭,把稀饭热好端了一碗进来。
蒋祈年捧着碗吹了好一会儿,表面温度降下去就大口吸溜一口,然后周而复始喝完了稀饭。
放下碗他就躺下闭上了眼,身上太乏力,微微一动都累的发虚汗。
秦思玄刷了碗坐在床边等液输完小心拔了针,然后拱进被窝贴着蒋祈年火热的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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