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开心这样东西,只有真正心爱的人才能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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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不仅眼睛红,嘴巴也是红红的,严律己做贼心虚,全程戴着口罩,明明到学校了还借口有事把组会推迟。
学生们如蒙大赦,喜不自胜,他躲在办公室给郑庭深发消息:
己:你是不是故意的?
ts:明明是你故意的。
己:谁让你用那么大力去嘬的,我今天一整天都得戴着口罩才行了。
ts:过来我身边,让我亲一亲。
ts:亲一亲就不肿了。
己:[微笑]
ts:[微笑]
在这种甜蜜而又苦恼的心情下严律己戴着口罩工作了一整天,结果临下班了嘴巴还是肿着,气得他差点想跑到S市亲自咬一口郑庭深的嘴唇,叫他也尝尝丢脸的滋味。
回家路上他正想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这事,于肖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正门接下我,我要去你家吃饭。”
于是他拐了个弯率先开到了儿童医院。
于肖恩是医生,且越到年关越忙,因为天气一冷就会多出许多因哮喘复发或其他肺部疾病来住院的儿童。若是碰上发烧的那就更不得了了,家长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拿着水银计到办公室问一次—“医生,怎么我家小宝还没退烧啊?”
于肖恩前后忙了好几个月,人瘦得跟张纸一样,即使此刻穿着厚重的羽绒衣从后面看起来看起来也是背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跑。
“嘟嘟~”严律己按了两下喇叭,于肖恩双眼一亮然后小跑到他车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溜烟钻了进来。
“靠,冷死我了。”上车后他习惯性地抖抖腿,跺跺脚,人也不停颤栗着,好一会才放松下来。
“怎么这么突然?”严律己问他。
“嘿嘿,这不快过年了嘛,好久没去你家了,怪想念的。”
于肖恩自从和林扬钦重新勾搭上之后空闲时间全被占了,好不容易等一回人家离开,他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绝不浪费自己可支配的时光。
严律己不置可否,下车的时候于肖恩和他贴得很近,甚至拿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感冒了?”他问道。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
严律己想了好久,最后给出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于肖恩秒get。
到家后晴晴在一楼的客厅边看动漫边玩积木,严律己瞥了眼厨房,又看向二楼,问:“妈妈还没回来吗?”
晴晴摇头,下一秒露出惊喜的笑容,“小羊哥哥你来啦!”
于肖恩过去和人家打招呼,顺便和她搭起积木,严律己则回了自己房间,开始想些有的没的。等墙上的时针走完一圈时,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望着角落里的相册,他鬼使神差地走出了房门,然后绕进了隔壁房间。
严姝的房间很素也很净,视野范围里只有几张桌子,一套沙发,一个床头柜,再加一张大床。被子规规整整地平铺在床上,枕头一侧放着一本未读完的书,书名是《百分百荣格》。严律己捡起来翻了两页后就放了回去,然后进去里边的衣帽间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他站在原地犯起了难,正纠结这事怎么开口时阳台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他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把灯关了再悄悄将门带上,下楼时还特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妈妈,你回来得好晚。”
晴晴‘噔噔噔’地跑过去帮她把包挂上,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像小大人一样让她多喝点。
严姝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弯弯的眉眼里满是笑意,“下次要是再这么晚回我一定告诉宝贝。”
“嗯嗯,下次你提前告诉我,我就去你学校找你,然后等你下班。”晴晴抱着严姝撒娇,另外两男的则去厨房把菜盛了出来。
晚上于肖恩留下了过夜,两人洗漱完后像往常一样靠在床头玩手机,身旁人一直动来动去,严律己看出了他的焦躁,就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第一次在洋房睡,有点兴奋嘿嘿。”
严律己一家早搬回了花园洋房居住,这儿幽静安逸,设计又独特,整体别有一番风味,和之前的房子大有不同,也不怪他会静不下来。
但严律己是什么人?好歹同窗这么久,没理由看不穿他的拙劣借口。
“从你上车到现在,手机就一直拿在手里没放下来过,还隔三差五地点开屏幕回消息。显然是有事瞒着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于肖恩听罢脸色白了几个度,在几番欲言又止下,他终于豁了出去,直接将当前的聊天页面放给人家看,苦涩道:“游越说他回来了。”
严律己心里一沉,接着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下午,”于肖恩突然有些语塞,明明有多话要说却全堵在了嗓子眼,最后只能磕磕巴巴地说一句,“我、我事先也不知道这、这事,他就、突然给我发的消息。”
严律己差点被他逗笑,“你紧张什么?他回来还能吃了你不成。”
据于肖恩的说法,当年大家博士毕业后各奔前程,他来到C市成了一名儿科医生,方定坤去了美国进修,而游越,则当了援非医生,一去就是两年。
“我和他曾经好过,但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于肖恩胸口闷闷的,眼睛也开始发热,但好歹把话说了出来,以后不会憋在心里让自个难受了。——“你在国外养伤时,他给你写了封信,还是给自己灌了酒后才下的笔。我找他时他已经喝得烂醉,我也就顺理成章地看到了那封信的内容。”
严律己并不知道两人还有这么段故事在,因此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还是难受,难受的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几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席卷而来,于肖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几分苦涩的笑。—“虽然他不喜欢我,但他是个好人。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24h都没过,他就告诉我,他不能和我在一起,因为他对我没有爱。你看,他是多好一个人,宁愿让我伤心,也不肯骗我。”
“可我多么希望他不是好人。”
于肖恩被分手后也曾经颓靡不振,是林扬钦一直陪着他,开导他,逗他笑,为他排忧解难。好不容易等他对人家上心时,对方又学了游越一样的套路,把他睡了之后就甩了封请柬过来,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不能再和他好下去。于是他一气之下来了C市,来到游越的家乡,既避开了见到林扬钦的可能,又可以时刻缅怀那段不足24h的恋爱。
现在,他和林扬钦本来已经重新开始,结果游越回来了,还特意发消息告诉他,态度也一改从前,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说还感到十分难办。
“我告诉了他你回国的消息,估计过两天他就不会找我了。”于肖恩表现得很深明大义,但严律己却皱紧了眉,“小羊,别这样…依我看,谁让你更开心,你就选谁”
“可开心这样东西,只有真正心爱的人才能给的了。”
这一晚过后于肖恩又变成先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卷毛模样,对曾经说过的事只字不提,每天找严律己吐槽领导还有奇葩的病人家属,也依旧时不时地过来串门。严律己的心里反倒没那么轻松,他将这事告诉给了郑庭深,希望他可以帮忙想个办法。郑庭深一合计干脆约人在小年夜的时候出来见面详谈,严律己答应了结果却临时爽约,因为他在半途中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你好,是严姝的家属吗?这里是C市人民医院急救科,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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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争取这个月完结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