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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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柳把碗筷洗好，就躺在床上补觉。被周崇山这么一打岔，他今天紧赶慢赶，差两分钟就超过了半小时，差点没进去考场，后面的作文写得字都飘了。

门锁了也没用，拆门踹门，哪样周崇山没干过，索性不去惹他。午睡而已，多少年都这么睡了，老老实实的常柳也不愿跟他闹，但腰上放着的手掐到胸口还没完事，越摸越过。常柳把伸进‌‎‎‍内‎‌裤‌‍‎里的手拿出来，语气疲累又无奈。

“哥，你去东屋行吗？”

“你睡你的。”

周崇山把人抱紧，脑袋贴到常柳的颈窝里，轻轻咬了一口，温热的大掌放在背上有规律地拍着，全是外人看不到的温柔。

“知道宝贝累了，哥哥不动你了。”

看他软了脾气，常柳不自觉开始得寸进尺，“热…”

周崇山对着常柳的额头亲了一口，“风扇不开着呢嘛，娇气。”

常柳紧皱着眉往外躲，“都是汗，你这么贴着我难受。”

“不是你昨天给我舔的时候了。”

“……”

被他怒瞪，周崇山冷笑，到底还是松了松手，胳膊放在常柳肩上，半搂着人闭了眼。

“乖，睡醒有桑葚吃，哥哥新摘的，放冰箱里了，吃了就不热了。”

“你跟李叔说了吗？”

“都长出墙外了，那么一树呢，老李头又吃不完…”

常柳转了个身子，不愿跟他多说，“你下午摘袋柿子送过去。”

“老子辛苦种的，跟那树自己长的能一样吗！”

“……”

屋子有了年头，冬暖夏凉的能力逐年下降。等着身上的人呼吸渐缓，周崇山抽回了手臂，轻手轻脚地拿湿毛巾给常柳擦了半额头的汗。

常柳怕热更怕冷，其实早该安个空调，屋子不大，一两千小功率的买上就够。但冬天就难能让常柳主动往怀里钻着睡觉，想了想，周崇山就没花那个钱。但他热得睡不着，更舍不得让常柳受这个罪。

晌午也没睡，半倚在床边给常柳扇风。

以前这活是常柳给他干的。常柳太乖，什么话都听，引着人磋磨一下。

周崇山小时候精力旺盛，整个初中就没睡过午觉。天黑了也不回家，在外面疯玩，大晚上带着烟味和烧烤摊的味道才回来。爷爷宠他，家里也没几个长辈过来管教，花钱虽然不大手大脚，也攒不下什么。

那时候的烧烤也没现在这么贵，两块钱就一根羊肉串了。九年义务教育抓得不那么严，九街三巷里，辍学的人也不少。昨天还在学校里见面呢，隔天就在烧烤摊上碰杯了。

朋友多，到哪都给个优惠打个折。这算是义气，不是单纯生意买卖账。所有人都多少占点小便宜。周崇山也占，但他记着。外面河湾里捞着鱼了，逮着河虾了，捧两筐蚕豆就给人送去了。

常柳就这么跟着学的。

周崇山盯着常柳，从上看到下，越看越喜欢。

常柳睡觉也乖，基本不挪地方。嘴巴微张，贝齿露了两个角，红软的舌头就藏在里面。周崇山没忍住，低头亲了两下，留了一片水光。

常柳是没有起床气的，刚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什么都应。闹钟刚响了一声，周崇山就给关了，不怕动作大，重新把人搂在怀里。看他睡了一身汗，没等常柳彻底清醒，就抓着衣服给脱了，看了眼胸口留下的吻痕，满意地又亲了两下，才下床从冰箱里拿了冰好的桑葚出来。

桑葚酸甜，不像葡萄也不像樱桃，吃多了就酸得倒牙。一不注意，常柳就能都吃完，周崇山笑话归笑话，再给他摘回来就专门往少了拿。

但常柳不吃了，最喜欢的也不吃了。捂着胸口，有些不乐意。

“你又脱我衣服干什么？”

周崇山把碗递过去，没当回事，“睡一身汗，你不换衣服？”

“我换衣服也用不着你脱。”

常柳把碗放到桌上，套上校服就穿鞋走了，“要迟到了，你吃吧。”

周崇山不爱吃桑葚，常柳知道。

但他就是想少受点周崇山的好。好像这样就能用坏抵消，而不是被压倒，心里总想着那些鲁莽野性不可一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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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