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只是看上去文静,降妖伏魔的狠劲儿,比起我们有过之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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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浮舍还对这位空降队友的实力表示怀疑:“细胳膊细腿,一看就营养不良,提得动枪么?”
后来金鹏只身入阵,与盘踞在荻花洲的大魔苦战一天一夜,把它的头丢在浮舍脚下,我们才知道,这位小兄弟只是看上去文静,降妖伏魔的狠劲儿,比起我们有过之无不及。
金鹏人长得俊俏,本事又大,说话温温柔柔,性子安静不张扬,我们都很是喜欢。浮舍自从见识过金鹏的身手后,更是成为他的头号“哥粉”,接连几天都缠着他以比武为由试图领教几招。
“哈哈哈哈哈,金鹏兄弟,今天阳光明媚,你跟我到那边比划几招!”
“你说昨天刚比试完,我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不妨事不妨事,昨天你那招风轮两立真厉害,我苦思冥想破解之法一整夜,今日定要与你分个胜负!”
“哎哎,伐难,你别带他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呵,弥怒,你以为放个岩柱就能挡住我吗?来来,我领教你几招……”
他们在后面打得难舍难分,金鹏频频回头,有些担忧地问我:“这样丢下他们不管,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我习以为常地摆摆手,“打累了就消停了。”
“什么时候才算累呢?”金鹏十分认真地请教。
“这就不好说了,”我掰着手指回忆,“上上次斗了三天三夜,最后筋疲力尽像狗一样在地上喘气还死抱着对方,最后还是帝君把他们分开的;上次比试谁力气大非要把天衡山举起来,吓得阿萍和移霄导天真君劝了半天,两人才作罢。”
金鹏:“……”
金鹏年纪虽是我们中最小的,行事却一板一眼很有规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靠谱的气质,大概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学龄前儿童行为。
我停下脚步,俯身捡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紫色石头,拂去上面的尘埃。这又是哪位魔神的血凝结而成的?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恶瘴,侵蚀了这片土地。原本水草丰美的归离原,是尘神逝去的地方,如今已在无尽的混战中变得寸草不生。
我对金鹏说:“你知道吗,我出生的地方,曾经也是山明水秀,风清月皎的。”
金鹏认真地看着我问:“你想家了吗?”
我苦涩地摇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了。”
失去了所有故人与旧友,积累了太多杀孽与业障,即便重回故土,我还是我吗?
金鹏大概是能理解我的,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拿出一朵白色的花递给我。
“听你提过被浮舍毁掉的清心,几日前我在庆云顶发现一朵,开得不俗,不过,大概和你亲手培育的不能比。”
我接过他手中的花,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孩子怎么这么乖、这么懂事呢。
作为回报,我亲手下厨给他做了一顿大餐,用上了我珍藏百年的灵芝仙草。仙人虽不食五谷,不似凡人般有口腹之欲,但偶食药膳,对增强修为大有裨益。
金鹏吃得心满意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椅子里,直夸我做的好吃。我的厨艺还是从前水精妹妹教的,手艺特别好,浮舍他们也只吃过两三回,每次连盘底都清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战争连绵不断,我倒真想在荻花洲开一家客栈,每天做饭给来来往往的行人吃。
我笑眯眯地问金鹏最喜欢哪道菜,他说最喜欢白色的酥糕,口感像他曾经吃过的美梦。
他问我,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以前没有名字,从现在起,就叫它“美梦”吧。
他又问我,用什么材料能做出这种滋味。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应达叉着腰从门外走进来,她见到比镜子还光的盘底差点气歪了嘴:“好啊伐难,你居然给金鹏做好吃的不叫我!”
我和金鹏一左一右围着她,赔礼道歉,外加我对帝君发誓给她做一顿前无古人的大餐,这才让她喜笑颜开。
这厢刚刚安抚好,浮舍和弥怒前后脚跟着进门,金鹏眼疾手快使了个障眼法藏起桌上的碗筷,浮舍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赶紧亮出兵刃,“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你眼花了吧。”应达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怎么会!弥怒你刚才看见了吧?”浮舍问道。
“看倒是没看见,”弥怒支棱着鼻子嗅了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倒是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憋笑憋得脸疼,连忙悄悄给他作了一揖求饶,然后问道:“你们今日怎么比得这样快?”
“唔,帝君急诏,漩涡之魔神率领群妖自深海入侵璃月港,形势危急。诸位,”浮舍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场硬仗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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