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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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在想什么？”

萧奉思回来时，慕昭已悄然离开。

他一只手里提了两盏花灯，泛着莹莹亮光，手艺精致，有些好看，另一手里拿了串糖葫芦，把它递给了云初。

云初便接了过来，朝他笑笑，“想待会放花灯时该许什么愿。”

“只要心诚，应是会很灵验。”萧奉思又牵起了他的手腕，将人带着往河边走，“上一回来这花灯节，已是年少时同师父来的，自师父仙去，我成了宗主，便再没过来。”

明烛道人？

萧奉思好像很早时……便是宗主了。

云初侧头看着他，只是对方脸上戴了面具，神情不甚真切，不过能看见嘴角的淡淡笑意。他回头咬了一口糖葫芦，觉得滋味可口极了，甜到心坎里去了，又递到萧奉思嘴前，示意他吃一个。

萧奉思便咬了一个下来，皱了皱眉，“太甜。”

“是有一点，”云初点头，“待会咱们再吃点其他的。”

“行，许久没过来，街上的东西还是那些，糖人，酥饼，花糕，还是一样的热闹，”萧奉思慢慢将糖葫芦咽下去，牵着云初的手却忽然紧了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我原先也放过花灯，还借着那回许了个愿，得知愿望是什么后师父还笑话我。”

他既这样说，云初就忽的来了兴致，“我常听人说，愿望若是说出来便不灵了，后面实现了么？”

“实现了。”

萧奉思拉着云初站到岸边，不远处就是无数花灯，像是一条流淌着的星河。他却没看那边，而是揽上云初纤瘦的腰肢，几乎是将他半抱在怀中，又摘下他的面具，捏着人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云初被他吻了个措手不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由着萧奉思的唇在他的唇上细细碾磨，待亲完后，再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我希望能找到携手相伴一生的人，”他呼吸有些灼热，落在云初的脸上，“阿云，我以为不过是年少时一戏言，结果碰见了你，是不是很灵？”

云初怔怔地看他，只觉自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又突然凑了上去亲了一口，眉眼弯弯：“那我待会就许，和夫君相知相守，相爱一生。我心诚，也会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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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其实没走，而是隐藏在某处暗暗观察着这边的动向，结果现在满脑子都是特娘的精心养的花居然主动端着花盆跟人跑了。

别问，问就是很气。

不过他虽失落，心里却莫名有些释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意，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往回走。

有人肯护着云哥，总归是件好事。

云哥原先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护着他们这些小妖。

他们都无家可归，有些是人与妖的混血，有些又没了亲人，在妖族受了排挤，人族也不甚敢去，听说人族修士极度厌恶妖，他们认为妖总是会害人的。

云哥收留了他们，带着他们出去打猎，找吃的，有时还同一些大妖抢吃的，偶尔还让他们化作原形带他们来人族的地盘上玩。

他们每一只小妖都可以分一颗糖葫芦，云哥身上也没什么钱，只能买一两串。云哥一颗也没吃，全都给了他们。

慕昭后来吃过无数珍馐美味，却再没有什么能比那糖葫芦更引人挂念。圆圆的，小小的，外面很甜，里边却很酸，只是看着都忍不住流口水。

近些年人与妖的矛盾倒不再那样尖锐了，这其间便有云哥带着他们在中周旋了好久。慕昭甚少来人族地界，现在过来逛了好几天，恨不得立马买下一座宅子直接拎包入住。

他又变出一把扇子，执在胸前扇了扇，颇有些风流倜傥，抬脚往那新开的南风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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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试炼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云初近些时日走神的时候更多了些，萧应叫他时他都会没听见。

“师娘，你把它们养得真好，毛都油光水亮的，又肥了不少。”萧应抱着他的兔子来回看着。

“当然了，”云初也跟着他蹲了下来，“这两小东西挑嘴得很，只吃我亲手喂的，其他的都不肯吃，还啃了我院里一根灵植，估计过不上几年就要开灵智了。”

“开灵智？”萧应睁大眼睛，“那不就是它们能听懂人们说了什么，甚至……还可能说话。”

“是这么个理。”

云初种的那些灵植自然不普通。这两只小兔子虽远远没到化妖那一步，那天不慎让它们在院中吃了几口，以后说不定还有妖缘。

云初便看在将来同族的份上放过他们了。

“萧应，你喜欢妖族么？”

“还行啊。”萧应放下手里的兔子，略微思索了一番，朝他笑道：“听师父说，妖族都是能文能武的勇士，这次试炼大会我已做好与他们比试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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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次试炼大会妖族那边也会派人来。

这也是云初头痛的点。

他作为萧奉思的夫人，必定会一同前去，但他又作为妖族的首领，到时还要与万宗之首灵萧宗宗主一同交换信物，再对具体事务进行商议。

妖族的信物，当时全认了他做主，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驱使不得。所以无论如何，这次会面他是必须要亲自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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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放心，我和师兄以及宗门的一众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不会给灵萧宗丢脸，”萧应神情坚定，铿锵有力，“定要将那些妖物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

“……”

很好，很有决心。

“好样的。”云初赞同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打赢都不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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