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人愿意把枪口抬高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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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成绩出来了，他比学校的第二名高出了五十多分，稳稳当当地考上了首都一大。他是他所在那个小城市的第一名。出分当天一早，媒体便蜂拥到学校门口，想要从校长那里得知全城的高考状元、未来国家和社会进步的希望究竟是何许人也。

“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不方便透露给各位媒体朋友。”校长说，“我们要贯彻上级的指示，把精力多多地放在教学工作上，对于取得的成绩要尽量低调。”

记者们听到校长这样说，只好打道回府。他们不解地小声议论着，同样一位校长，去年学校里出了个全市第三还大张旗鼓地宣传，怎么今年有了个考上首都一大的学生倒装起了矜持。

“可能是今年上级要求比较严格吧，”一个老记者说，“听说今年教育厅换了新领导。”

“噢！”周围的年轻记者们若有所思。

他一个人坐上火车，又一次踏上了去首都的旅程。火车快要到达的时候，广播里播起了新近录制的首都宣传词，自豪地像全国各地的游客介绍着前几年刚刚落成的集全国文化科技成果于一身的国家博物馆，介绍着位于首都的心理辅导中心如何促进民众心理健康，促进全民共同投身进步主义事业，为实现最高领导绘制的崇高蓝图而不懈奋斗。

全车的旅客都为即将可以参观首都的美景而感到兴奋和期待，没人会注意到车上一个男孩用力抓着行李箱上的把手，指关节都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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