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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去喝茶,结果走到了一半吴邪又被路边的小摊子吸引去了,是热乎乎的现炸丸子,只剩一点儿了,摊主是一对老夫妻,想全部卖完再回去。
“要不咱们都买了吧,带回去做成丸子汤喝。”吴邪跟张起灵商量,剩的这一点儿数量实在尴尬,全买了有些多,不全部买下来剩下一点点又不够卖给下一个人。
张起灵道:“可以,反正人很多。”要是只有他俩肯定吃不完,吴家一大家子人呢,这些全煮出来只够吃一顿的,不能算多。
能有人一口气全要了,老奶奶很高兴,拿了一小盘已经炸好的丸子给他们,让他们一边吃一边等,炸得不够火候不好吃。
刚炸好的丸子是最好吃的,表皮十分酥脆,内里又绵软,一口咬下去像是吃了一口肉,今天吃了这么多的东西,接下来好些天都要清清肠胃了,身体好胃口就好,这话是不掺假的,身体不好那阵子什么油腻也吃不下,多吃两口都想吐了。
“两位爷,买一束花吧,很香的。”有小女孩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声音实在太小了,小女孩说到第三遍,两个人才听到,双双回头。
捧着花的小姑娘只有七八岁,矮矮的个头,褴褛的衣衫,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头发黄黄的绑在脑后,她看着吴邪手里的炸丸子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努力把手中的花束举高。
她今天只卖出去一束花,这样少的钱带回去,一定会被爸妈暴打一顿,她原本也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手中像她这样的“女儿”有十来个,模样还可以的就去卖花,有两个残疾地丢在路边要饭,每天晚上回去要清点一天的收成,卖得好的没有奖励,卖的差的就是一顿暴揍。
想起落在身上的鞭子,女孩子浑身一抖,她战战兢兢地把一束花塞进了看起来更好说话的吴邪手里,这是另外几个女孩子教她的,要会缠人才能卖掉花,不要怕挨打,反正卖不掉回去也是要挨打的。
这样卖花的小孩子,一到这时节就能看到许多,吴邪本不想买,推脱间看到了女孩细细的手臂上露出来的鞭痕,手上不由得一顿。
“要一束。”
吴邪扭头去看张起灵,小女孩生怕他会后悔,快快地把花塞进了张起灵的手里,拿了钱跑掉了。
张起灵把花束捋好,递给吴邪,道:“送你。”
买都买下来了,吴邪只好接了过来,这束花其实已经不那么新鲜了,好在花就是花,绽放和枯萎都不会改变它的美丽,他低头闻了闻,决定回去把它插在小花瓶里,这可是张起灵买下来送给他的第一束花呢。
要是过去,他们断然不会花钱购买一束可以在路边免费得到的花朵,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他们如今有了钱,游玩也轻松自在起来,不必抠抠搜搜的为了一个大子计算半天,只用考虑是否喜欢,至于需不需要是第二个要考虑的问题。
买了丸子,蜜饯店已经关门了,也只好明天打发伙计出去买了,两个人不远不近地走在马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走一走。
要是时间能再快一点就好了,这样他们可以很快地共白头,无需忧心这一路上可能出现的挫折而分开;要是时间能更慢一点儿就好了,尽情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平时吴邪嫌路太长,这会儿偏嫌太短,走着走着就能看见大门口了,父母肯定已经还在厅里等着,一进去就得各自回屋了,明天张起灵要开会,当然不能为了陪他只睡几个小时了,两个人站在阴影里依依不舍地告别,十分钟过去还没分开。
“最快要忙几天?”吴邪拨弄着花瓣,不肯自己站直了身体,软趴趴地倚在张起灵身上,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张起灵哄他道:“忙完立刻去找你,好么?”
吴邪道:“真的?”
“嗯,一定立刻就去。”
这样勉强还可以,吴邪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道:“那好吧,咱们进去吧,一定要赶快忙完啊。”
说罢,他终于舍得站直了身体,张起灵把手里拎着的炸丸子递过去,就在他伸手出去之时,突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视线,他猛地扭头看去,发现在路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让人后背发毛之人,竟然是吴二白,他静静地站在路灯下看着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吴邪有些奇怪,刚刚还说要进屋,怎么现在又站着不动了,他顺着张起灵的视线一扭头,差点连头发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地道:“二、二叔!你回来啦,正好我和小哥也刚回来……”
他祈祷吴二白并没有看到他们刚刚的举动,能够自然地说一句原来如此,偏偏此人并不按照他的期待出牌,吴二白缓缓踱步,朝前走了一小段,慢悠悠地道:“我早站在这里了,你俩只顾自己,完全没看到我。”
这样平淡的语气实在诡异,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吴邪前面,是个麻烦的人物,这件事如果被吴一穷或者吴三省发现,都能预估到基本的走向,偏偏是吴二白。
吴二白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又看向他身后面露惧色的侄子,如果有可能,他还真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也是合该自己倒霉,回家的节点晚了十分钟,要是早十分钟呢?也就遇不到了。
他这样的反应,让侄子心里格外忐忑,吴邪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的道:“二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小哥……我和他……”
吴二白简直想叹气,已经连谎话都说不出来了,说他们害怕被人看到,还敢站在大门口这样举止亲密,简直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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